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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见钟情(120)

邹亦时失笑出声,前方的司机似乎是对她肆意评判他们少爷略微不满,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温寒考虑了一下第三者的心情,重新斟酌开口:“你这样,我觉得很陌生,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邹亦时,感觉怪怪的。”

邹亦时没说话,脸色突然沉了沉,扭头看向窗外。司机很善解人意地接话道:“温小姐,此一时彼一时,人都是多面的,不同环境下会呈现不同的性格,千人一面才会奇怪。”

温寒苦着脸:“可我就是那种千人一面的人。”

“温小姐,是我失礼了。”

司机把温寒送到邹亦时的小别墅,又要送邹亦时回他父母的大别墅,温寒对于陌生环境感到不安,拉着邹亦时的袖子:“你不能带着我吗?”

“奇怪的年轻人要去见奇怪的中年人,你一正常人跟着干吗!”邹亦时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睚眦必报,幼稚!

温寒只好在他格局宽敞又大气、装修考究又格调的别墅里歇脚,她的手机有了信号,充电一开机,短信电话差点挤爆。

她逐一地翻看,零散的垃圾短信,兰素的关心,家人跟例假般准时、明明不喜欢偏偏躲不过的问候,最多的就是霍瑾轩的骚扰,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有理有据,目的只有一个,约她见面。

她踌躇万分,似乎没什么话好说,可是转念一想,她和邹亦时已经是情投意合,准备比翼双飞了,老有绊脚的总是硌硬,干脆趁现在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断绝了他一切不该有的念想,给邹亦时,也给她自己一个交代。

于是她回了话,和他定好时间地点,只身前往,临了也没知会邹亦时。她也有奇怪的人要见,告诉他只会让他不舒服,他讨厌霍瑾轩,所以她不想给他添堵。

到了约定的地方,霍瑾轩已经叫好了餐,衣冠楚楚地等着她,她面对他时格外地心平气和,竟然可以寒暄,她问道:“最近忙什么呢?”

霍瑾轩眸色一暗,答非所问:“温寒,你瘦了。”

温寒咬咬牙,把那句关你屁事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地说道:“废话,在灾区我还能胖了,不得遭天谴!”

饭菜上桌,都是她爱吃的,不管霍瑾轩是不是想打回忆牌,她都不会接招,兀自吃得不亦乐乎。霍瑾轩面色尴尬,但也只是一瞬间,想开了其实也就不会太难过了。

如果说他之前还抱有一丝旧情复燃的希望,这会儿已经丁点都不剩了,温寒从前虽然也乖张黏人,但是细数起来却没有什么深沉的感情在里面,任性地、狂妄地彰显花枝招展的爱情,经年累月之后他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细水长流,是云淡风轻,是危难时期并肩相伴,赴汤蹈火。

能让温寒拼尽全力的从来都是邹亦时,而不是他。

他也已经成熟,再不是从前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少年,而成长为一个能屈能伸的男子汉的代价,就是他必须放下他执著了多年的珍贵的东西,譬如难以忘怀的青涩爱恋。

“温寒,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是真的想开了,勉强挽留不实际,也不君子,你和邹亦时的感情我看在眼里,就算我再怎么舍不得你也应该清楚,我不是那种下作的人。”

温寒一顿,过往的种种,无论是爱慕,还是憎怨,一一从脑海里翻转而过,浅淡地只剩下朦胧的影子,几乎不剩什么深刻的痕迹了。她抬头,难得平和地说道:“嗯,借你吉言。你也一样,赶紧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霍瑾轩苦笑:“这个事情着急不来。”

这一餐饭难得吃得宾主尽欢,临走时霍瑾轩冲她伸出手,神色坦荡,已然释怀,温寒也不忸怩作态,伸手回握。

“温寒,祝你幸福!”

一如他当初说的那句“温寒,我们分手吧!”言不由衷里又带了不得不放手的妥协,君子得让人唏嘘。温寒感触颇深,一时竟无言以对,顿了半晌,只说了句:“嗯,谢谢。”

离开了霍瑾轩的同时,她也终于和过去做了个了断,终究无果的青涩爱恋和她那段肆意妄为的青春一同被过往的时间碾压,她终究成熟,也终于懂得了放下。

等她回了邹亦时的别墅时,一开门就见他正在沙发上坐着,没有在家里时该有的放松懒散,感觉每一块骨骼都紧绷着,张力勃发。见她进来,他悠悠地抬头,修长的手指在腿上轻叩,似乎是斟酌了半天才轻声开口:“去哪了?”语气中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审讯味道。

温寒下意识地皱眉,嘴角一沉,格外坦诚地回答:“我去见霍瑾轩了。”她心中无愧,所以没必要欲盖弥彰。

“背着我?”邹亦时起身,抬步向她走来,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眼底早没了之前在车上的玩世不恭,幽深的一潭,深不可测。温寒撇撇嘴,看来千人一面的果然只有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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