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墨晚/官匪(57)

而且，那日自己险些无法控制功力，难不成……

“是《凤于九天》？”

大当家没有回应，只道：“公子还未回答老身。”

“善恶在人心。”贾卿郑重道，“武功比于刀剑，不过兵器用具，何谈善恶。”

“若我说，《凤于九天》为魔教所创呢？”

贾卿虽多少猜到了与《凤于九天》有关，但实在想不到竟是魔教功法。

怪不得九天宗，还有什么八大宗弟子都来找自己。

可《凤于九天》既是魔教功法，大当家又是如何得到的？为何会将其作为谢莲帮绝学？

大当家看着贾卿，仿佛看穿了贾卿的心思，说出了《凤于九天》的真实来历。

当年，各大门派联合征讨谢莲帮，武林名门正派自然袖手旁观。大当家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去找了当时快被九天宗灭门的魔教——天宗教。

大当家抵达时，天宗教已然是断壁残垣。推门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抬头一看，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一瞬，眼前的天宗教突然变成了谢莲帮。他下定决心，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跨过台阶尸体，大当家来到高台之上。高台中央尸体堆砌成山，尸体之上坐着一位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紫木盒子，抬头望天。大当家叫他也不理，只疯癫笑反复道：“不哭了！可算清静了！”

不知他是否清醒，大当家试着向他说明来意。那人听着，毫无反应，直至听见“武功”二字，猛然看向大当家，嘴角勾笑。随后，便从紫木盒内拿出一本书扔给大当家，那本书正是《凤于九天》。

那人求大当家帮一个忙，大当家答应他后，他便从尸体上飞了下来，擒住大当家，将毕生功力传给了大当家。

虽为魔教功法，但大当家修习多年，并无半点异常。

大当家本想将功法传于众弟兄，但除他之外竟无一人可成。最初，大当家以为是弟兄内力不足、无法驾驭，但二当家多年内功也无法修习，大当家便知定与当日那人传于自己的内功有关。

自此之后，大当家便将《凤于九天》奉为谢莲帮绝学。只有下一任当家出现，他才会用自己的毕生功力助当家修成《凤于九天》。

贾卿听明白了，但有一点：“可那日，大当家并未传与我毕生内力。”

“也许这……”大当家沉默良久，缓声道：“便是九天宗找你的缘由。”

大当家望向贾卿，欲言又止。

贾卿见状，立刻抱拳行礼：“烦请大当家如实相告。”

良久，一声叹息，大当家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生死之约，金玉不移。我已然非君子，公子施舍敝人几分体面吧。”

虽不知大当家何出此言，但既然他不愿多说，贾卿也便不再多问。

贾卿正欲告辞，却见大当家走至议事厅正中央座位之后。轻转墙上太极，阴阳颠倒，墙便一分为二，显露出一条密道。

贾卿停在原地，不知大当家意欲何为。

“贾兄弟……”大当家突然双膝跪地，贾卿大惊失色，慌张上前要扶，却被大当家推开，“此事是老身对不住你。”说着，给贾卿磕了一个响头。

贾卿慌张跟着跪下，手足无措：“大当家，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八大宗也好，九天宗也罢，倘使他们发现你对武林有半点威胁，绝不会容你！这条密道直通北山崖底，那里你熟悉，便可从那儿离开。

“您先起身再谈！”贾卿扶起大当家后，看向密道。

若从密道走，她便可以立刻去找林墨晚；可八大宗弟子已经找上门来，她一走了之，谢莲帮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只听一声高喊：“报！大当家，山寨被人围住了！”

大当家催促贾卿离开，贾卿却纹丝不动，潇洒轻笑：“有缘才得相见。来都来了，何不让晚生长长见识，会会这大名鼎鼎的八大宗！”

议事厅外，白容与谢匪安静等在原地，红烟左右踱步，无聊长叹：“究竟有什么好商量的，若有脑子，就该知道跟我们走……”

话未完，议事厅门大开，贾卿与大当家走了出来。

红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动身，却听贾卿要直面八大宗。她深深皱眉，像看傻子一样上下打量着贾卿，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怜悯。

贾卿既有自己的打算，白容也不再干涉。八大宗与九天宗同为武林名门正派，他们不便现身，无法一同前往，只能在暗中观察情况。

待贾卿一行人走后，红烟悄悄绕到白容身后，认真小声道：“白哥哥，她练的那功夫是不是耗脑子？”

白容微微轻笑，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