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暴君暗恋我(50)
夜锦目光灼灼地俯视她,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威压和隐忍,可见是真的愠怒了。
谁知姚正颜非但无半点愧色,还沉着一张小脸,气鼓鼓地昂首瞪他,声色俱厉地谴责他道:
“殿下怎的还有脸同我提这事?你送来的板栗莫不是人家卖剩的边角料吧!我只尝了一个,便馊得我连连漱了好几口青盐水还驱不散那股味儿,晚间还闹起了肚子!殿下却倒好,一见面就劈头盖脸怪起我不懂事来!”
说罢,姚正颜愤愤地别开脸,又重重哼了一声,即便如此胆大的发泄,她的火气仍是蹭蹭往上涨,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本打算兴师问罪的夜锦,自是对这番反转始料未及。
他想过她可能会有千般借口狡辩,却没设想过责任竟出在自己身上,一时眉头重重跳了一下,随即紧紧拧起,似乎在思索她这番话的可信度。
见他将信将疑,姚正颜又冷笑一声:“殿下该不会是派人买回后,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就送来给我吧?”
“本王……”夜锦一时哑言。
她这话真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毕竟讨好她这般无知的小姑娘,对夜锦来说不过像从前一样,可以动动嘴皮子的事,自然不会亲力亲为、事事过问,是以的确不清楚那送出的板栗到底是好是坏。
罢了,总归是他疏忽大意了。
再说小姑娘这般咄咄逼人,不过是像有心于他,而他对她的不上心,自然害她像其他女子一般喜欢患得患失。
既是他的过失,那她闹点小脾气也无妨,他哄哄便是,于是他立即换上了一副愧疚的神色:“抱歉,都怪本王当时忙于政务,一时失察害苦了正颜……”
然而他的解释,却让她当场炸毛:
“政务政务!又是政务!你和陛下都一个样,只会拿勤于政务一事来搪塞我!不上心便是不上心,说多了我听着也委实无趣,呵。”
“并非如此,本王没有……”
一听她的抱怨,尤其把他同皇兄归为一列,急得夜锦连带着语气都带了焦灼:“板栗真的只是个意外,本王是真心想照顾好你的,只是……罢了,如今本王同你保证,下次定不会再如此疏忽大意了。”
“本王没有对你不上心,昨日楼尔还送来了一批冬枣,本王尝过觉着分外甜脆,故而特地留给了你,只待给母后接风洗尘后便送去养心殿。”
看,一番话说得多么言辞恳切,话里话外都表明她皆是他的唯一,尤其对着这张人畜无害的俊脸,试问哪个女子能抵挡得住?
姚正颜也如他所愿,缓了缓脸色后看向他,又气不过似的故作傲娇道:“什么冬枣真有殿下说的那般好吃?”
“楼尔国盛产的冬枣最是又大又甜,历年来皆会畅销各国。”
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夜锦突然开始惋惜了起来:
“只不过,今年咱们大祁重兵步步紧逼楼尔国都城,楼尔想议和奈何陛下却有意屠城…若陛下一意孤行,恐怕以后我们就很难能吃上真正的楼尔国冬枣了。罢了,此番本王给正颜送些去,算作尝尝鲜好了。”
前朝政事不是她这样的闺中女子所能了解的,况且一想到陛下素来残暴狠厉,姚正颜真真切切的面带惶恐震惊了句:“什么?陛下要屠城?!”
夜锦一脸愁容地点点头:“是啊,楼尔求和求了半个多月,大臣们也日日联名上奏,奈何陛下却是心意已决。我等皆是不解,战事已是苦惨了百姓,如今楼尔愿降,陛下却还执意滥杀无辜,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已是无计可施了。”
“竟有此事……”听罢,姚正颜陷入了沉思。
前世的她也只是在后宫作天作地的野丫头,尤其这段时间,大祁正忙着举国欢庆戈阳公主出嫁一事,她也从未曾听闻陛下有什么屠城之举,若夜锦所言不虚,那要么是确有其事而她孤陋寡闻了,要么是陛下根本并无此意,亦或是后来改了圣意……
总之,她如今还无法确切地判断这件事走向。
“正颜不妨也劝劝陛下罢?屠城非小事,罪孽深重的很……”
夜锦此时像极了为国为民不惜对陛下冒死劝谏的忠臣,却只能彷徨无措地一脸期翼求助于她。
劝是该劝的,但在此之前她该好好打听清楚是怎么个回事,毕竟屠城实乃滔天罪过,而她又重生一世,自然不想看着陛下身上背负这么多罪孽。
然而姚正颜心里想是这么想,说出口的话却是十分为难:“我虽有心想跟着劝一劝陛下,可女子不得干政,还是莫要自作聪明了,恐怕要辜负殿下的期望。”
笑意柔和的夜锦,漫不经心地继续怂恿道:“正颜不试试,又怎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