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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110)

哪怕只是几十天,燕奴心里,却又一丝难割舍之请。

圣人说过:妇人者,付于人也。

若玉尹主动一些,便是要了她,也没什么不应该。偏这冤家却活脱脱木头人一样,虽然有些时候表现的颇解风情,却总不得正事,让燕奴也不知该如何才是好。

如果玉尹今天没有说要离开,燕奴或许还能等待。

可是……

虽然鼓足了勇气,但真个和丈夫同榻时,燕奴却又感觉着,一阵阵禁不住的心慌慌。

“睡不着吗?”

玉尹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燕奴可以感觉得到,玉尹搂她的臂膀,用了些力气。

身子,不由得一颤,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把脸儿贴在玉尹胸口。虽然看不得模样,但是却可以感觉出来,那小衣下窈窕动人的身段,在自己的怀中轻轻颤抖。

卷一 宣和六年 第102章 那一夜(下)

许是练武的缘故,燕奴的线条极柔和,却又充满弹性。

美人在怀,玉尹也不禁有些冲动,身体更极为可耻的出现了一些反应。两人贴的很近,燕奴也能觉察到那男性特征的变化,身体一颤,似想要拉开些距离,却被玉尹用力搂在怀中。

这,是我的妻!

玉尹在心里念叨。

说实话,他很冲动,可是一想到燕奴的年纪,却又不免有一种罪恶感。

“九儿姐?”

“嗯?”

“不知怎地,自家突然想起了一位古人。”

“古人?”

“是啊,便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人说这位君子品德高洁,有美人在怀,却丝毫不乱,毫无反应。以前我信,可现在却有些不信了。”

“为什么?”

似乎被玉尹这么一打岔,燕奴的紧张感缓解许多。

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她自然听说过,那可是被世人所传唱的君子代表。可玉尹居然说不相信?燕奴不禁有些好奇,轻声的问了一句,身子却不经意的贴近了些。

那胸前的淑乳,极有弹性。

让玉尹顿时反应更加强烈……

他忙下意识弓起身子,嘴上却笑呵呵说道:“若这位先生不是有什么毛病,怎可能毫无反应?就似现在,我与九儿姐这般一起,却已有些耐不得,怎可能没得动静?”

燕奴愣了一下,旋即感受到玉尹下身那突起的火热物,顶在她小腹上。

小脸儿顿时羞红发烫,伸出手轻轻打了玉尹一下,“小乙哥休要乱说,若传出去,少不得被人指责。”

嫁为人妻,虽还没有过真个销魂,可是却也听那三姑六婆说了许多。

燕奴羞得不得了,说罢了玉尹,却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若是圣人知你如此糟蹋,九泉之下,也要和你拼命的。”

“呵呵,怕甚?

便真个来了,也要争论一番。”

“小乙哥不知羞,竟大言与圣人争辩?”

“如何争辩不得……道理越辩越明,若不得争辩,岂非一家之谈?”

“那小乙哥怎生争辩?”

“这个……我想到了一首打油诗,九儿姐且听来。

嗯……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时纷纷说魏齐?”

这本出自后世《古今笑概》一书,却被玉尹拿来逗乐使用。

只不过,这故事对于燕奴而言,却似乎有些过于高深了,以至于当燕奴听完之后,满心迷茫。

“小乙哥,这诗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燕奴能知道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想来也知道这诗句里面的笑料。却不曾想……也难怪,北宋虽然普及教育,可终究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似这首诗当中,包含了许多典故,却不是燕奴这等程度可以了解。见燕奴不明白,玉尹倒也不觉得失望,反而来了许多性质,把燕奴搂得更紧一些,也没有了先前紧张。

“这诗当中,包涵了好几个故事,话说……”

玉尹娓娓道来,燕奴也情不自禁的贴在玉尹怀中,一只玉臂轻轻搭在他腰间,聆听着玉尹说话。

只是,对玉尹说的故事,燕奴并不觉得有趣。

她更喜欢贴在玉尹的怀里,闻着玉尹身上淡淡的体味,心头不禁为之颤动。

他是我一生一世的丈夫,我愿意永远这般,依偎在他怀中,陪他度过所有的艰辛和磨难!

