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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同人)苍天饶过谁(24)

在这个没有家养小精灵,也没有侍女的时代里……赵文清觉得自己要么学会将自己的一切东西整理的井井有条,要么——

“我一定要赢了比赛拿了对局费,然后雇一个钟点工。”

临睡前,赵文清无视了自己那一地的狼藉,再次发下了狠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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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棋院官方的结果是,大手合比赛如果赵文清升段成功了,那么就日方就记录下来,至于中方……

“操他妈的,”赵文清打着国际长途,对着电话那端的多年好友破口大骂,“小晖懂我现在的苦逼吗?日本居然重新把这个皮球踢给老子了!我.日他先人板板哟……”

陈晖在电话那头也就是“吱吱呀呀”的做着无用的安慰。

结果他还没说两句,赵文清就立刻一串带着天朝各地方言的国骂砸了过去。

可赵文清也还没骂上三句,电话那头就换了人。

陈晖他爹作为一个真正政方大佬,给赵文清下了一剂镇定剂。

官方话语翻译过来,就是:“如果日本那边给你升段,那中国棋院这边也一起给你升。”

电话重新换到了陈晖手上。

“阿甄,”陈晖正打算顺杆往上爬的夸赞自己一回,“我说你……”

赵文清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小晖,我忽然发现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只要将那些头衔拿下来不就好了吗?”

就算看不到苏甄然——也就是赵文清——的表情,陈晖也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这家伙一定笑得纯良又天然。

“到时候,就是日本媒体要忧郁在我的名字后面挂什么头衔的问题了。”

“其实吧……”陈晖觉得自己不打击一下跑到日本去祸害的好友,就是浑身不舒坦,“一般而言,大家都会用头衔里含金量最重的那个来挂在你的名字后头。”

事实上,这两个家伙都忘记了,这些头衔要入手,对于许多职业人士而言,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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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赵文清踩着拖鞋,想着过几天自己挣到了对局费,就一定要去找个住处。

——顺便找个钟点工将自己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

而陈晖在挂了电话后,因为没有语言障碍这种优势,不得不面对父亲对于自己那夸下海口的行为各种不满意的打量。

“爸……”

陈晖纠结了一下,身上之前被打出来的伤痕虽然好了,还隐隐作痛。

“阿甄是这样说的……‘二十岁前不成国手,就一事无成。’”

陈晖少年一脸认真的如此说道:“我相信我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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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好友陈晖如此信任的赵文清,在顶着周围其他的职业棋手们……那已经古怪到坑爹地步的打量目光,坐到了对局桌前。

这跪坐还真是……赵文清一想到天朝以前的生活方式,顿时觉得日本居然将这习俗流传到现在,还真是了不得的事情。

等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对手后,赵文清笑得极其纯良:“塔矢君,又见面了。”

【无论是中日围棋擂台赛的初回对局,还是赵文清到了日本后的初回对局,同他进行对局的人,都是塔矢行洋。】

【这算是缘分吗?不。是孽缘吗?】

塔矢行洋只是拈起一枚黑子,扣在了棋盘上。

完全顺序错误了的抓猜先方式啊……

即便如此,赵文清依旧配合着塔矢行洋这超出常理的行为,抓了一把白子洒在了棋盘上。

棋子散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存在。

在确认了自己执黑后,赵文清拈起一枚黑子,下在了左下角。

‘那么,让我玩玩大雪崩这个定式吧。’

将各种定式的变化,与各种定式的破解方法当成自己人生一部分的赵文清,此刻一定要赢得这“大手合”比赛的第一轮对局的唯一理由,不是什么崇高、霸气而又装逼的之类原因,仅仅是他已经再也无法忍受——那又脏又乱的房间了。

结束对局,赵文清淡定的用日语回了一句“承让了。”后,又挠挠头,“这话……是不是这样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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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赵文清得知了塔矢行洋家的大宅有无数空房间后,就将自己的窘境同他一提——

尚未娶妻,近些年也没有娶妻计划的塔矢三段,便力邀赵文清去自己家里住去。

虽然塔矢行洋觉得自己真的是力邀,而赵文清也认清了“力邀”这一点,可后者却依旧在心中深深吐槽日本人那含蓄克制的礼仪。

顺说一句,赵文清通过棋院里的工作人员介绍找来的钟点工……这位阿姨在看到那完全让人无从下脚的房间后脸上露出的表情,让赵文清忍不住吐槽:“我的人生计划上,可从来没有收拾自己东西这件事。”

