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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182)

待陈媛踏入宫殿的一刹那间,她稍有些几不可察的停顿,抬了抬眼眸,望向殿内那个端坐着的男人:

“你怎么还在?”

霍余侧了侧身子,露出他身后的案桌:“公主今日还未喝药。”

陈媛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盼秋今日都将这事忘了,却变成了霍余在这里等着她?!

盼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奴婢差些都忘了,公主快些将药喝了。”

陈媛愤恨地瞪向霍余,霍余面不改色地和她对视,在知道公主的身子情况后,他不可能任由公主糟蹋身子骨。

陈媛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任由盼秋喂她蜜饯,拎着霍余的衣袖,嫌弃地上下打量。

霍余不明所以:“公主怎么了?”

陈媛口中蜜饯尚未咽下,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你真的没有被调包?”

不替她挡着药也就罢了,居然现在都和盼秋同流合污了。

盼秋轻呵了声,似在嘲笑公主的痴心妄想。

陈媛心虚,顿时讪讪地移开视线,霍余低笑了声,换来公主的横眉冷对。

霍余不在意,他接过婢女递来的锦帛,坐到公主身后,替公主擦着头发,陈媛身子放松,半倚靠在他怀中,很明显地察觉到身后人的身子稍僵了片刻。

陈媛其实很纳闷。

按理说,在霍余的记忆中,她和他的亲密举动应该数不胜数才对,怎么会一碰就僵硬。

显得格外生涩。

她挥退其余婢女,靠在霍余的肩膀上仰起头,白皙修长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幅度,霍余视线稍暗,很快,他轻垂下眼睑,沉声暗哑:

“公主坐好。”

这般姿势,他根本无法寻到着力点替她擦头发。

可现在的陈媛一肚子好奇,按捺不住地问他:

“梦中,你和我都做了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在霍余面前承认梦中的那个人就是她。

然而霍余的注意力却都被她的问题吸引住。

两人都做过什么?

霍余稍抿紧唇瓣,做过的事太多了,寻常夫妻会做的事情他们皆做过。

甚至,更出格的事也并非没有。

可霍余不知该如何对女子说,只能无奈低声唤她:

“公主!”

陈媛轻哼了声,觉得颇有些无趣。

做都做了,有何不好说的?

可她倒底没有逼霍余说,她能清晰地察觉到现在的霍余不想碰她,也不该这么说,更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陈媛隐约猜到为何,心中些许好笑。

她的身子岂是那么容易就会有孕?哪怕梦中的她,也必是用了何种药物,才会得偿所愿。

不过,这些她都没有和霍余说。

因为,只要拿下淮南,霍余所想都会一一实现,的确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冒险。

霍余搂住她的腰肢,将下颚抵在她的颈窝处,轻声说:

“明年冬日,我和公主去边城小住一段时间吧。”

那里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最适合陈媛待的地方,而且,霍余年幼曾在边城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想带公主去那里看看。

陈媛并不在意,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只要你说服了皇兄,我自无意见。”

她有些许的不自在,因为两人离得太近了些,她只要稍抬抬下颚,就可以亲到男子。

她的披风散落在地,青丝顺着动作披散在胸前,亵衣太过单薄,许是殿内燃了地龙,并不觉得冷,反而衬得殿内稍有些旖旎。

霍余沐浴过,外衫只虚虚地披在身上,只要陈媛想,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将外衫挑落在地。

明明是她被霍余圈在怀中,可霍余给她的感觉却是——任君采撷。

陈媛觉得好笑,也真的呐呐捂住脸笑了出来。

霍余不明所以,眼中皆是困惑,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搂在女子腰肢的手稍紧了紧,将女子护住,不会让她掉下软榻。

像这样安静地和公主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她在就好,这就是公主不在后的那二十年中,他最大的奢望。

陈媛没有让霍余在她寝宫内过夜。

倒不是她羞涩,只是不想折磨霍余罢了。

霍余离开时,耳根子都是红的,他将外衫披在身上,拢了拢衣襟,走路的姿势似有僵硬。

********

翌日,陈媛和往日一样,辰时才醒来。

盼秋掀开床幔,见公主并无异样,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陈媛将这一点看在眼中,知晓是她前日醒来时将盼秋吓到了,所以,她没有和盼秋说,她昨日又做梦了。

和前日不同。

这次的梦境有些让人脸红心跳。

就在她的寝宫中,夜色撩人,烛火不断地摇曳,纸窗上印了两个重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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