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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161)+番外

好在她尚有元婴的根基,在精神恍惚的刹那,猛地抬起手中长剑,想要挥剑断臂,然而她的思维麻木失灵,竟然没能挥下去——

噗呲!

血色四溢,断臂坠落地面,谢风息也从半空中彻底滚下,跌落在地面上负伤急喘,满头大汗。

那两截怪物般的阴阳二气收束回梅问情体内,她手中的万重雪正滴落血液,银芒中染上一丝血色。

是梅问情帮她削断手臂的。

她抬起手,用雪白绢丝擦拭剑锋,眉目平静温和,很好说话似的:“冤有头债有主,因果相报,我一贯懒得替别人出头,只要你不挡道就行。还不拜谢前辈的不杀之恩?”

谢风息即便重伤,居然精神波动还很强烈,她完好的那只手重重锤击地面,没有跟梅问情争辩,而是目光穿透她,直直地看向舆轿之内,声音嘶哑:“明无尘!你逃得了一日,也逃不了千日百日,就算我死了化作厉鬼,魂飞魄散之前,我也要把你捆在身边!”

梅问情近年来头一次当面看这么热烈、这么非生即死的红尘中事,她那颗古井无波常年颤都不颤一下的心忽然动了,突然觉得要是贺离恨想要离开她、躲避她,自己说不定也没法冷静理智、耐心相对,非得生气恼怒得好好惩治他一番不可。

好在她与贺郎两情相悦,轮不到这么没人性的事儿。

在紧紧数尺远的青鸾舆轿之内,明无尘浑身发寒,却又生出一股无名怒火,闭目又睁,喃喃道:“好,你既要纠缠,那就纠缠到魂飞魄散吧,看看最后到底是我屈服,还是你悔之晚矣。”

他深吸一口气,跟贺离恨道:“梅先生有这么大的来头,还肯为我出头,我实在感激不尽。”

贺离恨先是道:“才不是为你。”

而后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醋吃得也太快太离谱了些,掩唇轻咳,板板正正地道:“她的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一天能换三个身份,寰宇之内的厉害人物,没有她不认识的……听听就够了。”

明无尘迟疑道:“……是这样吗?”

谢风息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梅问情上了舆轿,这顶印刻着魔域标记的法器堂而皇之地行驶而过,消失于半空中。

在青鸾舆轿飞起半烛香的时间,身后的那处镇子,那间庙宇,猛地从中炸裂而开,谢风息恨意未消的声音在云层中久久回荡,让人一听便知,她这无法寸进的梦魇虽有天劫之故,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心魔缠身,执念至此。

囚禁明二郎的虽然是她,但修为凝滞、受困囚笼的,却是谢风息自己。

————

本来要前往碧游域跟云生结海楼的老板娘叙旧,然而半途中救了一个玉映剑君的“金屋藏娇”、玉真剑君的青梅竹马,这局势瞬间便不同了。连准备都不需要准备,可以直接去找沉萱、还有沉萱那道侣无极真君的麻烦。

梅问情做主,改道前往清源剑派的主宗所在地,也就是被称为清虚之境的剑修圣地。

以飞行法器的速度,中途偶尔歇息,要前往清虚之境也要数月。

两人不顾及小惠也就罢了,可还有明二郎在旁。

明无尘刚刚来到的那几日,贺离恨还端着架子,一脸矜持,对梅问情的撩/拨逗弄视若无睹,装足了十成十的沉稳冷酷。

然而时日过去,明无尘也看出两人碍于他在场,省去了很多亲密交流。他不敢做这种妨碍人家恩爱的恶人,于是化作雪白幼猫,只一个巴掌大点,整日躺在小惠姑娘的膝盖上安睡。

明无尘这么有眼力,贺离恨就是再想端着,也有些端不住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怀有身孕的缘故,还是跟魔蛇签订契约、导致本性便淫//乱放荡……总之几日不跟她探讨“阴阳至理”,心中便像是猫挠得一样又痒又委屈。连看她的眼光也不那么清白,只觉得她哪里都令人渴望、引人动情。

贺离恨忍了几日,闷声不语,假装自己仍旧那么矜持高洁、本本分分。然而一日入夜,盛春的桃树纷飞,正飘进舆轿轻纱里,他实在按捺不住,趁着夜色钻进了梅问情的被窝。

梅问情掩唇打了个哈欠,困倦未醒,顺理成章地把他搂进怀里,埋头要继续睡——贺郎如此清净,她哪里能那么急色,这多影响自己的形象。

贺离恨气得牙痒痒,抬头咬住她的锁骨,齿尖用力把玉白的肌肤磕破了点儿皮,而后认真地盯着她,目光如星,抿唇不语。

他的唇都磕红了,眼角也委屈地发热,凑过来环住她的颈项,低哼了一声,道:“你就光顾着睡觉?”

“啧,”梅问情这女人极难对付,一会儿有一万个心眼,一会儿又直来直去、装得不解风情,“不是贺郎你说,有外人在,休养生息,清净寡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