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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870)

如果他能够把关中治理好,日后刘闯再委以他更重的职务,也就顺理成章……

和诸葛亮又详细商议了一番之后,门外卢毓通禀,说是接风宴已经安排妥当,请刘闯前去主持。

刘闯这次入主许都,也没有大张旗鼓。

在他看来,若过于招摇,只怕会给人不稳重的感觉。

而今,他已不是那个动辄便单枪匹马斩将夺旗的将军,而是执掌大汉中枢的头号人物。越是这样,刘闯就越需要谨慎。他现在有些明白了,曹操与他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是怎样的感受。

不过,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司马懿拦住。

司马懿将一封书信递给了刘闯,刘闯从他手中接过书信打开来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紧蹙一起。

“请伏国丈来,我要与他谈一谈。”

“那外面的酒宴……”

刘闯微微一笑,“我正想着该如何杀鸡儆猴,却不想这只鸡子就送上门来,且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司空府中堂大厅里,酒宴已经备好。

客人们也都已到齐,纷纷坐在席位上,等待刘闯的到来。

今天来司空府赴宴的人,除了刘闯的部下之外,还有一些曹操执政时期的官员。这些人在汉军入城之后,给予了极大的配合。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曹氏旧臣的帮助,诸葛亮想要稳定许都的局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执金吾司马刘琰,也在这受邀的行列之中……

说起来,执金吾司马这个职务的品秩并不是很高,秩比八百石俸禄。

但是,这个职位的权力却不算太小,协助执金吾负责都城治安。所以,刘琰也得到了邀请,此时便坐在中堂末端,与几位熟人闲聊。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是刘闯还没有出现,酒席宴上的客人们,便出现了些许搔动。

好在这个时候,卢毓从后堂走出来。

只见他满面笑容,与众人拱手施礼,“诸公稍安勿躁,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皇叔只得亲自处理。

他马上就会过来,更让我向诸公赔罪。”

说着话,卢毓招手示意,命家臣上酒菜。

卢毓是卢植的儿子,这在座的众人之中,也有不少当年受过卢植恩惠的人,所以并没有为难卢毓。

刘皇叔遇到了事情?

会是什么事!

众人心中感到好奇,便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刘琰坐在酒席宴上,品了一口酒。

突然间,他看到庭院两侧的厢房中,有军卒走动。

心里面没由来的一动,刘琰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想要起身告辞,可想到刘闯没有出现,他便这样离开,恐怕会引来麻烦。努力让自己稳定了一下情绪,刘琰在心里劝说自己道:瞎担心什么?那闯贼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又怎可能注意到我?必是太小心了,才这般多疑。

可这么劝说了自己一番,心里的不安感受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就在他感到坐立不安的时候,忽听后堂传来一声呼喝:“刘皇叔到!”

大厅里众人,纷纷起身。

紧跟着,就看到刘闯身穿一件月白色大袍,头戴纶巾,腰系玉带,大步流星从后堂走出来。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为首两个是姜冏和太史享,两人各自捧着一口宝剑,一把是曹操的倚天剑,一把则是巨阙剑。

太史享姜冏身后,则是一男一女,也佩戴者宝剑,正是袁朝年和王权夫妇。

刘闯来到大堂之上,拱手向四周施礼,“还请诸公见谅,方才出了些许事情,故而耽搁了一些功夫。好在这事情已经处理妥当,闯这才得以与诸公欢聚。来来来,闯来迟,当自罚三杯。”

刘闯坐下来后,便端起酒杯,豪饮三觞。

众人哪敢让刘闯自己独饮,忙不迭纷纷举起酒杯,陪着刘闯吃了三杯酒水。

吃罢了酒,刘闯把酒杯放下来,“六年前,我奉陛下衣带诏离开许都,前往辽东发展。当时中原,有袁绍势大,闯在北疆伺机发展,历经六载,终于得以返回许都,助天子重振朝纲。

诸公皆为朝中重臣,也是我汉家栋梁。

我在这里谢过诸公的支持,也希望从今以后,诸公能齐心协力,助我中兴汉室,重振我大汉雄风。”

