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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196)

他想,沈方煜应该很清楚,做那些超额的工作除了消耗自己,不会有任何益处。

但他也明白,沈方煜是陷在焦虑之中,无法缓解,只能依赖这种貌似行动起来了的方式来麻痹自己,让他暂时从那种焦虑的情绪中逃避出来。

可是利用无效努力来逃避焦虑,只会让焦虑进一步加重。

终于,在沈方煜短短几天暴瘦了十斤之后,江叙直接心一横,拿安眠药把他麻翻了。

“我最近总觉得困,每次一到这个点,就困得很,半夜也醒不过来。”

江叙靠在床头,抱着平板看文献,沈方煜躺在旁边十指扣着他的手,话没有说完,人就睡熟了。

江叙望着他疲倦的侧颜,很轻地放下平板侧躺下去,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面对面看着他。

瘦下去的沈方煜眉眼轮廓还是很好看,只是脸颊凹陷了一些,眼下的黑眼圈重了些。

江叙伸出手,很轻地描摹着爱人的眉眼,这原本是个缠绵的动作,但让他一天一颗安定强制睡眠的沈方煜不会睁开眼睛来亲他了。

这样下去不行,江叙想。

药不能一直吃,沈方煜也不能一直陷在这种痛苦中。

思考了很久,他对沈方煜说:“先休息几天,好吗?”

可沉睡中的爱人没有回答他。

最后他关上灯,轻轻地吻了吻沈方煜从前总是常常翘起的唇角。

*

“你要去找Kenn做手术?”沈方煜显然没料到江叙会跟他谈这个。

江叙点了点头,“我思考过了,在国内手术,要保障我的隐私会比较难,所以我在考虑去国外找Kenn来手术。”

这其实是个挺粗劣的借口。

在国内想要保障他的隐私,沈方煜也多得是办法。

但是这是眼下最合适的、能让沈方煜放下心理负担的借口。

不是怪他心态崩了,也不是不信任他的技术。

江叙知道,只要沈方煜不傻,他就不会出口质疑这句话里不那么有信服力的借口,会借坡下驴地同意。

果不其然,沈方煜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就对他道:“那我来联系Kenn,我们早做准备。”

从前意气风发的沈医生垂下眼,鸦羽般的眼睫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江叙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留意到沈方煜搭在身前、被不知轻重的手掐红的指节。

沈方煜的失眠康复了,江叙也没再往他的杯子里加过安眠药。

但江叙很快发现,沈方煜在面对他的时候开始变得有些拘谨了,好像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是在心里过了无数遍才施行的一样,偏偏他还一副不想让他看出来的样子。

然而这种时候,往往只会欲盖弥彰。

提出能够支付手术金之后,Kenn一改之前怎么都联系不到的高姿态,回复了沈方煜的邮件。

在Kenn手术成功之后,艾伯特这块染血的垫脚石,又为这台手术增加了极大的戏剧性,导致Kenn的名气地位进一步水涨船高,已然不是之前的Dr.Kenn了。

很快,他们订下了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之前崔主任说带他们两个出国时,给他们承诺的那三天假。

Kenn提出将手术定金提高到了六十万美金,手术失败不退,手术成功则再支付四十万,沈方煜只是平静地读完了邮件,向对方表示了感谢,然后约定了等双方于M国见面的时候,将钱支付给他。

当沈方煜把邮件的内容告诉江叙的时候,只是把这个借口当成权宜之计的江叙直接懵了。

他原本只是想,时间还早,现在说去找Kenn,至少能让沈方煜先在精神上放松一段时间,再考虑到底怎么做手术的问题。

没想到沈方煜已经跟Kenn把手术费用和见面时间都约好了。

“你在急什么?”他不理解。

沈方煜没有当面回答江叙,过了很久,江叙才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沈方煜的消息,“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看到这行字之后,江叙反思了很久很久:他当时贸然决定和沈方煜在一起,是不是确实自私了,也有失考量了。

Z国有句老话,叫作“医者不自医”。

说的是身为大夫,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亲朋好友,只是一旦对所治之人有了过深的感情羁绊,就很难完全冷静下来对症下药,要么怕药下重了,要么怕药下轻了。

现在的沈方煜太爱他,所以才会关心则乱,一时失了方寸。

而这种反思,在沈方煜带着他到ATM机前时到达了顶峰。

那天他们吃完饭正在散步,原本不过是就着笑笑闲聊两句,可走到银行门口的时候,沈方煜忽然说:“你拿我工资卡去查查余额。”

江叙不明就里地把他的工资卡翻出来,插进ATM机里,然后就看见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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