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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弃妃(204)

作者: 唐淫才子 阅读记录

听不懂这些古文,苏念尾直接上前一步问道;“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

御医看似很为难的瞟了苏念尾一眼,又吞吞吐吐的望着东陵褚天。良久,才犹豫不决的说;“呃……没什么大碍,微臣只需开几副药方,让九皇子每日煎汤分三次服用后,九皇子就可好起来,毕竟他年轻体盛,此次病症定当很快痊愈的。”

听到这里,苏念尾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风起,躺在地上的微微颤抖一下。

东陵雪寒脸色苍白,红唇紧抿,呼吸急促的发出一个冷”字。

东陵褚天看到这里,脑海里画面跳跃,陷入黑暗的深渊之中。见九皇弟如此辗转难受,暗忖这牢狱环境艰苦,将他害成这副模样。当即连忙命人带来几床被子,铺于地面,然后再将皇子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衫,脱下,捂于被端。

然而,御医退了下去,两名狱卒也跟随着他去开药了。苏念尾则盘坐在雪寒身边良久,长叹一气。

随后,转头看着东陵褚天凝重的模样,她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但是她想,他一定也担心着雪寒小鬼的安危。因此,,故而也不甚恼怒,只是坐在他身边,平静道;“放了他如何?”

他如奇的冷静回答;“不可能!”

“为什么?”她强压怒火,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毕竟当初,若非雪寒一时手软,今天也不可能有他怕存在。

他说;“放了他,就相当于徇私舞弊。这样,以后会有更多与朕抗衡的人。”

“你……”她望着冷漠的他,顿时哑口无言。

他依旧很平静道;“无大碍了,你要怪就怪朕,都是我的错.....”

她说;“现在我没有资格怪谁。”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不对吗?”

他六;“也许是朕错了,我不该让他如此受折磨的,朕太残忍了。你走吧,去休息。太医已经说了,并无大碍朕便在这陪他,等他喝完药再离开。”

她倔强的扭过身;“我不走!”

他看着她沉默的坐着,无言,微微哀伤的说道;“何必呢?你这样,就能让九弟的病好了么?”

她说;“我不管,我要看到他好了为止!”说完,她回头看他,昏迷,面白如纸,高烧不退。她心痛的用手抚上他的额,滚烫的汗像沸水一样滴在她的心里。

他默默的望着她,似乎想到什么,黑瞳闪过一抹深沉复杂的情感,终究什么没说,转身离开。

临了,东陵褚天声势凛然的朝狱头说道;“朕要你命人加强戒卫,御医侍候在侧不得擅自离开,直到韩王痊愈为止。另,要是有人对于皇子再稍加疏松怠慢,就如同那名狱卒甲一般,头颅高挂。”

“是……”

苏念尾轻轻的为东陵雪寒灌药,药汁却反复顺着下巴漏下,继哗啦啦流走。

见东陵雪寒竟然无法饮下药汁,她微微蹙眉,上前唤了唤他。她发现,哪怕是眼前的吵吵嚷嚷,他也只能竭力的张着唇,但眼皮似乎十分疲惫但没办法醒来。

她害怕他有什么事,于是强行捏开他的下颌,灌下一些药,让他坐起,迫使他把药喝下去,如此反复数次,终于把一碗药给他服下了。

放下他以后,苏念尾心下的大石落下,而他却被药汁呛到咳嗽着,昏迷中,伸手,她连忙握住。

却瞥见东陵雪寒流着血的手攥紧了小石块,抬眸,映入眼帘的石壁角落刻上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字“忘尘”“尾”“念”这些字眼交错复杂,顿时浑迹一片,绕乱了她的视线。

他依旧沉浸在昏迷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抓紧他的手却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不肯松开。眉间挤出个川字,一直是没有醒来,梦呓般的喊着,唤着一些听不清的东西。

她仔细凝听,却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她明白,他很难受。

于是再次握住雪寒的手,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昏迷中囔囔一句;“皇兄……”

苏念尾内心一震,忙应道;“别急,他很快就会过来。”

语毕,她蓦地朝身后的狱卒道;“快告诉皇上,韩王想见他。”

就这样,东陵雪寒似乎微睁了一下眸子,继而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苏念尾叹息一声,替东陵雪寒盖好被子,便躺在、一旁伺候。

………………………………..

