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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956)

深吸一口气,庞德猛然催马,口中一声暴喝:“挡我者死……”

虎咆刀翻飞舞动,将靠拢过来的几名荆州兵,劈翻在地,朝着黄忠,纵马而去。

那老将军,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笑容。

“儿郎们,且让开。”

胯下黄骠马希聿聿一声暴嘶,引得踏雪乌骓,嘶吟回应。荆州兵立刻让开了一条通路,但见那老将军纵马而来,迎着庞德飞驰。大刀拖在地上,与地面上土石碰撞,火星四溅。眨眼间,二马照面,庞德刚要举刀劈斩,却不想那老将猛然在马上长身而起。刀随身走,快如闪电,呼啸着就劈向庞德。那速度,那力道,让人根本无法相信,这老将军已年过五旬……

庞德瞪大了眼睛,气沉丹田,双手握刀,口中大喝一声,“呔!”

两刀交击,刀口交错,发出刺耳的声响。

从那口大刀之上,传来了一股如山巨力。庞德差一点就撑不住,连忙在马上再次发力,胯下踏雪乌骓希聿聿暴嘶,连退数步。两臂,几乎失去了知觉。庞德心中,也不由得为之骇然。

蒯正说,若黄忠年轻十岁,当初在虎牢关,就不会有吕布之张狂……

说句实在话,庞德不信!

吕布是什么人?

那可是当初大名鼎鼎的虓虎。

其悍勇之处,少有人可以匹敌。纵横疆场,几乎未尝败绩……一介老卒,又焉能与吕布相提并论?

可现在,他信了!

这老家伙的力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五旬老者的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黄忠的力量,甚至还胜庞德一筹……庞德素来自恃,所佩服者,曹朋马超甘宁这样的人物。但若和黄忠相比,他此前所遇到的那些悍将,似乎都无法和黄忠相比。

哪怕是甘宁过来,恐怕也非黄忠对手。

而曹军中,能与黄忠抗衡者,恐怕唯有典韦。

说时迟,那时快。

黄忠一刀逼退了庞德之后,便收刀后退,赞了一声:“好汉子!”

他厉声道:“兀那曹将,可敢通报姓名?”

“某家,南安庞德。”

黄忠大声喝道:“庞德,老夫敬你是个英雄,若识相的话,立刻弃刀就缚,否则休怪某家刀下无情。”

庞德闻听,勃然大怒。

“只有断头庞将军,却无屈膝庞令明!

皓首匹夫焉敢口出狂言,今日就让你知道,某家本领。”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庞德生平只投降了一次,那就是曹朋。除此之外,他可不想再投降任何人,黄忠的话语,虽出自好心,可是在庞德听来,却是无尽的羞辱。虎咆刀划出一抹冷芒,庞德纵马冲向黄忠。而那老黄忠,也不禁点点头,露出一抹赞赏之色,摆刀便迎上去。

虎咆刀翻飞,龙雀大环呼啸。

这二人在乱军之中,走马盘旋,只杀得难分难解……

与此同时,远处唐子山下,李严手搭凉棚,举目眺望。

“李将军,可否出击?”

李严擎枪端坐马上,沉吟片刻后道:“荆州兵阵脚未乱,再等一等。”

……

荆州军大营内,庞德被黄忠缠住,再也无法顾及其他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荆州军涌入大营内,曹军很快就呈现出了溃败的局面。庞德一边和黄忠交锋,一边偷眼观瞧。他心里面暗自发急,可是却无能为力。

难不成,今日就要折在这老卒手中?

庞德本就落在下风,这心神一分,手上顿时露出了破绽。

黄忠冷笑一声,纵马飞奔。在二马错蹬只是,他突然间使出一记抹丘刀。那大刀带着一抹匹练般的光毫,唰的便斩向庞德。庞德措手不及,险些被黄忠这一刀劈中……可饶是如此,刀锋从面庞滑过。那副坚硬的面甲,咔嚓一声断开。锋利的刀气,在庞德脸上留下了一道可怖创口,鲜血顿时染红了半张脸。庞德大叫一声,拨马就走……黄忠则举起大刀,厉声喝道:“儿郎们,休放走一个贼人,给我杀!”

