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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403)

所以,他对杨修的酒菜并不感兴趣。

从内心而言,刘闯对杨修的感官并不是很好。

后世传言的’鸡肋‘,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一个喜好耍小聪明,喜欢炫耀之人,根本做不得大事。不过从目前和杨修的交集来看,这位传说中的’鸡肋‘,虽说略显轻浮,但好像并不似后世演义中所言的那么不堪。甚至在和他交集的大多数时间里,杨修的话虽多,却很得体。

这也使得刘闯对杨修的兴趣,一下子增加不少……

“德祖,外面情况如何?”

“回皇叔的话,倒还算平静……卫氏族人,素来霸道,在民间口碑并不甚好。卫兹虽说不错,可惜后继无人。凭借曹公宠爱横行一时,却终究长久不得。听说,这件事发生后,卫氏受到曹公严厉斥责,所以这两日很老实。也是皇叔声威显赫,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震慑他们。”

杨修这番话出口,有点不太自在。

他并不喜欢恭维人,所以说出来的恭维话,总是有些别扭。

刘闯忍不住笑了,“若卫兹尚在,我说不定敬他卫氏,可卫兹已死多年,卫氏靠着卫兹当年那点恩义,已收获太多。若不知道和光同尘,早晚必有杀身之祸……某虽身在许都,怕他个鸟来?”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透着豪壮之气。

杨修忍不住笑道:“也就是皇叔,才有此豪气。”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天色不早,杨修便起身告辞。

不过临走时,他并未把食盒带走,只说明日还会送饭来,到时候自会更换。

“皇叔慢慢用酒,若有什么需求,只管与我说就是。”

杨修说完,便告辞离去。

狱吏把杨修送走之后,刘闯坐在榻上,看着地上的食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杨修此来,恐怕别有用意。

他不可能只是为了来送一顿饭菜……把食盒留下来,莫非有蹊跷不成。

他伸手握住食盒提手,轻轻摩挲。

片刻之后,他向外面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人,手上猛然一用力,就听咔嚓一声轻响,食盒提手的手把便被他拧下来。手把是一个空心手把,里面塞着一卷锦帛。刘闯迅速将锦帛取出,而后把提手复原。他吃了一阵会儿,便叫来狱吏,把餐具收拾好,躺在坐榻上假寐。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

大牢中已不见人迹,狱吏也都纷纷休息,整个大牢一片寂静。

刘闯这才小心翼翼把那卷锦帛取出来,凑在灯光下仔细阅读……锦帛,赫然是一番讨逆檄文,上面还有一连串的名字。董承、吴资、吴硕、王服、种辑、马腾……当刘闯看清楚了上面那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之后,突然间激灵灵一个寒蝉,立刻意识到这锦帛是什么来历。

衣带诏!

难道说,衣带诏一如历史上那样,发生了不成?

不过,依稀记得,三国演义里曾提到衣带诏是发生在三月间。

而现在,不过一月末,怎地就有了衣带诏的出现?但想想,似乎也不足为奇。由于刘闯的突然出现,曹操提前了春搜打围的时间。这样一来,衣带诏提前出现,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董承不是应该去找刘备吗?

刘闯和董承没什么交情,倒是和伏完有过交集。

若这衣带诏的发起人是伏完,那找到刘闯就不足为奇。董承……他之前一力推荐刘备,更助刘备重返宗室。按道理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董承应该去找刘备,而不是跑来找刘闯。

看罢檄文内容,刘闯心中狂喜。

这可是老大的政治资本,原本以为衣带诏和他不会有什么交集,却不想……

刘闯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突然提起笔,准备在锦帛上签名。但随后,又把笔放下来,咬破手指,在锦帛上写下’誓杀操贼,共扶汉室‘八个血字。而后又写下名字,并题上日期。之后,他把锦帛收好,放在怀中。

第二天,杨修提着食盒再次前来送饭。

刘闯只吃了一口,突然破口大骂道:“德祖何以欺我?”

