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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356)

薛崇简在杨守文离开后,忍不住对裴光庭发起了牢骚。

对此,裴光庭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小声的安抚,总算是让薛崇简闭上了嘴巴。

杨守文离开后不久,苏伦也回来了。

“征事郎在开什么玩笑?”

苏伦一进门就抱怨道:“我去苏家后,见苏威活的好好的,哪里有被人杀害?”

裴光庭眯起眼睛,沉吟片刻之后道:“会不会是被人乔装打扮?”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假扮的,苏威的妻子会说假话吗?她可以证明,苏威昨夜根本没有出门,一直都在家里。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裴光庭张了张嘴,但最终只能无奈苦笑。

至于薛崇简,眼眉间的不屑之意更浓,嘴角更露出了嘲讽之色。

……

傍晚时分,崔玄暐高戬等人,抵达长洲。

只是,众人在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都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周利贞顿时来了精神,说起话来也变得阴阳怪气。白水塘遇伏之后,他着实老实了一段时间。可是对杨守文的敌意,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越发的强烈。

只是高戬李隆基等人都向着杨守文,他自然不敢再挑衅。

如今杨守文出了错,周利贞立刻就跳了出来。

“这件事……确是征事郎大意了,闹出这种笑话来,岂不是有损朝廷的威仪?

征事郎,你昨夜真的看到苏威被杀了?怎地那苏威还活蹦乱跳的活着呢?”

晚宴时,周利贞忍不住开口嘲讽。

杨守文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道:“也许是我看花了眼,此事的确是我的不是。”

“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征事郎,我并非是要针对你,只是就事论事。你现在这一闹,弄的我们接下来会很麻烦。神慧法师德高望重,在长洲口碑极佳。你这样冒然带兵前去包围,如果有真凭实据也就罢了,可偏偏……现在倒好,让我们多么尴尬?”

“周司直,话也不能这么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青之不过是看花了眼,而且他并也向神慧法师道歉,何来尴尬之说?”

李隆基忍不住开口为杨守文分辨,周利贞张了张嘴,话锋突然一转道:“说起道歉,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那普会寺的佛骨舍利是怎么回事?昨夜征事郎……”

“周司直,够了!”

高戬眉头一蹙,厉声呵斥。

周利贞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话里话外,似乎是在说杨守文偷走了佛骨舍利。

“不过,青之的确不好再主持大局,依我看从现在开始,青之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找回那佛骨舍利吧。王县尊的死,以及其他事情,青之就不要再出面了。”

高戬说完,目光一转,就落在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杨守文身上。

在他的眼中,杨守文此刻显然是有些颓废,看上去魂不守舍。

“青之,你看这样做,如何?”

杨守文抬起头,轻声道:“但凭高舍人差遣。”

他知道,高戬这样做,表面上是削他的权,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他呢?

只是,杨守文这心里面有一些发堵!

高戬等人开始说起了别的事情,杨守文则坐在一旁,低着头好像是情绪低落。

不可能的!

明秀不可能骗我,那苏威绝对被人杀了。

可是,苏家的那个苏威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他是假的,那他的妻子肯定能看出破绽。而且,他那妻子也说了,苏威昨夜没有离开……嘶!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到底是谁在说谎?

杨守文只觉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原本已经很清晰的脉络,突然间变得浑沦起来。

晚饭后,他肚子在后衙的花园里散步。

月光皎洁,洒在花园中。

杨守文沿着曲折花径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房舍前停下脚步。

“这是哪里?”

杨守文拦住了一个差役,指着那间房舍问道。

差役回答道:“这是王县尊的书房,王县尊爱桃花,故而经常会在这书房里批阅公文,劳累时则走出来,欣赏园中的桃花。不过,自王县尊过世后,这书房就空置了。”

“你是说,王县尊就死在这间屋里?”

“正是。”

那差役显然是衙门里的老人,提起此事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说来也奇怪,王县尊被人毒杀在书房里,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人找出他是如何被人下毒。”

杨守文眼珠子一转,沉声道:“带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迈步就走上了台阶,伸出手,把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第三百六十五章 吴中杂俎

屋子里,有些潮湿昏暗,带着一股子霉味。

杨守文示意那差役把窗户打开,点上了灯,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明亮许多。房间里,摆放着两个书架和一张围榻。书架上堆放着书籍,榻桌上还残留着一些纸张。

杨守文站在屋中,蹙眉环视一周后,走到了围榻边上。

伸出手指,在桌上擦了一下,灰尘并不是很多。

“这里有人打扫吗?”

“回老爷的话,小人隔三差五就会打扫一下房间。”

“王县尊的物品都拿走了?”

“王县尊平日里只在这里看看公文,或是读读书,也没有什么私人物品。哦,书架上那些书,是王县尊的。之前州府衙门的人过来收拾东西,看过这些书籍,并不是很贵重,就留了下来……对了,那边的火盆是王县尊所有,其他就没了。”

“火盆?”

杨守文顺着差役手指方向看去,就见在屋子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火盆。

差役道:“王县尊晚上读书的时候,喜欢自己烧水,所以就让人在这里拜访了一个火盆,专门用来煮水。前段日子,天气虽然回暖,但却多雨,所以房间里潮湿。生个火盆,也可以驱散潮气……王县尊出事的那天,就在屋子里生了火盆。”

杨守文走过去,从差役手里接过了一根木棍,在火盆里翻了一下。

“王县尊那天,是怎么出事的?”

差役闻听,脸上露出了回忆之色。

他想了想道:“县尊出事那天晚上,正好是小人值夜。

入夜的时候,县尊进屋看书,让小人把火盆点上,还烧上了水。之后,王县尊就把小人赶了出去。大约快过了亥时,小人突然听到王县尊的惨叫声,就急忙跑过来。王县尊当时衣衫不整倒在榻前,脸通红,好像烧着了一样,然后对小人说:屋中,屋中……但是没等他说完,就七窍流血而死,当时把小人吓坏了。”

“他说‘屋中’是什么意思?”

差役道:“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想是县尊说屋中有什么东西?后来小人找人来,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边,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再后来,州府衙门的人过来,又搜查了一边,还是没有发现。也许,王县尊是想说,屋中有人?”

那差役一脸的迷惑之色,和杨守文聊了起来。

王元楷是太原人,说得一口官话,但是并不会说苏州本地方言。

这差役名叫姚三郎,是王元楷就任之后,在本地招募的差役。据他的说法,他一不能打,二不识字,能够被招募,就是因为那一口流利的官话,被王元楷看重。

算算时间,他跟随王元楷有两年之久。

王元楷死后,他从太原带来的仆从已经离开,就只剩下这姚三郎留下来,照看后衙。

“三郎,这个印子是怎么回事?”

杨守文指着围榻旁边的地面,疑惑问道。

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印子,非常明显。

姚三郎道:“平日里火盆就放在这里,也方便县尊取用。久而久之,就留下了印子。”

“你是说,这火盆子原来是放在这里?”

“正是。”

杨守文点点头,在屋中转了一圈之后,便坐在围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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