只是,这话儿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燕奴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不知不觉中,竟依偎在玉尹怀中睡着了。玉尹讲了半天,见燕奴没有反应,便低头看去。虽看不清楚面貌,却隐隐约约能扛刀燕奴那娇美的轮廓。那一双长长的睫毛,随着轻柔的呼吸一颤一颤,美得让人心碎。

她的身子轻轻的,软软的,抱在怀里好舒服。

玉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爱惜,轻轻抚摸燕奴那乌黑的秀发……先前的欲念已经淡去,一阵困意涌来,让玉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便搂着燕奴,沉沉睡去。

梦中,他梦到了和燕奴白头偕老,相濡以沫……

※※※

窗外鸡鸣,当晨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中时,燕奴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

咦,怎地在这里?

燕奴一下子发现,她居然不在自己房中,而躺在一张陌生的榻上。心里一阵紧张,不过旋即有清醒过来。好不知羞,昨夜……她自己也想不到,哪里来的胆子,居然跑来玉尹的房间。燕奴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旋即有检查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衣物完好,身体也没有那些媒婆们所说的破瓜时才有的状况,顿时放下心来。

可是,虽然放下心,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怎地小乙哥……

呸,真个不知羞,竟想着这些事!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时,屋外响起一阵悦耳口哨声。

玉尹早已经起床。

不过由于胳膊不太方便,所以也无法像往日那般练武,便独自一人在厨房里生火做饭。

当燕奴走出房间,就看到门口的洗脸水,还有牙刷和青盐准备妥当。

而玉尹则端着一个食盘,从厨房里走出来。

看到燕奴,便笑道:“九儿姐醒了?且洗漱一下,早饭已经做好,快来吃吧。”

“小乙哥,怎地你……”

燕奴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快步上前接过了食盘。

那食盘中的食物,非常简单。

两碗粥,一盘咸菜,还有馏热了得馒头。馒头是昨日剩下的,咸菜也是早就腌好的……很简单,却让燕奴感动不已,眼睛一下子红了,竟忍耐不住,抽泣起来。

北宋虽未有理学兴盛,可谁家男子,又会为妻子做饭?

玉尹笑道:“不会使炉火,用多了柴火。待会儿去朱家桥,让在送些过来……这厨房里,果然不是自家的地盘。只做了两碗粥,便手忙脚乱,让九儿姐笑话了。”

“没有,没有!”

燕奴把食盘放下,连连摇头。

可这心里,却不自觉涌出一股暖流。

若得如此儿郎,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早饭过后,燕奴便赶去了天清寺,去找那位安道全安神医,请教关于强筋壮骨散的事情。

玉尹则在家中写了一会儿谱,便起身出门。

既然决定要离开开封,暂避风头,那就少不得要有些准备。再说了,还要去找罗四六,和他商量一下三岔口那院子的事情。虽然很清楚,罗四六绝不会拒绝自己,但也需要般些手续才好。这零零碎碎的事情虽不重要,可办起来,却不轻松。

正如玉尹所猜想的那样,罗四六很爽快的答应。

那院子是罗四六早年间买下,也没有使太多银子。不过到了如今,价格却暴涨许多……本来罗四六打算把院子送给玉尹,可在玉尹的劝说下,还是以市价卖出。

三岔口位置偏僻,又在开封城外。

比起城里寸土寸金自然不成,可依旧卖了三百贯左右。

这三百贯,其实也是玉尹赞助给罗四六。因为罗四六父子要前往太原,人生地不熟,少不得要使银子。偏偏他家徒四壁,可谓是一贫如洗,哪里又有银子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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