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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书生郎(189)

乔鹤枝听起其中缘由来,抿嘴垂下了眸子,他交叠着手捏着自己的手指,心中生出愧疚来,徐徐解释道:“前阵子我到染墨宅子里去做客,听闻秦家给秦初表哥安排了两名妾室,近来很得表哥厚待,染墨虽心中有不愉之处,却是也知道难逃如此的命运。”

“我见此事颇为唏嘘,秦表哥和染墨自幼青梅竹马,成亲后感情也十分要好,可如今几年以后也是不如以往热乎没了那头新鲜劲儿,妾室也便有了施展的机会。你同我说不会纳妾,我也是信你的,可也正因相信独我们两人相伴一生,为此才担心日日缠着你天长日久你难免厌烦,便是想着也找些事情做,如此也不至于让你烦。”

“我绝没有要躲着避着你的意思,若我真有此意,那也便不会给你送饭过来了。也是我处事不周,让你误会。”

方俞闻言伸手抱住了乔鹤枝:“各家自有各家愁,你不必因看到别人的哀愁而居安思危,我既认定了是你便就是你。盘算着我只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你怎生还想着更少呢。”

“以后有什么你便与我直言,别在这样了好吗,虽说我历来也算的上是大度,处事上也能心有成算,可在对待你的事情上,我也并非是事事都能猜透的,也是会担心、会忧愁、会有胡思乱想的时候。便是像当初遇见余唳风一事上,咱们摊开来说,也好解决不是吗。”

乔鹤枝从方俞的怀里起身来,虽觉着他的话十分在理,可越是这般也就越有些心虚,为此没有去应答方俞的话。

“嗯?”

方俞把乔鹤枝抓了回来,轻轻禁锢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怎的不说话?如此不好?”

“没、没有不好之处。”他小声道:“我听你的呀。”

方俞见其红红的眼圈中微微闪烁的目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乔鹤枝没说话。

“我便是把最要紧之事都曾同你言说了,时下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乔鹤枝将手覆在方俞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上,告饶道:“我说,我说便是了。”

他将怀里的戏文本子递给方俞,瞒无可瞒的泄气道:“这个……其、其实是我写的。”

“你写的?”

方俞闻言神色一凝,连忙取过了戏文本子要翻,书页倒是自行滑开到了第二页上,偌大的正书名下头有一行小字:又名《吾之夫君不是人》。

方俞:……

他说今儿在课室里念上一段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倒像是自撰一般,当时也未多想,戏文中谁不是神仙形貌不是,恰好他也是其中之一罢了,没成想还真……得亏是他脸皮子厚,便是当堂念自己的爱情故事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说这戏文看着作何比寻常戏文要吸引人些,处处透露出不同凡响之处来。”方俞干咳了一声闭着眼夸,全然是忘却了方才收书之时所说误人子弟的话来。

乔鹤枝也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道:“你原本连听戏都不甚喜欢,戏文更是不用说的,我、我实在是没脸告诉你偷拿了我们的事儿编撰戏文。”

他视死如归一般道:“这些日子之所以去书坊里去的勤,便是想去看看戏文上架以后情况如何,恰巧那新来的先生管着这书稿,我听说售的好便高兴才与之多说了两句。”

“就、这样?”

乔鹤枝点了点头:“昨儿我听说书售的好,回去便想着快些把第三回 写完的,为此……”却是不想还闹出这么多误会来,早知如此一开始他便同他说好了,也不至于如此。

方俞忍不住笑了起来,今下心中算是开阔了,他翻着戏文朗声读起其中的内容来:“吾与之相识于……”

尚且还未念完一段嘴便被乔鹤枝红着脸给捂住了:“你可别念了。”

虽是想打趣小乔一番,但是知其脸皮薄儿,他也就作罢,眼中含笑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看戏文。”只不过是先前翻了本小说沦落至此,先时觉着是沦落,时下想来倒是不尽然,对于没收来的书他历来还是十分警惕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今下却是可以不必顾忌,左右戏文里还是他们:“既是小公子写的,那我便看看也无妨。”

“你便是不看不也知道内容吗。”乔鹤枝虽未去夺回书,但是眼睛还是盯着方俞。

“好了,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才背着我的。如此小事倒也无妨,我不看你写便是了,往后就到书房来写,你写你的,我做我的事。”方俞把戏文合上原封不动的交还给乔鹤枝:“你寻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是件好事,这定是比日日查看账簿要有意思的多,以后也不必费心思躲着我写了。如此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