早已蓄势待发的荆州兵,立刻大声呼喊。

“休走了曹贼!”

庞德满脸是血,半张脸几乎麻木。

他舞刀冲进了乱军之中,左劈右砍,只杀得血流成河。

远处,黄忠已收起了大刀,慢慢从马背弓囊里,取出那张家传的神臂弓,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如此猛将,今日却要死在我手中!

休要怪我,怪只怪,你投错了人……

黄忠弯弓搭箭,那足有六石强度的神臂弓,缓缓张开。

就在弓开若满月的时候,忽听营外,传来一阵响彻天地的喊杀声。

一支曹军,不知是从何处出现,杀入荆州军大营。

为首一员青年将领,看上去和庞德年纪相差无几。胯下马,掌中枪,冲进乱军之后,横冲直撞。

“李正方?”

黄忠不由得一怔。

他认得那青年,正是他此前手下败将,李严。

“庞将军休要惊慌,李严在此……”

李严大声吼叫,身后兵马,更如狼似虎。荆州兵此时,已经全军出击,阵脚已乱。这李严在此时杀过来,令得荆州兵马,顿时惊慌失措。庞德在乱军中,已杀得手软,浑身上下,更是被鲜血浸透,伤痕累累。一只眼,被鲜血遮住,却无暇去擦掉。听到李严的声音,庞德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大声喊道:“李严,庞德在此,休要恋战……”

说话间,他催马就向李严冲去。

可就听李严惊声喊道:“庞将军,小心。”

心中,骤然升起一丝惊悸。

耳听弦声响起,一抹锐风呼啸而来。庞德连忙侧身闪躲,可是那支箭,势如闪电……不等庞德完全躲开,利矢已到近前。噗!庞德不由得大叫一声,一蓬鲜血,在火光中骤然崩现。

第610章 怎忘记此人

已入暮夏时节,天气变得闷热起来。

曹朋站在育水河畔,负手而立。河岸上,光秃秃,连遮挡阳光的荫凉都没有。日光虽然不是特别猛烈,却让人感觉非常难受。河面上,没有一点风。育水缓缓流淌,看上去有气无力。

“公子,看着天气,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陆瑁抬头看了看天空,而后轻声道:“如此闷热,颇有暴雨之兆。我之前曾检查过,夕阳聚那边的水道很窄,似乎不甚通畅。若有洪水,势必会出现决堤现象。夕阳聚西面地势偏低,有两千余户人家……一俟决堤,后果不可想象。弄个不好,夕阳聚以西百里良田,都将被洪水淹没。”

曹朋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可有对策?”

“或疏通河道,或修筑堤坝,或迁移百姓。

不过,疏通河道也好,修筑堤坝也罢,而今都来不及,也不太合适宜。最好的办法,就是疏散夕阳聚以西两千户人家,择地安排。待入冬进农闲之后,再组织人手,进行疏通、修缮。”

为一地太守,所要做的,不止是和刘备打仗。

曹朋还必须担负起南阳郡的民生,这南阳郡近百万人口,都是他曹友学的子民。两千余户,就是一万多人……听上去,和那百万人口似乎不成比例。但那也是曹朋的责任,无可推卸。

“除夕阳聚,还有何处有险情?”

陆瑁苦笑道:“这个还不好说,根据安闲查阅南阳郡的卷宗,自初平以后,南阳郡治下大小河流,就未曾疏通过。连年战事,许多地方都出现了河堤残破的情况……好在过去这些年来,倒是没有什么大规模灾害,所以相安无事。建安二年,穰县曾出现过一次险情,但幸亏当时穰县令发现及时,才避免了灾难。以此种情况而言,若不注意,就会有大祸事发生。”

曹朋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文长驻扎何处?”

“魏将军那里,倒没什么危险。

他所处地势较高,即便是发生险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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