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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见钟情(25)

“嗯,你先过去,张恒远扛不了事,遇到大事就没分寸了,你帮衬着点,这次的灾害不是很严重,不要慌,做好调度,一定要安排妥当了。”

那头的人应该在回话,他眼神瞟过来,看见了床尾站着的温寒后,低声说了句:“抱歉,麻烦你稍等一下。”接着又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嗯,好,先这样,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他挂了电话,略显抱歉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接了一个电话,让你久等了。”

他突然的绅士倒让温寒有点不适应,她顿了一下,淡然地回了句:“没关系,我看看你的腿吧。”

“嗯,今天下午觉得有点麻,当时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小腿没了知觉,有点骨筋膜室综合征,应该是静脉回流不畅,水肿的缘故。”

温寒挑眉,眼神没多诧异,只是觉得他一个空军上尉懂得还挺多。

注意到她瞟过来的眼神,邹亦时低笑一声:“这是常识,我粗略懂一点,上学的时候学过。”培训的时候,意外受伤的抢救与处理是重点学科,学飞行的,没有一个敢保证以后会万无一失,所以基本的医学常识都是必须掌握的。

温寒回过头继续查看伤腿,暗自腹诽,也只有他这样恃才傲物的人才敢把这么专业的知识说成是常识了。

她侧着身子检查他的伤腿,邹亦时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聚焦在了她右耳的文身上,那个小音符似乎比原来更真切了,纯黑的墨色衬着她白净的肤色,说不出的好看,音符旁边就是她小巧粉嫩的耳垂,薄薄的一点,似乎还透着光。

他暗想,她这么呆板的人怎么会文身,又怎么会文在这么暧昧惑人的地方?

不管怎样,他总算剥开了她的第一层包装。

温寒检查好,干脆利落地下了诊断:“是有点压迫症状,得把石膏拆了看。”

“嗯,好。”

他应得轻松,但是温寒知道,把石膏拆开重新固定,要承受的疼痛不亚于一场小手术,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要麻醉吗?”

“局麻?”他扬眉,问道。

“嗯,因为纱布会沾着皮肉,撕下来的时候会很疼。”

她这么解说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嘴上说得关切,眼底却是一副淡然的事不关己的模样,邹亦时失笑:“你可真是个二皮脸。”

温寒皱眉,虽然不清楚二皮脸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眼底的狡黠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她懒得搭理。这样的对话已经超越了普通医生和患者的关系,虽然他话里没有那种得寸进尺的暧昧,但是她宁愿和他隔着最安全的距离,也不愿意顶着他迫人的压力拉近这干巴巴的距离。

“那你用吗?局麻的话药量小点,不会有问题的,利多卡因的副作用很小,尤其是对神经。”

她话音刚落,邹亦时的眼神就猝然锐利起来,像是散开的满天星光突然汇聚,胶着在她身上,又璀璨又灼热。她愣了一下,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只是在触及他深邃的眼神后,还是胆怯地下移了视线,盯着他挺拔的鼻梁,网上说,盯着鼻尖的话对方还是觉得视线是正视着他的。

“你是在关心我?”邹亦时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漫不经心,但是眼神依旧锐利。

温寒叹口气,不愿意让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这不是关心,这是正常的流程,是我的义务,也是你的权利,对于自己病情和相关治疗的知情权,我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她撇清和他的关系,生怕和他有半点牵扯,他是她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人。

“那动手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温寒一下子被噎住了,是,当时手术的时候她并没有多解释,因为他执意要局麻,她也没有顾忌到他是军人的缘故,更何况,那个时候他眼神坚定不容动摇,她没必要试图挑战他的权威。

而现在,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他是军人,想到他之所以选局麻就是害怕全麻带来的副作用,做军人对身体素质的要求近乎苛刻,她深表理解,所以才多余做了解释。

兜兜转转,她还是坑了自己。

“因为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军人。”

既然已经坑了自己,她也不愿意吃哑巴亏,到时候他要是给自己一个投诉,她这月的奖金打了水漂不说,批斗也指定少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军人,我记得我并没有提过。”

他还是那副随性慵懒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带了探究和玩味,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听别人说的而已。”

“我以为你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呢。”

她原本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但不知不觉就进了他下的圈套里,她像是只走投无路的兔子,慌不择路地逃窜时,把陷阱当成了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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