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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528)

薄露执掌阿悉吉弩失毕,地位崇高。

想当年,阿史那斛瑟罗离开西域,前往中原,十姓突厥分崩离析,使得西突厥元气大伤。后阿悉吉和弓月两部造反,被唐高宗镇压,时大唐国派出名将苏定方平乱,生擒薄露祖父,而后打得弓月狼狈而逃……后来,高宗皇帝为安抚十姓突厥,释放阿悉吉部,并且任命了薄露的父亲永驻碎叶城,将阿悉吉一分为二。

历经两代人经营,阿悉吉逐渐恢复了元气。

薄露更雄霸碎叶城,成为碎叶河谷的强者……

为了稳固地位,薄露把最宠爱的女儿送给了默啜做小老婆,而后生下了鲁奴儿。

鲁奴儿很聪明,年仅十二就能骑烈马,射杀草原上的猛兽。

可她毕竟是女人,在突厥人的族群里,终究无法摆脱弱者的地位……

“红忽鲁奴儿!”

就在鲁奴儿思绪混乱的时候,有人走过来。

抬头看,鲁奴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坎高,你怎么来了?”

“红忽鲁奴儿,你让我去监视那个和尚,可是我却失败了。”

“哦?”

“那个和尚很厉害,而且好像修习了一种秘法,警觉性很高。

若非我见机快,说不得就被他抓住。这和尚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西昭估厘寺的那些法师一样,恐怕是不好对付。”

昭估厘寺,是西域极为有名的一座佛寺,据说修建于东汉年间,历史格外久远。

时至今日,昭估厘寺分为东西两大寺院,所修行的佛法也不太一样。

但不管怎样,在许多土生土长的西域人心中,这昭估厘寺始终是他们心中的圣地。寺中的僧人,也都是有大佛法加身,绝非一般人可以相比。

“如此说来,那位长老还真是一位修行者吗?”

坎高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我不知道,但给我的感觉很是不好。

那匹马似乎已经完全臣服于他,除了他,谁也无法靠近,哪怕是他的两个徒弟也不行。而且,每次那和尚打坐的时候,那匹马就在一旁,好像是跟随他修行一样。”

红忽鲁奴儿闻听,也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这么说来,那位召机长老和突厥人的确没有关系?

根据她对马匹习性的理解,斧头这种反应有点古怪。说它不认识杨守文?又不太像。莫非真的如坎高所说,这个和尚身怀秘术,才使得那匹马臣服在他的身边?

这个时代的人,对鬼神格外信笃。

红忽鲁奴儿虽然不奉佛,但是却尊阿迪亚神,对神鬼之说,也是深信不疑。

“坎高,你继续派人盯着他,不过不要太紧了,免得被他发现。

总之,我要知道他在碎叶城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长老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太寻常。当然了,也不要得罪他!似他这种高僧,我们也得罪不起。”

“小人明白。”

坎高巴不得不去招惹杨守文,因为他也害怕杨守文真的身怀秘术,和昭估厘寺的那些法师一样。在西域曾流传这样一个故事:在魏晋时期,昭估厘寺遭遇到了一些异教徒的攻击。寺里的法师面对异教徒围攻时,齐颂法咒,令异教徒匍匐投降。

之后,那些围攻昭估厘寺的异教徒便留在寺中出家,更成为佛教的忠实信徒……

这故事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

可由此也能看出,昭估厘寺的法师绝对有秘术在身。

如今,让他去面对一个很可能是和昭估厘寺法师一样来历的僧人,坎高虽然勇武,却不免心生忌惮。

对这种人,能避开就避开,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为好!

……

第二天,杨守文让杨十六照顾封常清,留在客栈。

斧头在经过一夜的安抚后,也变得不再那么粘人。虽然不舍杨守文出门,可它也知道,杨守文还会回来。所以,它送杨守文走出了院门,而后又溜溜达达回去了。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两个躲在暗处的探子,脸色发白。

“那马好像成精了似地,竟然还会送人?”

