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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9)

江叙不明白沈方煜究竟是抽什么风,他希望沈方煜能像他一样选择性遗忘昨晚的事,把他当做普通的419对象。

他发誓只要沈方煜敢提一个字,他就送沈方煜去见阎王。

然而阴魂不散的沈方煜像是丝毫看不见他脸上的不爽似的,又开始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

江叙直接把饭盒往桌上一磕,单手揪住沈方煜的领子,径直抬起了拳头。

没想到沈方煜乐了,“你眼睛下边儿还真有颗痣,”他像是自言自语,“原来潜意识观察到的细节不过脑子也能留这么久。”

说来也是奇怪,昨天和江叙一起喝了顿酒,晚上就梦见江叙了,梦了什么沈方煜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江叙眼睛底下有颗痣。

他从酒店醒了之后去前台办了退房,又在自己的手机上看见了房费的支付记录,所以理所应当地以为他一个人睡了一夜。

醒来后他一直觉得奇怪,以前好像从来没在意过江叙眼睛下头长没长痣,故而一来医院他就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一颗痣。

然而手术室里江叙的口罩眼镜挡得太严实,他又不肯把正脸对着他,他本来不想跟江叙纠结这件事了,没想到工作了半天,他还是忘不掉这事儿。

沈医生特担心今晚回去失眠,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好好看看江叙到底有没有长这颗痣。

最后冒着差点毁容的危险,他终于在江叙忍不住打人的时候,看见了江叙这颗晃人眼睛的泪痣。

“我靠怎么打起来了!”

“江哥,没事吧!”

几个医生被这儿的响动吵到,纷纷推门进来,一看果然又是江医生和沈医生。

两位组长的徒弟各自护在对方身后撑场子,气氛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江叙恶狠狠地瞪了沈方煜一眼,终于还是没有下手,“这里是医院,我不跟你动手,周六休班了去拳馆,谁不来谁孙子。”

说完他直接拎起饭盒往垃圾桶里一扔,扬长而去,沈方煜在他身后“嘁”了一声,还不忘火上浇油,“你是肾虚了还是昨晚熬夜看片纵欲过度了?脸色差成这样。”

面上乌云密布的江叙顿住脚步,一句“我看昨晚纵欲过度的人是你吧”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沈方煜这样,像是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江大夫一边倒车一边冷漠地想:忘了好,忘了干净。

免得还要杀人灭口。

回家的路上堵得厉害,A城作为社畜和打工人云集的城市,下班晚高峰名不虚传,能从华灯初上延续到月上中天。

江叙被堵在路中央,既没办法往前,也没法后退,简直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没事的,江叙告诉自己,不就是和沈方煜睡了嘛,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人不能跟狗一般见识。

反复思想建设后,江叙放弃了挣扎,行,他承认,狗咬的有点疼,他也一时半会儿做不到不和沈方煜一般见识。

他生无可恋地随意扫了一眼车窗外,突然发现他旁边就是昨天那家智障的“地狱酒吧”,这会儿是白天,没有了辣眼的灯光,它的招牌倒显得没那么显眼了。

然而这会儿“地狱酒吧”的门口正围着一群警察,像是在交头接耳些什么,江叙堵着也是堵着,索性摇下车窗问了一句:“大哥,这儿怎么了?”

一脸正气的人民警察严肃道:“这家酒吧涉嫌卖假酒,我们正在统计受害人。”

“……”江叙:“这老板判几年?”

“不好说,情形挺恶劣的,保守估计也得十年吧。”

好,很好。江叙想,最好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半晌,重重地把头磕在方向盘上。

假酒害人。

第6章 聚餐

两个月后。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放映到最后一页,沈方煜拿着激光笔,笑道:“以上就是我的全部汇报,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崔主任点评了几句,又对其他参会人员道:“这个剖宫产术后子宫假性动脉瘤的系列沈方煜讲得很好,你们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

几乎是心照不宣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坐在最前面的一个身影上。

“看我干什么?”

察觉到四边八方的目光,江叙莫名其妙抬眼,全然不知道他和沈方煜的过往给同事们造成了印象多么深刻的创伤。

“江医生你……就没什么要说的?”江叙旁边的主治医戳了戳他,欲言又止道。

每次沈方煜或者江叙做汇报,这俩人都能条分缕析地给对方提出一堆问题,要是不把讲的病例或者文献给吃透了,根本就招架不住对方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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