不知又过了多久,东陵褚天来了。看着东陵雪寒身边的苏念尾一脸呆滞的望着牢顶,昔日清灵的水眸一片死灰,他的心陡然一窒,怒斥旁边的狱卒道;“朕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韩王吗?为什么却让她做了这些喟药递水之事?若染上什么病寒,你们担待得起吗?”

苏念尾听到怒喝,回过神来,一脸无神明打采的应道;“是我自己要做的。别怪他们!”

“你……“哪怕知道她是自愿,可是她如此的说了出来,他心里那份嫉妒也油然而生。他突然在想,如果自己若落得九皇弟这个下场,她是不是也会这般对自己?

“雪寒想见你。”无法猜忌他的想法,苏念尾只是淡淡的说出自己心中的话。

他朝九皇弟望去,脸色透透经润一些,不似午时的苍白。渐放下心,步入牢房。

一旁的她,却似虚脱,脸色有些青紫。比起东陵雪寒,好不到哪去。一时间,他更是心痛难忍,满脸忧忡道;“明日再入牢探视吧,现在夜深不便久留,朕会吩咐狱卒,命其好生照顾。”

他原以为她会固执的留在这里,岂料她却淡淡的含颌,便像个失了灵魂的娃娃站了起身,一脸冷然的离开。

正文 无言的结局

更新时间:2010-11-6 7:26:00 本章字数:4444

昏暗的屋内,一切皆如死一般寂静。

“是朕对不起你,九弟,你要怨就怨我吧!”

他说;“皇兄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兄弟,很久没有这般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酒了,这让我顿时想起了许多以前在宫里的事。你可还记得,那年你满八岁寿辰的事么?”

东陵褚天在一旁看着脸色微白的他,神色怅然道;“不记得。”

他微微侧了侧身,似乎想让自己更舒适一些,继而回道;“那些年我们才是真正的兄弟,我们同父皇一起骑练,狩猎。十步,百步,轻扬的狂沙和烈日当空下,战马奔驰,兵刃摩擦,铿锵的胸口,虎口威震,蘸了飞溅的鲜血。那时,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金声、鼓声、剑努声、人马辟易声让我毕生难忘……”

东陵褚天听罢,沉默,随后,他破釜沉舟的倒起一杯酒说;“九弟,其实朕有一件事一直没对你说。”

他浅笑,低头,不问。似乎已经了然于心,似乎已经清心寡欲,对于外界一切再也不放于心。

他说;“当年父皇其实要禅位于你……只是……是母后……”

他摆手,苦笑,示意他不再说下去。

又是一阵缄默,两人都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不语。不过对于东陵雪寒,他神色越发苍白难看了。也许,这么多年,他的不甘正因他完全知道此事,又或许,他迟迟隐忍完全顾忌兄弟之情。

许久,他再次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他说;“皇兄,世间有许多事情是说不清的,既然我们说不清就不要说清罢,真的,这世上说不清的事,太多了。”

他说;“好!”薄唇一张一翕,却明显有说不出的苦涩。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喜欢偷偷逃出皇宫,然后爬上宫闱的顶端,然后望着蓝蓝的天空,想起多年前在野外的时候,看到一只兔子被鹰抓住了无法反抗,鹰欲擒故纵,左右戏之的事吗?”

他点头,称是,但不语。

沉默半晌,气氛又变得悲伤而遥远。那些事,仿佛是昨日发生,又仿佛隔了一世纪般远。

他叹息着,又从旁边取来一壶酒。自己亲手斟了一杯;“皇兄,我还记得,我在宫里第一次发火,是在你被关在御书房里,怎么也出不来的情景。当时,我想找你喝酒,母后却说你将是未来的君主,不可与我一起撒野。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没好好喝一次酒,不知今日,你可能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