“是啊,你看到了吗?刚才它回去的时候,居然抬脚关门……佛祖保佑,若非成了精,它如何知道关门?”

因为得了坎高的提醒,两个探子本能的就认为,杨守文有秘术在身。

他们并没有发现,斧头返回院子后,虽然抬起了后蹄子,可是那门后却站着一个封常清。

这也让探子感到心惊肉跳,对杨守文更多了几分畏惧。

他们虽然跟在杨守文的身后,却不敢离得太近,甚至有些提心吊胆……

杨守文不知道,封常清的无意动作,在探子的心里,却坐实了他是一个身怀秘术法师的身份。

不过,他走出大清池客栈后,依旧能够感受到,好像有人在暗中监视。

犹豫一下,他手持九环锡杖,斜跨褡裢迈步离开。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那种感觉重又出现,但似乎却减弱了许多。

杨守文眉头微微一蹙,但旋即就恢复了平静。

他大步流星,直奔弥勒瓷坊。既然他们要监视,随他们监视去吧,无非是做一场戏而已。

想到这里,杨守文反而冷静下来。

在迈步走进了瓷坊的大门之后,他从褡裢里取出一个白瓷佛器,啪的一声便摔在地上。

瓷片飞溅,那佛器也随之,被摔得粉碎……

第五百二十七章 红忽鲁奴儿(三)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探子远远的站在街角,就看到那弥勒瓷坊突然间热闹起来。

由于距离远,所以他们也没有看清楚状况。片刻后,待瓷坊外看热闹的人散开了,他们才拦住了一个人。

没办法,内心里有恐惧,他们不敢距离杨守文太近。

那看热闹的人道:“方才有位法师,说瓷坊卖给他的佛器不好,非常生气,还把佛器给摔了。瓷坊的伙计一开始也是非常不满,甚至想要动手。后来瓷坊的掌柜出面,才算是平息下来……这不,那掌柜请法师到库房里再去挑选一套佛器。”

原来如此!

两个探子相视一眼,顿时松弛下来。

两人在弥勒瓷坊的斜对面找到了一个阴凉地坐下,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候杨守文出来。

……

与此同时,弥勒瓷坊的内间里,杨守文撩衣盘坐。

“李客,你知道红忽鲁奴儿吗?”

李客愣了一下,忙开口道:“当然知道。”

杨守文一大早上门,而且还大闹瓷坊,李客就感觉到不太正常。

他不敢怠慢,忙开口道:“长老所说的红忽鲁奴儿,本名阿史那鲁奴儿,是默啜的女儿。她的母亲,便是薄露的小女儿,后来嫁给了默啜,并借此打开了漠北商路。

默啜有六子三女,鲁奴儿年纪最小。

不过,我听人说,这鲁奴儿在去年被默啜许配给了乌质勒之子娑葛为妻……乌质勒和薄露的关系非常密切,据说鲁奴儿嫁给娑葛,还是薄露在中间牵线搭桥。

昨天傍晚,娑葛抵达碎叶城,如今就住在薄露家中。”

杨守文再次蹙起了眉头。

好像有哪里不太正常,让他感到有些紧张!

杨守文对自己的直觉很相信,每次出现这种不安感受的时候,一定会发生状况。

可是,有哪里不对呢?

他抬起头,看着李客道:“李客,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去年年底,碎叶城可发生过什么事情?亦或者说,安西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去年底?”

李客蹙眉想了想,轻声道:“这两年,碎叶河谷还算平静。

去年乌质勒盘踞俱兰城后,朝廷也没有表示什么不满,所以风平浪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说真有什么不寻常……对了,我想起来了!去年十二月时,阿芒出去打猎,遭遇匪人袭击,死伤了三四十人。为此,薄露还派出他的手下四处追查,整整持续了一月之久才算平息。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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