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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帝师(18)

作者: 丫丫有点闲 阅读记录

遇见此类油盐不进之人,我实在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力之感,不过,这次的经历让我有了两个深刻的体会:

体会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神仙一般的人儿,原来也是很小鸡肚肠,很记仇的;体会二,人的潜能原来真的是可以无限开发的,因为我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硬生生的蹲了两个时辰。

虽然我才七岁,但是,我毕竟已经拥有了将近三十年的生活阅历,前世无数个血淋淋的碰壁经验告诉我,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既然已经得罪了领导,就须得赶紧想办法弥补,否则,日后他会让你死得更惨。

因此,尽管我蹲马步蹲得浑身腰酸背疼,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还非常狗腿的去摘了一把蘑菇,又充分发挥我的聪明才智和主馆能动性在山林中逮了两只肥肥的兔子,辛辛苦苦的烤好,中午和晚上与他一起分吃了,来将功赎罪,弥补我昨晚偷吃和弄脏他衣服之过。

到了晚上,再次赖上他的床之后,虽然我又乘浑水摸鱼的缩进他怀中,却克制着自己,没有再在他的怀中流口水。

如此含辛茹苦,如此忍辱负重,我容易嘛我?

22 苦我心智,劳我筋骨

可是,然而,到了第二日卯时初左右,我又被他没有师徒友爱,没有人性的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揪出来,继续练习蹲马步。

不仅是第二日,接下来的几年时间中,每日卯时到巳时这个时间段里,我都是在蹲马步中度过的。

而且,更可恶的是,自打我小试牛刀,施展了两次我的厨艺之后,他竟然自发自动的将做饭之重任推到我的头上。

原来,这厮之前天天啃“烙饼”,不是因为喜欢吃,也不是因为能够像神仙那般清心寡欲、随遇而安,对食物无甚高层次的要求,相反,人家对美食的要求比我还高,还有格调,无奈的是,却天生是个做饭白痴,做出来的饭不能入口也就罢了,还曾经有过将茅草屋点着的光辉历史。

现在,有了我这个免费的小厨师,他自然每天都乐得屁颠屁颠的,像捡到了宝一般,每日主动准备不同品种的原材料,大有要将过去几年没尝上美食的缺憾都弥补回来之势。

……我做饭的本意只是为了不荼毒我的胃,远离那极有可能让我沦落为“无齿之徒”的“烙饼”而已,如若要将做饭变成一项每日必修的功课和一种责任、义务,对于非常懒散的我来说,就变成了一项不堪忍受的重负了。

只是,每次看到他拎着他想吃的原材料兴致勃勃的站在我面前,用那双亮晶晶的、充满渴望和期盼的眼睛看着我时,我便像被人摄去了三魂六魄一般,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到头来,只能拖着那副累得好死不死、像狗一般喘气的身体去继续劳作。

而偶尔我因为蹲马步蹲的太累,记恨上他,发些小脾气,执意不肯做饭时,他就拿个硬邦邦的“烙饼”,在我面前现来现去,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像极了前世我所养的那条狗旺财,使我不禁又心软起来,好像自己不做饭给他吃,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因而,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每次都是以我的妥协而告终。

最最让人发指,也让人感到不值的是,他这人还一点没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思想觉悟,吃了我做的无数顿饭,马步都一会儿都没让我少蹲。

以至于之后的很多年,每每念及此事,我都不禁饱含两腔热泪,无语问苍天道:苍天啊,你既没降大任于我,为何还照样要苦我心智,劳我筋骨啊?

当然,这也算是后话了。

……现阶段,鉴于该同志所做出的以上一系列无耻、人神共愤之事,我欺负他未与我娘做过交接,不知道我的底细,便刻意隐瞒了自己早已识文习字之事。

就连他下午教我识文习字时,我也故意将自己原本那娟秀、洒脱的小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只螃蟹爬出来的,因为我早就看到他书房中有一叠医书等待着人誊写呢,我可不愿意到时候再因抗拒不了他那充满祈求的眼神和他的美色诱惑,再次莫名其妙的做了他的苦力,天天蹲马步、做饭、修习内功心法的我,日子过的已经够苦了。

也正因为如此,白衣人师父对我的医学教育便也只能拖延了下来,因为连字都“识不全”的我自然也是无法读懂医书的,他最多只能教我辨认辨认药草而已。

对此,我也不甚在意,虽然当年我确实有过习武、习医的热情,但是,那皆是为了对付司马宗仁那小子而采取的自卫手段而已,现在那小子不在我身旁,我也就没有了继续学习下去的动力,只是日复一日的跟在白衣人师父后面打混着日子,并翘首以待着我娘和我外公的归来,以早点回归那种颐指气使的生活。

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差点因着自己的不学无术断送了白衣人师父的性命。

23 不祥的预感

之前就有说过,因着武林盟主外公的外出,凤来庄的事务暂由白衣人师父代管,因而,每隔七八日,白衣人师父便下山一趟去处理庄中事务,不过,这厮腹黑无比,每次非得盯着我蹲完马步后再下山,日落时分再回来,顺便带回一些我们接下来几日要食用的原材料。

当然,偶尔也有例外的时候,譬如说凤来庄遭遇人踢馆之时。

凤来庄是武林总部,是武林中非常重要的一幢标志性建筑,这不仅仅是针对所谓的武林白道人士而言,对于那些被武林白道人士称之为妖魔邪道的黑道人士而言,凤来庄也是个好地方,是一个他们痛苦、烦闷、无聊之时前来发泄痛苦,消除烦恼,挑衅白道人士权威的好处所,相传黑道人士之间有个默不成文的潜规则,谁将凤来庄破坏得越彻底,就显示出谁的本领越大,谁就可以称霸群雄。

所以,几乎每日,凤来庄都会遭遇一些黑道人士来踢馆,遇到一些虾兵蟹将或者不成器的挑衅者时,庄中外公的徒子徒孙们就给搞定了,但遇到一些难缠人士或者穷凶恶极之徒时,庄中便有人发出求救信号,向山上的白衣人师父求救。

每当这个时候,白衣人师父便顾不上我了,火急火燎的运起轻功,飞奔下山。

山上无老虎,猴子充霸王,白衣人师父都不在跟前了,要指望我自己提高觉悟,自动自发的练功,那答案只有一个――不可能,干点啥不好,为啥偏偏要虐待自己呢,是不?

……当然,我也不是没良心之人,初时,我也为白衣人师父的安危以及山下那一干我未来手下们的安危担忧过,可是,每次见到白衣人师父都能平平安安的去,又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才发现原来白衣人师父真的很牛,很强大,我的一颗心也就重新放回到肚子中了。

又因着每次发生此种应急情况时,能给我带来的福利是非常之多的,我甚至都希望每天都发生一些有份量之人来踢馆,让师父不得不下山应付之事,这样我天天都可以自由活动,睡睡懒觉,炼炼歪门邪道的药物啥的。

只可惜,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师父听到山下发出的预警求救信号,匆匆忙忙的下山后,不同于以往过两一两个时辰便拍拍屁股,干净利索的回来了,这一次,太阳快要落山时,还没看见他的身影。

虽然这一整天,我自己待在凤凰顶上,无拘无束,玩得很happy,但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晚尚未归家,我不禁由原本的老神在在到开始犯起嘀咕,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怕他会出什么事,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这山上唯一与我一起,相依为命之人呢。

到了酉时左右,我再也坐不住了,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人也变得越来越慌乱,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我出去寻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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