“皇叔此话怎讲?”

“昨日你送来的酒食,乃毓秀楼所做,今日这酒水却淡出个鸟来,实在是欺我太甚。”

杨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也勃然大怒。

“皇叔好没道理,某送饭菜,乃一番好意,你怎可如此挑拣。”

两人抄了两句,刘闯便动手把杨修推搡出去。推搡时,趁机把那锦帛放进杨修的怀中……

杨修则一脸愤恨之色,怒冲冲离开。

当走出大牢之后,他突然长出一口气。

心里面涌起一股欢喜之情,当刘闯把那锦帛塞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刘闯实际上已经接纳了他的存在。既然刘闯已经签下了衣带诏书,那接下来,便是设法让他尽快离开许都。

杨修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心中已经有了让刘闯脱身的计策,若能够成功,则大事可期……

第二卷 杀青州 第203章 再遇刺杀

二月二,龙抬头。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蛰伏在泥土和洞穴中的昆虫蛇兽,纷纷从冬眠中醒来。

伴随着春雷阵阵,一场春雨后,便迎来了农耕时节。

今年的春耕,极为重要。

曹操下令,在汝南地区推广高粱种植。虽然它口感并不是很好,但对于老百姓而言,确实能够裹腹之物。徐州一场大战,也使得曹操的粮食消耗极大。如果高粱能够丰收,那么曹操便会在来年大规模推广。

与此同时,远在河北邺城的大将军府中,一场激烈的争论,也已经落下帷幕。

“若不得北海东莱,便难以掌控青州。

以前,刘皇叔坐镇北海国,可抵御操贼兵马。如今刘皇叔身陷许都,北海国人心惶惶,也需一强有力之人坐镇方可稳定局面。既然刘皇叔愿意用北海和东莱两郡交换,说明他不甘为操贼阶下之囚。大将军便答应了刘皇叔之情,着其暂居辽西……呵呵,与大将军有莫大好处。”

辛评神色淡定,一副风轻云淡之色。

袁绍眉头紧蹙,“仲治所言之好处,又是什么?”

“莫非主公便不垂涎刘皇叔之精兵悍将吗?”

袁绍一怔,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贪婪之色,仿佛自言自语道:“刘皇叔部曲,可堪锐士,但又如何得到?”

“刘皇叔部曲,有太史慈许褚黄忠等人,对刘皇叔忠心耿耿。

有这些人在,想要拉拢其他人。便非常困难。可如果主公能够答应了要求。令这些人屯驻辽西。便等于放在自己家中。刘皇叔一日不能从许都脱身,主公便可以施以恩义,拉拢他们。若久了,便是铁石心肠也会意动,更何况这些人群龙无首,难免会听从主公的招揽。”

“可如果刘皇叔从许都脱身……”

辛评笑道:“且不说操贼对刘皇叔忌惮,必然会严加看管。

就算是刘皇叔能够脱身,到时候他们身处主公治下。又能做得什么事情?实在不行,主公可效仿当日操贼对付刘皇叔的手段。拜刘皇叔为辽东太守,屯驻于辽西。再委派得力之人为辽西太守,必然能够对刘皇叔予以牵制。如此一来,不但可以使主公得仁义之名,也能够压制住刘皇叔的势力扩张。而辽东公孙氏,又岂能甘心把辽东交出来?主公可一举三得。”

得仁义之名,牵制公孙氏力量,打压刘闯势力……

袁绍把目光投向沮授,却见沮授沉思不语。

说实话。沮授也觉得,刘闯若是从北海国迁至辽西。也难有成就。

辽西,苦寒之地!

北有乌丸,东有公孙氏,再加上袁氏合围,他刘闯到了辽西,便等于是陷入重围,焉得发展。

那是一块死地,人口不多,物产也不算丰富。

沮授实在是想不出来,刘闯到了辽西之后,能讨得什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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