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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457)

可惜尔等却不知上国之仁德,居然以为一区区蹋顿。就能拦阻我家皇叔之铁骑?

可笑。可悲。可耻!“

苏仆延和楼班,脸色惨白。

二人虽然表面上看去,一副恼怒之色,可心里早就胆寒。

”那劳什子使者,便是我亲手所杀。“

魏延一手持一根羊腿,狼吞虎咽,口中含糊道:”我现在就坐在这里,欲取我首级。放马过来。“

说着,魏延抬手抄起缳首刀。

苏仆延和楼班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却见魏延蓬的一声,把大刀插在桌子上,全无半点惧色。

”伯正,伯正你这是做什么?“

苏仆延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突然变幻出一副笑脸。

”刚才不过与你开一个玩笑,你怎地就当了真?

哈哈哈,我也正想要杀这些个狗贼,却不想魏将军竟然为我代劳。来来来。咱们先满饮此杯。“

苏仆延是真的被阎柔和魏延吓住了。

这老家伙变脸的功夫,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

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谁又能想到,就在不久前,这老儿还咬牙切齿的想要取阎柔性命?

阎柔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楼班在一旁突然开口,”伯正兄,难道刘皇叔,真能帮我夺回大单于之位?“

使团驻地的大火,已经被扑灭。

当阎柔和魏延从王帐中行出的时候,已经将近丑时。

此刻,医巫闾山脚下仍乱作一团,整个乌丸人的驻地,也都显得极为喧嚣。

两人停下脚步,相视一眼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实话,今天可真的是有些凶险。如果阎柔和魏延退让半步,只怕现在已经是死无全尸。

”文长,恭喜!“

阎柔轻声道:”今日文长表现,定能得皇叔另眼相待。“

魏延则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听到阎柔的话,他的眼睛,忍不住都眯成一条线,笑成弯月。

”不过,文长回去之后,切莫因此而骄傲。“

阎柔拉着魏延的手,一边往营地走,一边低声道:”文长文韬武略皆不俗,且胆略过人。然则你性格骄傲自矜,难免会得罪人。而今皇叔帐下,人才济济,你立此大功,更应谦虚谨慎,才可能站稳脚跟……你要知道,陋缘,你比不得温侯亲近,论交情,你不似许褚与皇叔自幼相知;论资历,你比不上子义那般身后;论威望,黄汉升和张文远,也都在你之上。

此外,徐盛、史涣、萧凌、高顺、魏越等人,或许武略不及你,却也有你无法比拟的优势。

正因如此,你才要越发谦虚谨慎。

需知皇叔爱才,只要你有真才实学,便能得皇叔重用……我这番话,出自肺腑,还请文长牢记。“

魏延心头一颤,涌起一股暖意。

他点头道:”伯正所说,皆良言也……今后同为皇叔效力,还请伯正你能时常指点。“

阎柔闻听,旋即露出了笑容!