这其实,也是从小给自己的养子打理一切日常起居问题的陈阿姨,最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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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甄到了日本……”陈阿姨在晚餐桌上看着自己做的四菜一汤,忍不住担忧起来,“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

杨九段将自家妻子又一次多烧了的米饭全部扫进肚子的同时,将之前赵文清打过来的越洋电话里通知的内容讲了出来。

“他说现在搬去和塔矢三段一起住了。”

看着桌上的一大一小两位家人的注目礼,杨九段挠了挠头:“就是上次中日围棋擂台赛,第一轮出场的那位。”又补充道,“是个好孩子。”

其实塔矢行洋的想法很简单,和赵文清住在一起,那么随时随地都能讨论围棋了。

赵文清则省下了一大笔的租房支出。

“我又不可能为了房租便宜点而住到大学边上去。”赵文清比对完了房价后,再次确认自己搬去塔矢行洋的家中借住,真是个好主意,“光去棋院的打车费用,就要两倍的房租了。”

电话那头被赵文清骚扰的陈晖少年在吐槽完了:“你就不可以搭公交么!”后,又冷静的反问,“不在日本棋院的话,那么打越洋电话不得要自己出钱吗?”

这么一说,赵文清瞬间将一天雷打不动的三个电话骚扰,给压减到了三天一个。

作为被压减的人……陈晖觉得真是自作自受。

“我给这货省个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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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再次重申一遍,这个世界不会有感情戏份。

☆、22棋魂(四)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一年四季最美的风光碎片,全都可以从塔矢家的大宅庭院中窥得一斑。

人工池旁栽着枫叶,从院子外边引来的活水,从东边进来,将掉在池中的枫叶大了几个旋,稍稍在池底的鹅卵石上滞留了一下,水流就从西边出去了。

而枫叶却在池面上打着旋,若是被水流冲到了之前设计时预留的一个角落,便堆积在哪边。便又是一道风景了。

可赵文清这货连江南盐商们所建得那一步一景的精致林园都不放在眼中,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眼日本上千年前抄来的庭院设计?

看上去不错,可若是深究——

赵文清扯了扯嘴角,觉得也就那——根据牛顿第几定律来着?——积够了水就敲一下石头的竹筒有些意思。

这玩儿貌似是叫做……僧都?

不就是用来吓跑偷溜进院子里的那些麻雀的吗?

还真是……

可赵文清还未在心中冷艳高贵的说些冷艳高贵的不屑评价,这屋子的真正主人——塔矢行洋已经端着茶水过来了。

赵文清坐在廊上,脚悬空着来回晃悠,顺手接过了茶杯后,才后知后觉慢半拍的道了谢。

身边正襟危坐着个塔矢行洋,赵文清就算想要继续冷艳高贵下去……可这世界既然没有破廉耻到完全无下限的地步,那么他也干不出来比这世界下限还要无耻的事情啊。

“下个礼拜,似乎就是本因坊的挑战赛了啊。”

赵文清喝着塔矢行洋给自己泡的那杯茶——茶叶是陈阿姨给自己从中国寄过来的雨前龙井。

“泷泽九段这是第几次冲击本因坊头衔来着了?”

塔矢行洋抿了一口茶后,这般回答:“算上这一次,家师是第三次了。”

“原来如此。”

顺口感慨了一下,赵文清喝完了茶后,从走廊上爬起来,赤着脚去洗手。

洗完手回来,塔矢行洋已经摆好了棋盘与棋盒。

黑白二色的棋子工工整整的放在木质的棋盒里。

“今天不好啊……”赵文清将还带着水渍的手往身上的白衬衫上擦了擦,随后坐在了对局桌前,“我们来讨论对局吧。”

讨论什么对局呢?

“上周的新人王的决赛第三盘。”

这是赵文清干掉了塔矢行洋后,自己在日本拿到的第一个头衔。

虽然新人王这个比赛只允许三十岁及七段以下的职业棋手参加,可作为赵文清深陷在“七大头衔战”资格循环赛中拿到的第一个赛事冠军,虽然含金量没有“七大头衔战”中的任何一个高,可却依旧意义深远。

“我这里不用‘尖’,而该为‘长’应对,”赵文清指着棋盘上的对局,同塔矢行洋分析着自己的下棋方式,“虽然看上去我退了一步丢掉了这里和这里,”他的手指在棋面上,“但是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