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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道士的二战(196)

于连比划着小指头,自嘲的苦笑。

有一种想要哭地冲动。 可是却生生的把那种冲动给压了下去,“哭个屁,哭人家也不会把你当回事。 于连,要坚强,不能哭,明不明白?会让人家看不起你的……来,笑一个。 呵呵,其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

说着说着,于连再也说不下去了,笑不出来了。

这时候,包厢的房门邦邦邦的被人敲响,紧跟着外面传来了塔卡娜的声音。

“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连抹了一把脸,怒冲冲的来到门口,“不是说已经结束了。 还缠着我干嘛?”

塔卡娜一怔,蓦地笑了起来。

“这是北平日报,宛平失守了,卢沟桥失守了。 就这件事,告诉你一声。 ”

说完,她把报纸塞进于连地手中。 扭头就走了。

于连脑袋里嗡的一声响,也顾不得塔卡娜话语中地讽刺之意,翻开报纸,扫了两眼。

明义士真的说对了!

7月28日,宛平失守。 本就处于三面包围的北平,一下子门户大开。

就在昨天,8月8日,日军在北平举行了入城式,从而正式宣布,北平沦陷。

“……他们的领袖。 并不坚决!”

明义士的那番话语声犹在耳边回响。 所有的一切,似乎变化的太快了。

一会儿和谈。 一会儿宣战!

难道那位最高领袖就不明白吗?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真正地友谊,只有利益和利益的结合。 依靠英美去调和?这位最高领袖有时候幼稚的好像一个孩子。 就连于连这种政治白痴都能察觉的事情,他居然还……

把报纸扔到了一边,于连突然笑了。

你还操心个什么劲儿啊!人家根本没有把你当成一个中国人,你只是个蛮夷。

关上了房门,于连倒在了铺上,点上烟卷。

当初禅师让他退让的时候,他感觉很憋屈。 可是现在呢?简直憋屈的要死。 这究竟算什么事情?士兵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可上层人物却天天想着要和谈,和谈……最高领袖不是说了吗?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啊!

盘膝坐起,于连运起了大净念法,平息心中的躁动。

这中间,塔卡娜没有再来打搅他,可能是被他刚才的那句话给刺激了。

从大净念法地平静中醒来,已经是天黑了。

于连一头倒在了铺上,拉起被子蒙着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饭,他又没有去吃。 而塔卡娜似乎是铁了心不再让他产生误会,也没有来叫他。

直到中午的时候,乘务员来提醒于连,火车已经过了昆山,即将进入上海。

上海滩很乱,街上到处能看到游行的学生,还有贴了满墙的大字报。

看到这些,于连多少感到欣慰。

从这些人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精神。

就好像明义士在火车上所说的那样:中国人地骨子里,有一股魂魄。 他们虽然没吃没穿,虽然武器落后,虽然最高领袖朝令夕改,虽然偶尔还会内斗不止……可是只要这种魂魄在,他们就不会灭亡,就不会输。

于连深以为然,对明义士这句话大为赞赏。

如今,他看到了那种魂魄,那种精神。 且称之为中国魂吧,只要有这种精神,哪怕再强大的入侵者,也休想要征服这块土地。 是的,中国不会亡!

“于连先生,我现在去法租界,找那个驼背羊……不,是杨贝托先生。 ”

塔卡娜对于连的称呼非常生硬,也非常的冷淡。

如果是在昨天,于连也许会很不舒服。 可是现在呢?他倒是无所谓了。

“我去大境关帝。 ”

“很好。 我会让杨贝托先生定两张往马赛的船票,您是否要和我一起走?”

“随便吧!”

“那好,我就定同一天地船票!”

塔卡娜拦住了一辆黄包车,向法租界方向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黄包车,于连突然间好像自嘲一样的笑了,拦住了另一辆黄包车。

道路并不畅通,很多街道上都有游行的队伍。

黄包车夫拉着于连穿大街。 走弄堂,跑了两个钟头。 才到了大惊关帝庙。

于连支付了两块大洋地车费,目送车夫高高兴兴地走了。

其实中国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要求最为简单的民族:他们只要一日三餐有着落,人家不欺负地狠了,他们就不会去发怒。

可记得书上说,中国人是个极有血性的民族,这……能称之为血性吗?

于连摇摇头,迈步走进了大境关帝庙。

道观和八个月前比较起来。 似乎显得更破败了。 主殿地一面墙壁已经倒塌下来,关帝神像也断了一只胳膊,只剩下一只拄刀而立的手臂。

看上去,很萧条。

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皓首老道长。

于连一怔,脱口而出叫道:“师祖!”

老道长看了看于连,露出一种慈祥的笑容,“于连。 你终于回来了!”

老道长看上去比八个月前可是要苍老的多了!

想当初看到他的时候,额头上还没有皱纹。 可现在,却已经是布满沟壑。

不可否认,于连对老道长的印象只有两个字:严厉。

可是当他看见师祖,突然感到一肚子地委屈想要找人发泄一番,紧走两步。 扑通一声跪在了道长的面前,叫了一声‘师祖’,这后面的话可就说不出来了。

“起来,起来!”

老道长把于连搀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一通,满意的点点头,“臭小子,做的不错。 虽然很冒失,可你已经做的是很不错了!呵呵,不愧是我娄上楼的徒孙。 好。 非常好!”

“师祖,我爹他……”

老道长露出黯然之色。 突然间剧烈的咳嗽。

“师祖,你……”

“没什么,前些日子和小鬼子斗了几场,受了一点轻伤。 良臣地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随着这小子逆了我的心思,可总算是没有丢我的老脸……走,我们屋里说,屋里面说。 我算着日子,你也差不多该到了。 ”

于连跟在老道长的身后,走进了厢房中。

一张八仙桌,两张太师椅。 这厢房里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变化。

只是当初厢房中地鼎和墙上的混元太极图都没有了。

只有一副老子骑牛过函谷的图,图里面画的是老子李耳传授道德经给关尹子。

“伸手,让我看看!”

老道长搭住了于连的脉,片刻后点点头,“还不错,功力提升了不少,太无之气也已经到了炼精化神的地步了。 接下来要苦练慎气诀,早日凝结大周天……等大周天练成了,差不多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

“下一步修炼?”于连奇道。

老道长说:“我急着让你来,就是想要在你离开中国之前,把我所会的所有道法都传授给你。 符咒和复文,你都已经掌握了。 不过复文我猜想你现在掌握的还算不得熟练……没关系,我先把云篆之法传授给你。 ”

“云篆?有很多吗?”

于连有些疑惑的看着老道长,轻声地问道。

“不多,不多!”

老道长笑了起来:“所谓云篆,乃天空云气转化而来,字体似篆,而多曲折……云篆一共只有一百零八个。 等你掌握了云篆,我会再传你丹书墨箓,共五十六个。 所谓丹书墨箓,可以称之为玉碟金书,也可以叫他做符图。 墨箓生紫简,天地化符图。 这紫简,也就是玉碟金书。 ”

于连愕然道:“可是我会玉碟金书啊!”

“傻小子,你那玉碟金书是你爹教给你地吧。 ”

于连点点头,“去年初我被教会用天主封印困在阿维尼翁的时候,就是用玉碟金书解除封印,逃出生天地。 ”

老道长哈哈大笑,笑到了后来,咳嗽不停。

于连连忙上前,为老道长捶背。 片刻之后,老道长停止了咳嗽,摆手道:“好了,别捶了,这一把老骨头本来好好的,被你捶的快散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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