就在阎柔正式与苏仆延展开谈判的时候,远在六股河畔,楼子山下,吕布领兵与蹋顿对峙。

蹋顿领三万大军,屯驻楼子山。

他万万没想到,汉军的反应竟然会如此迅速,不等辽东属国兵马前来,汉军兵马便兵临六股河。

吕布兵马并不多,老罴营和张辽所部,加起来不过六千人。

然则,史涣率五千杂兵,屯于白狼堡,随时可能出击,威胁蹋顿侧翼。

得知汉军抵达六股河,蹋顿立刻提兵应战。

朝阳初升,六股河犹如一条玉带,横穿辽西大地。

河畔高处,就见汉军旌旗沿河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

蹋顿就看到一员大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百花战袍,外罩唐猊宝铠,腰系狮蛮玉带。

胯下一匹赤兔嘶风兽,神骏异常。

一身火红毛发,好像一团火焰,在阳光中泛着一抹火色光亮。

这匹马,可不是吕布原来的那匹赤兔马……他那匹赤兔马,早在下邳时。便被曹操俘获。吕布如今骑乘的这匹赤兔。是他原来那匹赤兔马的后代。也就是此前他送给吕蓝的小赤兔。

两载过去,那匹小赤兔已经长大。

听闻父亲要充披战袍,出征乌丸,吕蓝二话不说,便把她心爱的小红马送到吕布面前。

”爹爹而今年长,切不可再似从前那样,争强好胜。

有文远叔父和老虎哥在,你不要每次都冲锋在前……母亲身体不好。还需要你照顾。若你再有差池,我与母亲,都会感到难过。“

女儿的话语,在吕布耳边回响。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铃铛儿真的长大了!

不过,这次出征,对吕布来说,无疑是恢复信心的一场大战。

若不冲锋在前,若不能斩将杀敌,吕布。还是吕布吗?

见蹋顿兵马前来,吕布只觉心中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不等张辽许褚请战,便纵马冲到阵前。

”九原吕布在此,谁敢来战!“

吕布一手提方天画戟,纵马盘旋。

那感觉,就好像又回到十年前,虎牢关下面对二十二路诸侯的时光。

伴随着他这一声巨吼,积郁半年的郁郁之气,也好像得到了倾泻,让他只觉浑身都充满力量。

”九原吕布在此,谁来受死!“

大纛旗下,张辽曹性高顺,不禁热泪盈眶。

终于又看到温侯重振旗鼓……对张辽三人而言,这一幕竟如此熟悉。

就连许褚也露出仰慕之色,在一旁轻声感叹道:”虓虎就是虓虎,哪怕再老,他都是一头猛虎。“

蹋顿脸色有些难看,”那是吕布?“

”正是!“

蹋顿闻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吕布在北疆成名的时候,蹋顿还是个孩子。

他没有见过吕布,可是吕布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眼见吕布纵马盘旋,人似蛟龙,马似猛虎,竟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哪个愿去为我取吕布首级。“

伴随着蹋顿一声喊喝,就见一员乌丸大将,跃马冲出,直扑向吕布。

蹋顿一见,不禁点头称赞。

那乌丸大将,名叫白虎文,是蹋顿身边一员猛将。

白虎文跃马而出,手持一杆铜矟,来到吕布勉强,挺矟就刺。

吕布在马上,双目微合,眼见铜矟刺来,手中方天画戟划出一道弧光,斜撩而起,铛的便将那铜矟崩开。两人马打盘旋三个回合,当二马错蹬的时候,就听吕布一声咆哮,方天画戟反手挥出,将白虎文斩落马下。

不等蹋顿开口,又有两员将跃马冲向吕布。

面对对方两员大将,吕布却好不黄忠,催马迎上前去。

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幻出重重戟云,两个回合之后,吕布一式青龙探爪,便将一员乌丸将挑杀面前。另一个乌丸将则趁机从一旁挥刀偷袭,哪知吕布在马上微微一个侧身,突然长身在马上直立而起。左手贴着那刀身一抹,一流寒光掠过,那乌丸将便一头栽倒在马下。

吕布的左臂手上,发不出气力。

但他却在这半年里,练成一手袖里剑。

在他的左臂袖中,藏一口宝剑,神出鬼没……

蹋顿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没想到己方三员大将上去,却抵不住吕布一顿狠杀。

”与我出击!“

见斗将不成,蹋顿恼羞成怒,立刻下令骑军冲锋。

不等吕布下令,汉军阵营中,传来一阵急促鼓声,一排利矢冲天而起,破空便射向乌丸兵马。

紧跟着,高顺在军中舞动令旗。

老罴营踏踩着隆隆的鼓点,手持刀盾,缓缓向前逼近。

张辽与许褚,则老神在在,按兵不动。

眼见双方兵马已绞杀在一处,阵前吕布突然高举方天画戟,口中发出一声巨吼:”飞熊,出击!“

两队骑军,在张辽和许褚的带领下,立刻飞驰而出,从两肋直插过去。

吕布更一马当先,方天画戟舞动,杀入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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