说着话,刘闯站起身来,举杯笑道:“诸公,请酒。”

那豪迈之气,令众人不由得为之心折。

哪怕是刘琰看到刘闯这副模样,也不由得暗自称赞。

又吃了三杯酒,刘闯从一旁扈从手中抢过酒坛子,给自己满满斟上了一杯之后,复又开口道:“闯自幼逢家难,起于市井之间。

得天子赏识,方归宗认祖,一直以来感激不尽。

我也知道,我年纪小,资历浅,也许会一些人看我不起,认为我不足以中兴汉室。不过,我不在意,因为我问心无愧。有那么一些人,自诩为汉室宗亲,可是却从未为汉室谋取半点好处。闯自起于辽东,灭高句丽,取三韩岛,为我大汉打下了一个幽州的疆土……之后,我又向北方开疆扩土,而今占居大鲜卑山,令胡虏不敢窥探我大汉疆土。这些年来,我为我大汉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六年里,我征战无数,更竭尽心力,以图能够助我汉室重振声威。

我不似某些人,自诩为汉室宗亲,却从未替这诺大江山出力。

反倒是六年之中,每每挑起战端,乱我江山……今日我请诸公来,也是希望与诸公敞开心扉。

诸公若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畅所欲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更不会怪罪任何人。”

刘闯说完,目光扫视众人。

却见酒席间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刘闯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琰心里咯噔一下,就在这时,他忽然见司空府大门外走进来一队军卒,押着一群人走进庭院。

天色已晚,刘琰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样貌。

可是从其中一人的服饰,他却辨认出正是他的家眷。

刘琰脸色顿时大变,刚要站起来,却听到刘闯笑呵呵唤他的名字。

“敢问,执金吾司马刘琰,威硕先生可在?”

先前刘闯那一番话,已经透露出他的意思。以至于当他叫到了刘琰的名字时,在他身边,此前还与刘琰说话的几个官员也随之变了脸色,下意识向旁边挪了挪,似乎想要远离刘琰。

刘琰慢慢站起来,踱步而出。

灯光下,他的脸色苍白,面颊更抽搐不停。

“威硕先生,咱们今天,应该是头次相见,对吗?”

刘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恐慌,向刘闯欠身一揖,“琰确是与皇叔头次见面。”

“威硕先生此前,是皇城旁门司马,对吗?”

“正是。”

“而今威硕先生是执金吾司马,此前金祎谋逆的时候,威硕先生曾拱卫宫门,保护天子不受侵犯。”

刘闯看到刘琰站起来,他却慢慢坐了下来。

喝了一口酒水,他盯着刘琰道:“刘司马也是汉室宗亲,甚得天子所重,却为何与那乱臣贼子走在一处?”

刘琰心里一颤,强笑道:“皇叔说笑了,琰何时与乱臣贼子为伍?”

“许都之变,罪魁祸首便是金祎韦晃等人。

而今,金祎韦晃已经伏诛,可还走了一个凶手。太医院太医令吉本吉称平今在何处?刘司马,念你是汉室宗亲,在我大军入许都之时,你也出力良多,助我稳定了许都混乱的局面。我可以当你做受人蛊惑,既往不咎。只要你把吉本吉称平交出来,我保你无事……你看,如何?”

第六卷 千骑卷平冈 第395章 封王

其实,对刘闯而言,吉本微不足道。

哪怕曹操等同于死在吉本的手里,可是在刘闯看来,除了一手医术之外,吉本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没有家世,没有出身,没有名望,没有靠山。

甚至说,吉本连野心都没有。之所以毒杀曹操,更多是出于义愤,而非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这种人的人格很让人敬佩,但结果大都不得善终。刘闯敬佩有人格的人,但是对吉本……如果不是吉本杀了曹操,刘闯需要用吉本来拉拢曹氏族人,说不定对吉本会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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