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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92)

两人也因为这一场切磋,变得亲近不少。

“小乙这基础,比我强十倍。

以前我虽师父习武时,家里很少有肉食,大都是我和师父在山里打来野味。所以我这气力虽大,却比不得小乙持久。依我看,用不得一年,小乙便能练到三层。”

人常说穷文富武,大体上就是这道理。

玉尹的家境算不得上等,但也算是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他家本就经营者肉摊子,也就无需有肉食而发愁。习武相扑之人,食量很大,需要大量食物的供应。

比如玉尹的食量惊人,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相比之下,似杨再兴和岳飞,虽说练得好武艺,却比不得玉尹这般日日肉食。

吃糠的和吃肉的,这底子当然不会一样。所以岳飞也好,杨再兴也罢,气力都比不得玉尹悠长。听了杨再兴的话,玉尹这心里面,顿时舒服不少。加之他刻意与杨再兴交好,也就使得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甚至让杨再兴恨不得与他结拜。

午饭时候,黄小七来了。

一来是为给玉尹和杨再兴送饭菜,二来也是有事和玉尹商量。

“高十三那边答应了,愿意来作坊帮忙。”

“他答应了?”

玉尹闻听,也是万分高兴。

而今作坊里有了杨再兴,再加上高十三,的确是可以省很多心。

“对了,十三郎究竟叫什么名字?

每次高十三,高十三的叫,总觉得别扭。认识这许久,怎能连他名字也不知道?”

黄小七一怔,歪着头,一副苦思冥想状。

“小乙哥这一问,我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十三郎自是有名号的,不过这些年来只唤他十三郎,倒记不得他大名了……反正听人说过,十三郎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后来不知怎地家道中落,才变成而今这种模样。要不,我回头打听一下,这一下子,我还真就想不起他的大名。”

玉尹笑道:“算了吧,与其这样,不如我回头问他。”

吃了一口菜,他突然看着黄小七道:“七郎,这么说来,我也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哪知这话出口,却见黄小七脸羞红。

“自家大名……说起来也真个羞人。

当年我阿爹盼我能出人头地,所以还专门找人为我起了名字,叫做文清。文章的文,清涟的清。可惜我当初不喜读书,整日里游手好闲,令阿爹甚失望,便不再提这个名字。若不是小乙哥发问,我自己险些都快要忘了大名,真个愧煞人了。”

黄文清?

听上去倒也真是个好名字。

玉尹拍了拍他的肩膀,“七郎何必妄自菲薄?

殊不知朝闻道,夕可死……而今后悔,还来得及。”

“说得好!”

玉尹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大笑说道。

紧跟着,陈东和李逸风联袂进来,在他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衣着华美至极。

玉尹见陈东二人来了,忙站起身。

“大郎与少阳,怎地来了?”

“嘿嘿,今日小乙争跤,怎好错过?

久闻马行街玉蛟龙的名号,却还未见过小乙动手,怎地也要摇旗呐喊,为小乙助威则个。对了,还未介绍,这便是我太学同窗,也是上舍生,今年就将要及第,高尧卿!三郎也是久闻小乙大名,听说我二人来探望小乙,便朝着要一起来。”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85章 小高衙内(下)

玉尹不禁一怔,忙拱手与高尧卿见礼。

却见高尧卿伸手把他拦住,“前次白矾楼外,曾见小乙风采过人,可惜不得相识,但心中极为仰慕。后来有听人说起小乙和冯超斗琴,一首登岱,更让自家敬佩。

今日听少阳和大郎说要来见小乙,便厚颜前来。

来时匆忙,只带了些酒水,正好可以好生盘桓……待晚上,再为小乙摇旗呐喊。”

看这高尧卿的谈吐仪表,绝不是等闲人物。

玉尹心中疑惑,但嘴上却连连道谢,招呼黄小七和杨再兴从屋中抬出来桌椅相让。

两个穿着高阳正店酒楼衣服的伙计,拎着食盒酒水进来,摆在桌案上。

“三哥来便来了,怎地这般客气?”

等他看了那酒菜,更感不解。

这酒菜都是上等酒菜,菜是高阳正店的招牌菜,酒更是高阳正店的招牌酒。这一桌酒菜下来,少说也要十几贯,可不是等闲人家能够吃得起。当然了,依着玉尹而今身家,十几贯也算不得什么。可若要他真去吃的时候,也会感觉到心痛。

“这高三郎,是何来历?”

趁人不注意,玉尹把陈东拉到一旁。

陈东则一脸茫然,“怎地,你不认得高三郎?”

“我怎知道他是谁?”

“还真个奇怪了,今天可是他主动要求过来……殿前都太尉高俅高太尉,你可知道?”

高俅?

玉尹不禁笑了!

高俅他哪能不知道呢?

事实上,在后世又有几个不知高俅之名?

凭借一手好蹴鞠,得而今徽宗皇帝喜爱。以一个市井泼皮,一跃成为这大宋朝的朝堂重臣。

水浒传里,这家伙还得开封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不得不携母逃亡。

又使得他那干儿子高衙内,还得林冲家破人亡,夜奔梁山……总之,在不少后世人眼中,高俅是一个头长疮,脚流脓,坏到家的人物。不过玉尹,确不太相信。

因为他看过史书,知道这高俅虽然不学无术,好溜须拍马,倒也没有太大的过错。

他有三个儿子,长子高尧康,次子高尧辅,三子高尧卿。

至于那所谓的‘高衙内’,实际上是水浒传作者施耐庵施大爷杜撰出来。而施大爷为什么会在《水浒传》里如此丑化高俅呢?也使得后世不少人,苦苦寻找答案。

不过此刻,高尧卿就在面前,让玉尹多了几分忐忑。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高尧卿怎会突然登门?

难道说……

《水浒传》里的高衙内,可是为了林冲的老婆,让林冲家破人亡。不会这高尧卿……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玉尹越想就越紧张,下意识便多了些提防。

“衙内怎地如此空闲?”

玉尹小心翼翼探询。

高尧卿哈哈笑道:“小乙休紧张,今日在这里的是高三郎,没有甚衙内。

说起来,你我两家还有些渊源……我当日听说小乙之名,回去后与家父提及时,家父言当年与令尊也有过些交情。令尊为内等子时,还教过家父一些相扑之法,家父至今仍记忆犹新。”

还有这回事吗?

玉尹是真不太清楚。

玉飞在皇宫做内等子的时候,高俅已是朝中大员。

这件事莫说玉尹,恐怕连周侗、周燕奴也不太清楚。只是一个是堂堂太尉,一个只是皇宫侍卫,相差太大。所以玉飞也不会挂记在心上,而高俅也未必真的在意。

若真如高尧卿说的那般亲密,又怎可能许多年没有露面?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玉尹当然不会把高尧卿的话当真,但还是表现出几分惊讶之色。

“这个,恕小乙当时年纪幼小,真个不太清楚。”

高尧卿笑道:“刚才不知,现在不就知道了吗?来来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话。”

这桌子上三个太学生,其中两个还是官宦子弟。

不管是黄小七和杨再兴,都显得有些拘束,于是便告辞先行离去。

而玉尹呢,也有些不适应。

只是客人上门,身为主人又怎能告退?

无奈之下,只好强耐着心中忐忑,与高尧卿周旋起来。

不过听高尧卿说话,似乎真的是来为他摇旗呐喊,并没有其他意思。言语间,多围绕着晚上争跤的事情,偶尔也会说起一些乐律雅事,倒是让玉尹渐渐放松下来。

“小乙这嵇琴,师从何人?”

高尧卿突然话锋一转,笑呵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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