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尔道(39)
就等着孙皿给他取个非凡的名讳吧。
孙皿读书多,又是状元,想必取名字他比较顺手。
因着我的原因,从南洲京城回北国枭都用了五个月的时间。
十七为我做了一辆十分舒适的马车,车内铺满了蚕丝做的被褥,精美又奢靡。
他与我一同坐在马车内。
怀里抱着孩子,手里拿着逗孩子的玩具。
逗的孩子咯咯的笑。
他倒是自己上赶着做起了赤儿的爹。
“听闻新帝登基有三年了,所以你效忠的是太后还是新北皇?”
“新皇。”
“所以太后会对你下黑手吗?”
“暂时不会,我表面上还是她的人。”听此我明白了他在北国的身份,好一个碟中谍啊。
在南洲的时候就做好了内奸这件事,回了北国又做起了碟中谍。
“你什么时候杀了乌佞。”
“我会的,你不要急。”
回了他的镇国府,将我安顿在一别院内,就去面圣了。
这小院与我将军府的院子差不多,只是正好赶上五月份的气候,院子里不少绿色。
听闻北国十一月份就会下雪。
这枭都在北国境内中央处,不知是否属实。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不知哥哥他们是否到了西北。
姑母一定会安顿好他们的。
如今,南洲已经覆灭,我没了爹娘,祖母外祖母生死难寻。
我还有哥哥,还有孙皿,还有赤儿。
或许我是该好好活下去,别让仇恨沾染上赤儿,我希望他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就像我曾经期盼十七那样活下去。
十七像是很忙,我少有见他,眼不见心不烦,我自顾自的练着武功,强身健体,恢复好身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血刃了乌佞,然后带着赤儿远赴西北,永远的离开这里。
日子慢慢过去,不知不觉竟然到了中秋佳节。
看着赤儿渐渐长大,快要一岁,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像水一般,柔软坚韧。
我不会带孩子,都是乳娘喂养他,从前通红的皮肤变得白嫩,如今不能叫赤儿,要叫雪儿了。
乳娘逗着他,向他指了指我:“这是娘亲,赤儿要喊娘亲。”
赤儿迷茫的转着眼珠,忽然一阵童笑声,逗的乳娘也乐了。
我也是娘亲了,所以我的娘亲也如我一样,不会照顾孩子,却又想与他亲近吗?
十七为我拿来了一身浅紫色的锦衣,说是要带着我去皇宫参加皇帝办的中秋宴会。
他或许知道我不会去,接着又立马说参加完宴会,可以允我带着赤儿出去走动。
来了北国三个月,我一次也没出过镇国府的门。
或许我可以出去摸一下路线,将来好带着赤儿离开。
宴席上,北皇坐在主位,太后则在一旁共同坐在上座。
看来这北国局势,北皇与太后水火不容啊。
北国朝势我也略知一二。
“听闻李将军在南洲得一美人,想必就是这位了吧?”坐在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酒杯看了我一眼对十七说道。
“大人说笑了。”十七举起酒杯回礼后,饮下酒水。
而后,人群中不知是谁又说:“这南洲国的女子果然娇软可人啊,寒公子好福气。”
我看着这些大臣彼此之间虚与委蛇,都在不停的夸奖十七,看来是在拉拢他。
也是,军功在身,彼时,风光无限。
侧位的太后看上去有四十岁,雍容华贵,保养的甚好。
而北皇一直笑着,却很少开口。
这皇帝看上去也就二十岁的模样。
我与十七出宫的路上遇到乌佞,他喝了很多酒,身子都开始摇摇晃晃。
经过我们身边时,他还是十分恭敬的对着十七行礼。
马车上十七一身酒气。
“可是累了?回去好生歇息。”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看他晕乎乎的模样,就知道他也没少喝。
“我晓得,明日你可要出去?我命人给你备马车。”
到了镇国府,十七似乎上了酒劲,下车的步子开始虚乏。
见他要倒我本能的伸手扶住他。
他也没有客气,顺势拢上我的肩膀。
“你们两个快来扶好你们将军。”我看着两旁的侍卫忍不住吩咐。
十七这家伙一同既往的沉。
“不必,由夫人扶我就好。”十七拒绝了那二人的动作。
然后拢着我往府里走。
“这里可没有你夫人。”
他笑了笑:“十七心里你就是我的夫人我的妻子。”
我没有应话,因为我不想再去争辩这没有意义的事。
终于将他扔到床上。
我转身就要离开,谁知一只手拽住我的衣裙。
十七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小姐,你可是还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