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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179)

在这短短片刻,他已经开始回想自己在当第一美人时有没有得罪过眼前人了。

可那红衣墨发的浪荡公子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尾梢上挑的狡黠狐狸眼弯如银月,吐出的话语似是打着转:“当然。”

这戴面具小公子一进来他便看到了,再也无法将视线转移,无论是身段还是仪态都不是寻常人等,十指手腕纤细却有着韧劲,皮肤像是用牛乳凝固而成的糕点,最重要的是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长睫似羽扇,瞳仁若琉璃珍宝。

当真漂亮,该是稠绝艳色,琼姿花貌。

他正在兴头上,拉着尾音:“不知小公子可愿取下面具,让我一观?”

宴落帆只想对出风头说“不”,于是晃晃脑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反正里面还有一层,取下来也没什么,他完全不担心地将脸上面具取下。

“哎?不该啊。”那风流少爷没想到自己竟看走了眼,也不是说眼前人长得难堪,还是能被称为清秀端正的,只是没有特别出挑的地方,扔到人堆里下一刻便会被遗忘的类型。

宴落帆不喜欢被人盯着看,重新将面具戴上,将那些看热闹人眼中的失望看得真切,难免无语。

他不想在这个小茶馆继续待下去了,在众人注视下起身离开。

在他的身影从茶馆门口消失后,那风流少爷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咂咂嘴重复一遍:“不该啊,真可惜。”明明是这样好看的身姿,那张脸怎么就那么普通?

不顾身边人的阻拦,他腾地一下从藤椅上站起,立刻追了上去。

宴落帆在路上慢悠悠地走,在一杂货小摊面前停住买了份地图,正琢磨着自己下一步的去处——

“你可愿同我一起去合欢派?”

宴落帆看着自己肩膀上多出来的那只手,又看看追上来的多情公子,听完这话,满脸莫名,“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正在此刻,远在悬雁门的殷辞月刚好从祛除心魔的静心阁中走出,面色冷淡如雪,身上还带着静心阁中所特有的寒霜气息,只能用拒人于千里之外来形容。

不过他的样貌足够让旁人生出飞蛾扑火的念头,该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人物,无瑕美玉般俊朗的面庞,轮廓深邃分明,眼睫似是几欲展翅的蝶翼,而被其遮挡的凤眸比之黑曜石更为深幽,其中总是不以物喜,毫无情感……

可是更令人难捺不住幻想,这冷情双眼中染上情欲色彩的模样,他会为谁牵动心神?真令人心驰神往。

若是宴落帆能见到此刻的殷辞月,定会感慨一句:这当真是小说中描绘的模样。

有个洒扫的杂役弟子很不理解:“他怎么日日都要往静心阁里去?那里面可是冻死人。”

另一杂役弟子将声音压低,小声回答:“听林师姐说他道侣在他有心魔的时候死掉了,所以祛除起来更难一些。”

“啊?原来他也会喜欢人,瞧着冷冰冰的,他平常怎么和那个道侣相处啊?”

“听说那道侣可是外面修真界的第一美人!”

……

殷辞月经常会听到这些议论声,可他并不在意,更懒得去解释。

在找到一处避人山崖后席地而坐,静静的,仿佛一尊玉石刻做的雕像,只有手中摩挲灵珏的动作彰显这是个活人。刚进来那几日他没有答应拜入悬雁门,因为隐世门派不与外界接触,一旦进入这里至少要等到上百年山门关才会再开。

万一,阿宴后悔了,找不到他该怎么办?

殷辞月守了几日,对旁人劝告充耳不闻,在第无数次使用传音玉佩后,自己亲手掐断了那点念想。

嗯,他的阿宴不要他了。

林诗溪奉她师父的命令前来找人,一看到那块玉珏就头大,不用想都知道为定情信物一类,就这样天天念着心魔当然好不了!可归根到底是她连累所致,不好置喙,“师父让你过去一趟。”

殷辞月将灵珏佩于腰间,而后起身:“好。”

接下来没有更多的交流。

林诗溪轻叹着摇摇头,与人心意相通找道侣这种事还是算了,太危险,她可不想因为什么人而患得患失,师父说的没错,世上只有修行是最为要紧的事!

哪怕时间已过去半月有余,她仍会在出神时陷入思索,怎么会找不到尸体呢?就算被凶兽吃掉,总该留下点残渣吧?

与此同时,被念叨为“尸体”的宴落帆打了个喷嚏,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眼前这位红衣男子是合欢派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名唤花朝,到这里是刚替忙碌的合欢派掌门拜访完心情悲痛的好姐妹星希尊者,然后在返途路上坐骑灵兽生病了,这才暂时到茶馆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