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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善/新美(19)

作者: 瓐孍 阅读记录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做出审判,虽说男人三妻四妾乃家常便饭,无可厚非,但出于身为掌门霸占主义的心理,我绝不允许:“你明知与本座有了关系,岂能再同旁人拉拉扯扯!”这便是典型的那句至理名言:吃着碗里头觊觎锅里头。

“掌门说过有福同享的,大家同喜同贺。”阿叩不乐意了,一派理直气壮。

额,貌似我曾经的的确确说过类似之言,但那不是建立在我同大王菜花相看两厌的前提上,如今虽说仍不怎么称心如意,倒也勉强算得相看两和了,自然另当别论。

我不厌其烦的同她传教:“咳咳,有些时候呢,本座之言只可听不可取,那不过一句对付罢了。”我瞅了瞅一旁意兴阑珊的衾幽,压低声音:“何况阿叩你青春正茂,韶华正好,要用也需择个崭新的产品,怎能拣旁人吃剩下的呢?也揩不出多少油水嘛。”

说完,自己优先抽了瞅唇角,貌似有些地方表达有误,不过内涵倒也是这个意思,算得殊途同归,总之是不允她同大王菜花鬼混,他乃本座囊中之物。

这番话说得十分不体面,我估摸着此刻大王菜花的面色多半不太好看,遂省略了征询他的打算,给阿叩下达最后诏令:“既然你喜拾掇残羹剩炙,本座便成全了你,日后山门上上下下诸般潲水便由你一手承包,前些日子厨房司灶徐娘烧馒头没估好数量,多蒸了两簸箕,未免搁置太久放馊,你片晌后便去将之吃了,柴米油盐酱醋贵,一麦一粒皆辛苦,可不能太过奢靡浪费,这项光荣的重任我便托付于你,去罢。”

末了想起梓忡,不忘拿捏出用心良苦日行一善嘱咐道:“至于衾公子,你日后也休与来往了。你年纪太轻,我是不赞成过早涉及这一方面,毕竟言之尚早,这都是为了你好嗬。”

得令后,阿叩终于揉着膝盖爬将起来,满眸幽怨满目含情的将大王菜花望上几望,拭泪抹眼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踉跄而去。

她那副生离死别的形容,令我油然生起一股棒打鸳鸯的鸳鸯的自责与愧罪感,唉,冤孽啊冤孽。

我捶胸顿足,扭脖子时瞥见大王菜花那身五颜六色很是彰显气质的罗缎衣冠,颇以为刺眼,遂抬手示意:“劳你赶紧将这套衣裳褪下呈上来,借我瞅一瞅。”

自打他当日在山门中强行安置起始,日常生活所有吃穿用度均无需他操心,自有诸多花痴女弟子千百年如一日般轮流侍奉,倒是远比我这个掌门来得更具面子,委实汗颜。平素裹在一堆环肥燕瘦,烟花风月里,弹琴弄舞吟酸诗,抚萧吹笛提唱戏词。虽闻那其声并不像那么回事儿,但日子却颇为逍遥恣意,将整座山门哗得乌烟瘴气,我愁苦得很。

大王菜花愣了半晌,闪身晃到我面前,右足往椅扶上一踩,将一只胳膊置于膝盖,笑得异常古怪:“眼下就褪?你确定不后悔?”

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红了红脸,咬着牙齿做出痛心疾首状:“最近天气转炎,你穿得这么厚实当心捂出痱症,回去披一套单薄些的为妙,以免受热。”

“哦?”他回头去觑殿门外头硬邦邦黑压压的天穹与嗥得一塌糊涂的阴风:“嗯,天气确实太热,热得很呐。”

我咧嘴干笑。

他敛了揶揄,如篆似书般严肃与我道:“这身衣裳乃我舍钱所织,非无功而受之。你门下这许多姑娘皆可爱得紧,平日总喜变着花样儿同我切磋切磋琴棋书画文房四艺,虽颇有些生涩,但盛情难却不是。但除此之外,别无旁骛。我又岂是三六九等来者不拒之辈,睡茗山七十六峰八十二脉两百余姑娘,我也只宠你一人罢了。如此澄清,敢问掌门大人可否中意?”

“不愧是本座看中的人,总是保留了些许节操。”捋顺他飘在额前的青丝,我并不排斥他的壁咚,由衷嘉誉。

他反过来执我的手,锦绣一靥:“你的这坦醋也吃得颇有节操,甚顺吾意。”

说到饮酒这桩记极具诗情画意之事,我倒尚算在行,却委实不晓得他口中的醋我又从何吃起,刚欲否决再顺带讨教,殿外守门弟子便八百里加急慌里慌张风风火火呈上一张拜贴,兴致勃勃的启禀道:“破穗族首领比鸦族长前来额,拜访求亲。”

我接过那张染得鲜艳欲滴,涂香抹脂的红帖子,那上面刷了一层镀金,锃光瓦亮,长得颇有姿色,只是中间的题字却令我对它萌生的一丢丢好感土崩瓦解。那上头写着‘糗莫掌门娉娥亲启.见字如面’龙飞凤舞密密麻麻十几个狂草大字,笔法甚是遒劲,若非我平时对房玄龄碑自叙帖有所涉猎,险些没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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