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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47)

作者: 冯苦懦 阅读记录

她认真点头,露出一副关切眸色:“小姐的确不能住,适才,您着实不该说那气话啊。”

“没有嫌弃。”尹婵不知怎么说,“我,那、那里——”

她只是想到谢厌小时住在旧院,是不是夜晚常常被风吹得难眠,落雨时桌案的书册都沾湿,更别说寒雪降临,凭何暖身。

甚至这些都在她脑子里变作一幅幅走马灯般的画卷,白纸黑字,清晰无比。

可究其原因,谢厌为何不换一居处。

她有意询问楚楚,这屋舍是否对谢厌有特别的意义,又或者,惧于某人某事无法更换。可楚楚还在为她担忧先前的气话,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但主仆自有其灵犀,固然不到半日的主仆,楚楚却已学会了如何竞当原州第一丫鬟。

那便是小姐说不出口的话,由她说;

小姐难为情去做的事,便让她做。

楚楚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尹婵的后方,长眉轻轻一挑起。再垂眸看向她,面上的忧心忡忡转为笑容,体贴道:“我知小姐的意思。实不相瞒,主子他自来原州便住在那屋,断断不会轻易改了住处。”

尹婵关心则乱,轻而易举地掉进她挖好的坑洼。

楚楚又偷眼看了一下尹婵身后,拢眉,望天,长叹道:“我与宋鹫多次提起,主子却仍旧坚持,要劝他实在很难。”

尹婵咬唇,脑子经由楚楚的话,编织了一团团乱麻:“……可如何是好?”

她不认为楚楚在胡诌,谢厌从某些方面看确实符合。

赶路途中,他与宋鹫谈事时,就发生过几起独断独行,生杀予夺的一言堂。

这番认知让尹婵本就难以安宁的心,更收紧了。

楚楚直勾勾地盯住她,一开始是略有些难为情的神色,而后变成了‘虽说难堪但为了主子着想故而只好劳您费心’,羞羞答答地开口:“这便要看小姐愿意否。”

“我?”尹婵美眸圆睁。

楚楚万分肯定地点头。

正要说如何做,刚开口就犹豫了,顿了顿,干脆拉她往旁走了几步,上前贴近耳畔悄悄、悄悄地告诉她。

这角度正好,她眼睁睁看见小姐的耳朵一点一点窜起薄薄的红云。

仗着避在院门口的谢厌不敢过来,楚楚压低声音也不怕被他听到,分寸二字哪还记得,嘀嘀咕咕不停。

直叫尹婵红了脸。

庭院静悄悄,她满脑子都是楚楚的提议,钩挂在嗓子眼的心神不知道飞去何方。

这、这楚楚明明是谢厌的心腹,为何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春意唤醒了草地的生灵,踩着十分舒服的草地,尹婵这会儿却觉得烫极了。站且要站不稳,急匆匆躲开两步,带着满头满脑的羞臊索性一转身。

逃避似的与墙面对面。

“不行……这不行的。”

宁可对着墙壁如同自省,也不要再看楚楚那促狭的眼神。

她自顾惊得满口干涩,悄悄舔了舔唇。楚楚却心情大好,眼眸悠悠地打转,故作沉吟道:“小姐,是哪里不行,您且说来,我再想法子?”

暖阳自树梢间洒落,眼前墙垣被晒得斑斑驳驳。尹婵不听楚楚的,强迫自己去钻研生成这斑驳的原委,唔……为何偏偏晒到此处?夜深的蟾光是不是也会徘徊在同样的地方?

还有,这方常年被日头大晒的墙壁,和遮蔽处晒不到的,有哪里不同……就像楚楚刚才所说,住这住那都是住,一床一枕,能有什么不同?

尹婵唇瓣抖颤了下,大睁眼睛,思绪霎时被风吹得一干二净。

怎么又想到楚楚的话了!

凭楚楚如何说,她是铁了心的。

断断不会听她的话,去、去谢厌跟前软语撒娇。

她只幼时和父亲撒过娇。

尹婵垂眸嘟哝,谢厌又不是父亲,他且只有个“兄长”身份呢。

再者说,谢厌那般乖戾阴鸷的脾性,哪里会听人撒娇?

光是想想就很不对劲,她定然会被他提溜着后颈,拎东西一样把她扔出门去。

没错。

楚楚哄她玩儿呢。

尹婵自欺欺人地不去想,那谢厌的古怪脾气从来不曾对向她。

不去想谢厌望着她时如何掩饰也会被烫得热辣辣的眸光。

不去想日复一日的切切关怀。

她只欲盖弥彰地捂住脸,把飞到眼梢的红晕藏得死死的,急得要跺脚:“楚、楚!”

“快忘了那话,我要出府……”

“找、去找阿秀,阿秀还在客栈等着。”

低着眸自言自语,想拿阿秀来转移视线,却适得其反,愈是念念有词,却愈发桃花醺了脸,满面红荷,不能自持。

楚楚只得无奈道:“好,小姐,这就出府。”

不动声色地觑看她身后的墙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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