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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恨:冲喜弃妃(71)

云初见不明,果真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地方不对啊!她疑惑地睁大眼睛。

他则苦笑,“初儿,你说你倦了王府,可愿随我去江南?从此不问世事,只你我逍遥天地间?”

“我……”云初见低下头,迟疑……

他哈哈大笑,“初儿,原本我打算无论你是否愿意也要带走你的,可是,现在……呵呵,初儿,你心中终究是有他的……”

是吗?无端地,心尖酸痛起来,似乎是命中注定,只要他一有危险,她便不顾一切了……

两年前如此,如今,亦不变……

“算了,我不去了!”她笑得苦涩。

“是吗?我可没打算去,我今日来的目的有二,带你走,抑或,向你辞行,马上就回江南了!”他笑。

她心中一急,“那可不行!”

“为何不行?难道你会挽留我?”他深邃的眸子又看透她的意味。

“你……必须回王府去通知他!”她转身,走向回春堂,心内如火焚烧。

“若我说不呢?”

“那我从此便不认识你封之虞!”

……

第十一章 暗销·魂,各自断肠6

她知道,封之虞一定通知了他,同时,他也没去江南,日日必来回春堂拜访,她感激他的是,没有把她在回春堂的事告诉南陵璿。

如此时日飞度,转眼又是月圆,黄昏之时,封之虞居然捧了一碗血来找她,非逼着她喝下去。

她一旦知道这是南陵璿的血,如何还有胆喝?同时亦担心,封之虞是如何取到南陵璿的血?这明摆着是用血来救她,那不是泄露了她的行踪吗?

封之虞猜到了她的疑虑,神色变得难以捉摸,“南陵璿遇刺,所以我接了这碗血,你可以放心了,他不知道你下落!”

峻“遇刺?”她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这一回,封之虞没有拦她,只默默泼了那碗血,再悄悄跟着她,眼看她走向王府的方向,心中明了一片,同时,虽痛,亦无后悔……

上前拦住她,“王爷此时不在王府!”

膳“那在哪?”她眉心微蹙,却写着坚定,似在诠释无人可阻挡的决心。

“凤清轩!”

“凤清轩?”呵!她早该想到!在她居住凤清轩时,他每夜必来,且看起来和凤仙儿十分熟悉,原来,这青楼就是他的地盘!

毫不迟疑,她转向凤清轩的方向。过去种种,在她心里似乎不那么重要了,目前她想的,只是要亲眼看看他伤成什么样了?是否有性命之忧?他原本就残缺不堪的身体,如何还能禁受又一次伤害?

夜灯初上,凤清轩正是喧闹繁华的时候,她在众青楼女惊诧的目光中上楼。这凤清轩她住了那么久,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并无多余的房间,凤仙儿单居,其他女子个人一间,其他房间都各有各的用处,只她曾经住过的,既空着,里面的摆设又极度奢华,如今想来,本来便是南陵璿的住处,不过让她暂住了。

于是,直奔那而去。

无独有偶,百密一疏。尽管南陵璿平日防范甚严密,但这里是凤仙儿的地盘,对他来说,是个隐秘的藏身处,是以并不像王府那么戒备森严,把守严了,反让人生疑,不是吗?再者,为了方便小禧子伺候,亦并未锁门,不过让小禧子在门口守着。

偏生小禧子尿急,想着这不多一会儿不会出事吧?于是离开了一瞬,偏生就在这一瞬,云初见来了,情急之下,猛然推开房门,却见南陵璿站着!而不是坐在轮椅上!和他一同伫立在窗前的,还有凤仙儿……

彼时,南陵璿一身夜行服,怀中拥了凤仙儿,正专注地替凤仙儿擦泪……

两人听见声音,急速分开并回首,在目睹云初见的一瞬,他的脸刷的雪白,而凤仙儿却不声不响退了出去。

云初见无法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幕,震惊的不是他抱着凤仙儿可能与凤仙儿有染,而是……原来他是健全的!原来他一直在欺骗世人,同时欺骗她!可是,显而易见的,凤仙儿却知道他是假装!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尚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然,这点她能想通!

或许,在这世间,他最想瞒住的就是她,因为她是奸细啊!哈哈!

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出了眼泪,笑痛了心扉,他可真会装啊!连眼睁睁看着太子凌辱自己他也能忍受!他究竟是何意思?是不屑于救她吗?还是认为她和太子原本就是一对?他没瞎啊!难道看不见是福儿被挟持,她才不敢吭声吗?

不!她忽然想明白了!这两个原因都是!他怕……怕暴露他不是盲眼之人的真相而犯欺君之罪,那样的话,别说储位难得,还有可能万一撞上皇上心情不好他就被终生圈进或者直接判了死罪!瞧这样子,皇帝也不慎宠他了!哪怕从前光环再多,他这福王的鼎盛时代也已过去了……

“初儿?你如何到这里来了?是专程来找我?太好了!快坐下!”他初时惊愕,转眼见装不下去,便索性坦然承认这个事实,招呼她坐下,自己则取了个杯子,拿出匕首,准备割腕取血。

云初见看见他白皙的手腕也多了好几道刀痕,心中既痛且酸,一时不知该恨他还是该感动……

眼见他的匕首已贴近皮肤,她突然大喝一横,“住手!”

他却一笑,“没关系!”

云初见奔上前将他狠狠一撞,他不曾提防,匕首落地。

“你的伤呢?伤呢?不是说有刺客吗?你这个骗子!又骗我!”她不敢看他手臂的刀痕,想到这些刀痕是因自己而起,便如利刃划在她心口一样,而一想到她这几月喝的都是他的血,胸中立刻汹涌澎湃起来,她捂住嘴,至洗漱盆大口呕吐。

她的归来,他的失而复得,令他惊喜万分,竟忘了形,上前搂住她双肩,请问,“怎的了?不舒服?”

她泪眼婆娑。挥臂掀开他的手,“你给我滚开!你这个大骗子!当了如今还要骗我!”

门口却传来封之虞的笑声,“哈哈哈,你们别争了!谁都没骗谁!是我骗了你们!”

“此话怎讲?”南陵璿的脸色逐渐冰冷,显然不喜欢这封之虞安排的戏码。

封之虞笑道,“哎,我也是看着初儿受苦心痛啊!又到了月圆,初儿不回你身边来可如何是好?毒发时的惨烈我见过,是男子都无法忍受的啊!”

“所以呢?我想把她带回王爷身边,才可能有救……”封之虞声音渐说减小“可偏偏初儿不肯,只好使了这招,谎称王爷您受了伤,还端了碗鸡血去,不过没人敢给这俩病人用啊!初儿一听王爷遇刺便赶了来,还没用早膳吧!”

第十二章 叹重逢,几多风雨

“封之虞!”云初见极度愤恨。这个该死的封之虞,还是出卖她了!可她更恼恨地是自己,为何沉不住气,一听南陵璿有事便不顾一切寻了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封之虞赶紧逃之夭夭,并顺带关了房门,“我知我错了!你们商量好以后再来找我麻烦吧!我先喝两杯垫垫底去!”

“你……”云初见扑到门边,却怎么也拉不开门,感觉南陵璿的气息已将自己覆盖,她又急又气,将门拍得“啪啪”直响,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蓦地,一双手臂将她包围,熟悉的浓烈的气息让人眩晕。她微凉的手覆于他手背,试图移开,然只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