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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强惨反派的白月光(32)+番外

作者: 扶山听琴 阅读记录

脚步不自觉向他走去,层层涟漪涤荡在胸膛,击碎成模糊破碎的水花。她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的后背,指尖缓缓抬起,终于触上他的皮肤——崎岖的、可怕的表面。

“宫主……”沈凛月轻轻呼唤,声音带了丝颤抖的尾音。

花月臣舀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侧着脸,以余光捕捉后面人的些许轮廓。他似是淡淡笑了一声,柔声问:“殿下怎么了?”

沈凛月些许失神,顾不上回应,指尖在他后背停顿了一瞬,而后慢慢将整个手掌贴合了上去。

触摸的感觉无疑是震撼的,每一道深浅起伏都在掌心清晰地描摹刻画着,撕裂、破碎、炙烤,都曾发生在他的掌下,那样真实具体。

她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下来,眼睛也呆呆忘了转移,直到酸涩的感觉由鼻腔蔓延至泪腺,浅浅的水光在眼眶兜转。

她又何尝不是害他的那一个。

“宫主……对不起……”

掌面轻轻摩挲,心犹愧疚,从恶念在她脑中滋生的那一刻起,她已对他不起。

“殿下。”花月臣柔柔唤了她一声,缓缓转身与她正面相对,“殿下怎的又说对不起了?殿下还在害怕那噩梦么?”

瞧见她朦胧的双眼,花月臣神色微变,稍显忧心。他一手拉着沈凛月的手腕,一手轻抬将玉指抵在她眼角轻轻拭泪。他低下脑袋近距离看着她的双眸,指尖摩挲她的鬓角,柔柔安抚。

“殿下别害怕,噩梦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朝她微笑,温柔平静。

“疼吗?”

沈凛月呆了半瞬忽而发问,长睫微颤着与他视线相迎,忽而又自觉有负视线闪躲,匆匆避开他的对视。

花月臣明白她说的什么,心间一动,犹似一份安慰沁润心田,抚平他的不甘与委屈。他笑着轻抚她的脸侧,将颊边的水滴拭去,静静看了她半瞬。

“不疼。”

他的语调十分柔软,低沉的嗓音颇具磁性,入耳犹似一阵春风,抚慰了心绪。

他握紧她的手,细心安抚说:“殿下不用担心,陈年旧伤不必挂怀,黑暗的时光已经过去,如今我已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这世上已无人能伤我了。

它们虽然看起来丑陋,但是已经不疼,你瞧我如今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好容易干了一些的眼眶再次湿润,不知觉眼梢泛红,鼻子发酸。沈凛月生来便是心善的,心怀悲悯,易于感伤,花月臣越是表现得不在乎,语气越是平静无澜,她的心越是窒息作痛。

自责的情绪亦变成一种折磨,叫她难过,眼睛便不听使唤表现了出来,濡湿面颊。

他的指尖再度贴上眼角,触着皮肤轻轻拭泪。他的神情稍显失落,也似感伤。

“殿下怎可轻易为我这魔头落泪,花月臣怎受得起?我怕是没有这份福分享受殿下的关怀,唯愿安心守护,护你周全而已。

殿下一落泪,我的心也会疼,我不愿殿下为我感伤,殿下莫要再惹我牵心了。”花月臣抚了抚她的鬓角,声音再度温和:“殿下莫再哭了,可好?”

明明是柔缓的语气,明明是平淡的话语,却在心底掀起涟漪,层层击打着心窝深处。

他的卑微与认真触动了她心中的柔软,犹如金色阳光照射下来,令她心中的恶念与劣性无处躲藏。忽觉他似心怀悲悯无上的神,宽宥了她的恶性,也容许着她的乖张恣意。

可他明明不需要如此。

他站在世间武力的顶端,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力,他可以轻易决定他的命运,却偏要将她奉在心上,以礼相待。犹似猛虎娇护着一只白兔,放下了杀戮,放弃了征服,只剩下安静与守护。

她是被花月臣眷顾着的那一个。

“宫主……”

双眸再度淹没,模糊了她的意识,换来无限纷乱的心绪。

愈被看重愈使她懊悔,便越发拘泥于辜负与歉疚。在他温柔的眸海里,她陷落了下去,眼睛越发酸涩,最后如雨磅礴,身躯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她忽的掩面哭泣,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有人让我伤害你……对不起……我自私地隐瞒了这一切……昨夜我去你的寝殿,不是因为做了噩梦,而是……而是去杀你的……”

似乎寻着发泄的口子,她的情绪一拥而上,透过她的五官、肢体表现出来,情难自抑,几乎喘不上气。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沈凛月哭喊出声,随着眼泪的倾泻,她心底的压抑终于释放出来。她哭得像个孩子,几乎面目狰狞,她抓住花月臣的手臂,朦胧着望着他的双眸。

下一秒一双臂弯将她圈入了环抱,她的脸颊结结实实和他的胸膛撞在一起。温热的肌体隔着薄薄的素衣相贴,她侧着脑袋伏在他的心口,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忽觉那般安逸,忽觉那般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