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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道士的二战(12)

心灵露出了一丝小小的缝隙,不过凭借多年苦修,立刻弥合了。

见让娜不回答,院长心里略有些失望,“让娜,这件事如果被教会知道,会很麻烦。虽然现在不是中世纪,没有裁判厅的那些惩罚,可是……而且,我们必须要挽回声誉。让娜,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一直都是。可现在的情况……唉,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你被开除了!”

没有太多的难过,没有想像中的悲伤。

让娜做了一个深呼吸,微微屈膝向院长行礼:“院长,真的是对不起。”

“其实,供奉圣母并不是一定要在这里,任何地方,只要你的心里有主的存在,圣母将会和你同在。让娜,这里有一本希伯来语的圣经,据说是圣母流传下来。我知道你对希伯来语非常精通,希望你离开这里后,也不要背弃你的信仰……好了,趁着事情还没有传开,你走吧。”

让娜说:“感谢您十年的关照,院长,我走了,您保重!”

“你也保重!”

几个小时之后,让娜坐在了前往里戈市的列车上。

她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但是胸前仍佩带着那一枚银色的十字架。

手里,捧着一本古老的书籍,让娜心不在焉的看了两页之后,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出一个柳编的提箱,打开来准备把书放进箱子里面。可是,箱子打开了,她却突然惊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它怎么在这里?

……

与此同时,位于塞纳河下游的某处灌木丛中,于连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凭借祖传秘术从吸血鬼手中逃出之后,于连已经耗尽了骨子里的最后一点元气。他从桥上跳下去,跳进了湍急的河流,在河水中失去知觉。

幸好在昏迷之前,于连闭塞了呼吸。

他使用的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办法,不但闭塞呼吸,同时把触觉、听觉、嗅觉、味觉、视觉完全封闭,整个人都和外界断绝了联系,在河水中随波逐流。老爹曾经说过,这种方法非常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因为一旦把持不住,很容易让心神迷失,从此都醒不过来。

幸好,于连没有迷失,清醒了。

身上的伤口神奇的愈合,只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疤痕。同时他感到精神非常旺盛,骨子里似乎有一种蓬勃的生命气息跳动,感觉非常舒服。

只是,身体很虚弱,虚弱的连翻个身都很难。

于连在灌木丛中调整呼吸,片刻后觉得四肢好像有了一些力气。

很疲乏,懒洋洋的。

他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着,看着天空中浮游的云朵,突然间笑了。

“我居然没有死,嘿嘿,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剧烈的咳嗽,让于连知道,他是没有死,但是身体却虚弱到了极点。胸口肋骨虽然已经接合起来,可是伤势却不是一下子可以痊愈。至少在三天里,他不可能像前两日那样的逃亡,不可能和别人进行搏斗。

肚子咕咕直叫,于连不得不考虑饥饿的问题。

那帮家伙似乎具有一种奇特的追踪能力,可以非常迅速的找到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放弃了追踪,否则总躺在这里,还是一件危险的事。

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同时要尽快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于连清楚,凭借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和吸血鬼、狼人对抗。更何况他的符咒都用完了,装着符纸和朱砂的包裹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在什么地方去了。否则的话,他至少可以制作一些简单的符咒保命。

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最好能找几个帮手。

可惜老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他在这里,区区吸血鬼怎么是他的对手?

于连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了一下无良的老爹,看天色就要黑了,挣扎着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荆棘划破了他的皮肤,给于连带来疼痛的感觉。

可正是这感觉让他猛地灵光一闪,眼前顿时一亮。

老安德烈是巴士底狱广场警察局的老人了。从十六岁开始,他就在这个警察局工作。从低级的警员一直到现在的探长位子,足足花费了老安德烈三十一年的时间。当初的懵懂少年,如今已经变得是两鬓斑白。

安德烈非常清楚,他已经没有机会更进一步。

这并不是因为他无能。试想一下,能牢牢把持住探长这个位子十年的人,就算再没本事,也还是会有着令人敬佩的手段。他上面没人,十年探长生涯,安德烈是破案无数,结果每个案件最终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时间长了,安德烈也看的淡了。还有三年他就可以申请退休养老,如今的巴士底狱探长,已经是掰着指头数日子的老人。平平安安的过三年,到时候能拿几万法郎的退休金。儿女都已经长大,是该享受一下了。

可是老天偏偏不让他清闲,国际大盗罗宾-威廉姆斯突然死在巴士底狱广场,引起了多方面的关注。先有巴黎市警察局长先生打电话询问,后来又来了一个意大利人,据说是意大利警察部的高级官员,负责追回被罗宾从罗马博物馆盗走的文物,结果闹得警察局是鸡犬不宁。

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安德烈焦头烂额的回到办公室,一屁股甩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该死的意大利人,总是不停的催促破案。

罗宾-威廉姆斯那种国际大盗,不是一般警察能对付的。而杀死罗宾的凶手,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就算没有罗宾那样狡猾,恐怕也同样难以对付。意大利人催巴黎市警察局长,警察局长催巴士底狱警察局长。巴士底狱警察局长有催他,刚才把他拉到办公室里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该怎么办?意大利人也不说清楚罗宾究竟偷走了什么东西,让本就扑朔迷离的案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也许,只有上帝才知道该怎么破案。

笃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一个便衣警察推开门探进脑袋,对安德烈说:“头,外面有个黄皮猴子来报案,说是知道是谁杀死了罗宾-威廉姆斯。”

“滚出去!”安德烈正心烦呢,听到罗宾-威廉姆斯这个名字,肚子里就有一股火气。他抓起桌上的杂志就要扔出去,手突然又停下来,“回来……你刚才说什么?有人知道杀死罗宾-威廉姆斯的凶手?在哪里?”

“就在外面!”

“带他过来……不,还是我过去吧。”

安德烈心中升起一片希望,兴冲冲的来到大厅,就看见一个脏兮兮的青年正坐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啃着一个熏肉面包,就好像一个饿死鬼似的。

青年的脸上也是脏兮兮的,黑色的头发,微微有些自来卷,似乎是个混血。安德烈走到青年面前坐下,摆手让其他人走开,上下打量着。

这家伙别是来骗吃骗喝吧。

“请给我一杯咖啡。”

口音很道地,是正宗的法兰西腔,不过应该不是巴黎人,说话有点粗鲁。穿着一件毛衣,虽然脏了一些,不过能看出来那应该是手工做的。喝咖啡的姿势很正确,似乎对法国口味的咖啡很适应,不是个偷渡客。

“你知道杀死罗宾的凶手?”

安德烈耐心的等青年喝完咖啡之后开口询问,带着一种不太信任的语气。

青年说:“是的,我知道是谁杀了罗宾-威廉姆斯!”

语气很真诚,让人不由得不去相信。安德烈似乎如释重负,强按耐心中的喜悦之情,平静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哪里人?”

“我叫于连,于连-西门。来自维勒小镇,今年二十二岁,第一次来巴黎。”

“于连-西门……那么西门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谁是杀死罗宾的凶手呢?”

“是这样子……”于连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我到巴黎的第一天,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我们提着一个相同的提箱,也许是他走的匆忙,所以就拿错了箱子。我回去一看,发现箱子里有大概两万美金钞票,还有几件衣服和一把手枪,对了,还有一摞护照,我当时可吓坏了。警察先生,我必须承认,我当时起了坏心,打算把那些钱私吞了。可是第二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罗宾威廉姆斯的死讯,正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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