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皭灟/娪甑(33)

作者: 瓐孍 阅读记录

她一入场,伸掌在游洪肩膀上一推,说道:“师兄暂请回席。”游洪一怔,未及答话,只觉一股大力自对方手掌传来,身子不由自主推了数步,他内功深厚,要将他只手推出丈余,当真谈何容易瞧那女子容貌端丽,腰悬佩剑,发髻高高束起,颇具英姿飒爽豪迈之风,原来是笑丘澜首席大弟子李梦茹。

樊二弥见李梦茹上前,起身的动作为之一顿,接着复又坐下,提杯泯酒,喝道:“还不回座,更待何时!”音若隆钟轰鸣,只震得众人心腔一跳。游洪知师傅呼唤自己,垂头丧气的回了,再不吭声。

李梦茹窜上场内,面无表情,目光平平淡淡扫了阿阮一眼,低语说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面时,似乎是十五年前。”阿阮心中一荡:自从我入火灶房,她便再未搭理过我,十年前我主动寻她相谢,要报此德,她漫不经心,说没这回事,我便沉淀在心,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说道:“多谢师伯十五年前救抚活命之恩,弟子永铭大德,无以为报!”这两句话千真万诚,这么多年虽未明言,但阿阮一直放在心上,只不过对方视而不见,她便也隐埋封存。其实李梦茹早便将这桩芝麻小事忘得一干二净,直至月前廖风亭传功,她才重新重视阿阮,背后里明察暗访,方想起这么一件陈年往事。李梦茹挥手一摆,说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扶危济困原乃我辈习武之人本分。”说道这里,她突然放低声调,用只有阿阮才可得闻之音说道:“若早知今日,彼时我便该视而不见,这多管闲事之因,才造成今日自取其咎之果,可世上又哪有早知今日一说”阿阮听得莫名其妙,只心中隐隐感动一股凉意,问道:“师伯何出此言弟子无论如何不敢不敬于您!”李梦茹瘆然一笑:“昔日去矣,那也不必缅怀懊恼,且说说今日,你可知你身上背了何债”阿阮心思何等敏锐见她面色不善,已自猜到七八分,当下暗地运劲堤防,紧盯对方,仍问道:“弟子愚钝,不知师伯何意,还盼明言以告。”李梦茹抬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统拢算来,区区一册无疴经,一套掌法,一门轻功而已,这些物什于我而言无关紧要,只需截你一臂一足便了。”

原来自阿阮得笑丘澜倾囊,她一直怀恨在心,按理说她是本教大弟子,顺理成章继承掌教衣钵,哪知阿阮从天而降,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荣耀辉煌,早有意摧毁阿阮习武天资,苦于数月来她与笑丘澜形影不离,无从下手,今日目睹对方大显身手,决意扼杀于雏,即便掌教责备,她亦有籍托免罪。

阿阮寻思:她这般心狠手辣,忒有脸自诩名门正派唉,当年一泽于她而已虽是鸡毛蒜皮,于我却性命攸关,罢了,她为富不仁,我却不可恩将仇报。说道:“师伯且先勿脑,掌教传我无疴神经,并未告诫不可支传,这神经内容摘要我已滚瓜烂熟,师伯若有心,回头我撰写一部手抄,赠与您如何?”李梦茹一听大喜,蔚想:此法绝佳,两全其美,既能得偿我愿,又可保全同门情谊。正要开口说好,蓦地心念一动,霎时目光由热转冷,从炽变寒,恨道:“哼,你这小妮子心肠忒也歹毒,你想将经中秘诀篡改颠覆,再诱我修习假经,只待我走火入魔而死,便来窃这首席大弟子之位,好深的算计!”

阿阮不禁汗颜,不明她何出此言,诚然自己对她那所谓的首席弟子毫无觊觎,可对方以小人之心度腹,委实有理说不清。想到自己一番好意,不领情倒也罢了,怎能狗血喷头,尖酸至此她气宇殊不宏量,此刻给对方误解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心想:既然你狗咬吕洞宾,我也不需热脸贴你冷屁股。刀剑一撞,铮铮两响,怒道:“师伯真是神机妙算,既然这般高明,便请赐教!”

李梦茹哼也不哼,说道:“我可非游洪那般酒囊饭袋,你这许多阴谋诡计,休得在我面前卖弄!”她身随声至,一句话才说完,左掌已按至阿阮前胸,右掌虚虚实实,向她小腹拍去。这两掌来得好快,竟无半分前兆声息,阿阮一直全神戒备,待发觉两掌击到之时,对方手腕距离身躯已不逾两尺。她空有两般兵刃,这两险招递将过来,竟全无用处,要挥剑去削对方手掌,却哪里还来得及对方掌心所对之处,均乃人体要害,如若给击中一掌,不死也得重创。总算她修炼无疴神经,内功修为颇有根底,危机中使出“自在飞云”中的一招“凤凰展翅”,右足牢盯原地为轴,身子后仰,自东而西旋转一圈,绕到了对方背后,才躲过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两掌,却已吓得额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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