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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计2:前妻赖上门(136)

心中便明亮一片,如投进银晃晃的白月光,苍凉得心寒……

初七新手机的号码,沈言只在刚才黎安柏拨号时见过一次,可一次他便记得无比清晰,一只手却是颤抖不已,每按一个键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那个号码拨出去,铃声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她还是没接……

心中又是一阵甜腥味在翻滚,他随手重重一挥,手机扔了出去,砸在墙上,掉落,再弹起,最终崩裂成几块。

他手背上的针头再度被挣脱,一丝血线激射,溅在文静脸上,身上,胳膊上,她浑身抖了抖,这觉得皮肤被这血灼得疼痛。

然而让她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沈言居然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了。

“你想要干什么?”她的嗓子不知为何也嘶哑了,按住他肩膀,流着泪嘶喊。

“让开!”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臂一挥,竟将她掀在地上,扯去止痛棒,扯去氧气管,扯去身上所有束缚他行动的管子,没有受伤那条腿下了地,居然就往外一跳一跳冲出去。

文静的后脑勺正好撞在柜角,疼得她眼前发黑,可是更疼的却是她的心,她心中明白,是谁才具有如此的魔力,让手术后第二天的他就有如此大的能量疯了一般从病床上起来……

“言……我求求你不要去……”她来不及按铃,扑上前抱住他单跳的腿哭泣,“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好不好?我求求你别伤害自己……”

“放开我!”他只有一只腿能动,咬牙嘶吼,肿胀的眼睛里,寒光如利刃,似要杀人一般。

这样的他,她怎么能放他出去?“不……不……你打死我也不……”她哭泣着,手却更紧地抱着他。

无处着力,他竟用打着石膏那只腿着地行走,另一只脚狠命一甩,终于甩脱文静的束缚。

许是止痛棒的作用,他感觉不到疼,除了心……

“不……”被踢开后的文静有爬着扑了上来,再次抱紧他的腿。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警察闻声来了,黎安柏也带着医生来了,看着这一幕,震惊得不知所以然……

“赶快把他弄上床!”在医院,医生就是权威。

警察、护士、黎安柏,不顾沈言如何声嘶力竭地抗议,终于把他弄上/床。

见他还在挣扎,医生索性让几个警察把他没有受伤的手和脚分别铐在床头床尾。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猎人的捕兽夹夹住的野兽,在垂死边缘抗争一般,只想逃脱,只渴望自由。

纵然几个人压制着他,他的手腕和脚腕还是在挣扎中被铐子磨破了皮,渗出鲜血……

医生别无他法,对护士道,“打镇定剂。”

“是。”

下一段

直到那透明的液体注入他皮下,他才终于安静下来,缓缓进入沉睡,众人松了口气。.

黎安柏忧心忡忡,“医生,怎么好好的会吐血?他这样一闹,只怕这手术白做了吧?”

医生给他检查了一下,“他这次受伤是有点小出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会这么激动?不然不会吐血的,先保守治疗看看,如果继续吐血的话就要再次手术。至于上肢下肢术后恢复是否受影响,还有肋骨是否再度错位等他平静以后再做个检查。”

“那好吧,医生,应该没什么大碍吧?”黎安柏心里极不是滋味,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当然知道,如果早知沈言会连命都不要了,他是也不会把报纸给他看,说到底都怪自己大意了……

“检查了再说吧……”医生也没给出明确的答复,只强调,“这回你们要好好看着,别再出乱子了!”

黎安柏沮丧地点点头,看着护士把沈言身上拔掉的管子又接上去,点滴重新注射,心,累到了极点。

连他一个外人都感觉到累了,难道他们还不累吗?

他很想吸根烟,可这是医院……

当护士处理好一切,重新把被子给沈言盖好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沈言下身怎么多围了个浴巾似的东西,此时经过一番挣扎,已是松松散散挂在腰间了。他记得昨天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是光光的啊?谁围的?文静?他怎么没看见?

他便想去上午确实出去了一趟,吃了个早餐而已……

这下完了,老大可是说过,跟文静清清白白的,现在有了这一出,可就不清白了,那七怎么办?

老大那两不伤害的路是走不通的啊!

不过,老大真的是疯了吧,什么都忘了,差点裸/奔出去了……

他凝视着文静,脸上泪痕斑斑,正用毛巾沾了水,给沈言擦着下巴和脖子的血迹,擦着擦着,眼泪便雨点般滴落,尽数滴在沈言脸上,和他的血混合在一起……

他按了按太阳穴,走进洗手间去打电话,他有很重要的事要问初七。

电话没有人接,自从她打过来一个电话后,她的手机就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她到底在搞什么?真的要嫁给巫梓刚吗?他开始怀疑,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从她替沈言顶罪那事后,他深信,初七就是一个为了沈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如果她要嫁给巫梓刚,别说沈言不答应,就是他,也不同意!

心中急躁,脑子里却是麻木一片,只会机械地不断重拨那个号码,直到重拨了十五遍以后,终于有人接了。

“你好!”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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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静静,我对不起你

黎安柏头顶笼上一层阴霾,声音闷闷的,“你好,我找米初七。”.

“她在睡觉,你等下再打来好吗?”

睡觉?男人?黎安柏只觉得全身都沉了下去,沉入无底的深渊……

病房里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他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注射过镇静剂后的沈言很安静,警察也不敢再大意,留了一个陪在病房里,文静则始终坐在床侧,坐在沈言身边扩。

夜幕,就在这样的寂静中降临了。

黑暗,就像黎安柏心中的阴霾,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几日,天气一直晴好,所以天亮得也早,一大清早的,阳光便映红了满窗菏。

连续两个晚上的劳累,黎安柏有些撑不住,尽力支着眼皮,最后还是睡着了,是被沈言轻微的呻/吟给惊醒的。

他条件反射一般,弹跳起来,一个箭步跨过去,红着一双眼,“老大,怎么样?”

沈言也是刚刚醒来,头有些晕,努力眨了眨眼,终于看清眼前的黎安柏和文静。

清醒后的他情绪又激动起来,胳膊撑在病床上,挣扎着要起床。黎安柏将他死死按住,鼻尖酸酸的,差点流泪,“哥!你就听我的好吗?不要乱动!就算是为了她!为了她!她不想看见你这样的!”

终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沈言身体一僵,随即放松,干涩的喉咙吐出嘶哑的声音,“小安子,去阻止她,要她别傻……”

黎安柏拼命点头,可他该怎么告诉他,睡觉的她身边有个男人?忽想起什么,觉得有必要和沈言说清楚,他和她之间不能再有误会,“老大,你不要怪她,她这么做全是为了……”

“我知道……”

黎安柏隔他如此之近,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吸气声,听见他喉间的滚动,听见他哽咽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就是个傻丫头!这一次再不准她犯傻……去啊,马上去……”

“嗯!”黎安柏重重地答应着,松开他,站起身。

沈言的目光忽然变得雾霭重重,竟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声音空蒙得仿似来自天边,“小安子……告诉她……若要嫁,嫁给于深海……他会真的对她好……但……决不能嫁给那个混蛋……”

黎安柏,堂堂七尺男儿,终忍不住,热泪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