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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200)

陈媛倏然瞪圆了眼眸,直接气得呵笑了声,霍余当真长了能耐,昨日不仅敢咬她,今日还敢对盼秋说一些污她名声的话了?!

陈媛扫了一眼房内:“他人呢?”

“大人说他有事,晚些再回来。”

陈媛翻了个白眼,躲吧,瞧他能躲到何时。

然而霍余这一躲,就躲到了晚上才露面,陈媛刚起床时那零星半点的怒意早就散了,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霍余心虚地朝盼秋看了一眼,盼秋不和他回望。

霍余就知晓,他早上那话必然落入了公主耳中,他上前在公主开口前,打断她,一脸冷静严肃:

“长安来信,北幽和穆凉使臣被强制留在大津甚久,两国快要闹起来了。”

陈媛适才要讽刺霍余的话顿时消失,在她这里,国务总比儿女私情要重要些。

“淮南事已了,岭安军也已撤回,你传信回去,若那些使臣想要离开,就让皇兄放行吧。”

霍余取回来三玉匣的药,林太医说,那些药最好能尽快用,时间若就,药性就会大打折扣。

三日一次药浴,一共三次,每日一碗药,共服十二剂。

等彻底结束时,他们的行程也就将近长安了。

一想到还有两次药浴,陈媛整个人都蔫巴了,也没有心思和霍余秋后算账。

只有的行程,每隔三日,队伍就会停留两日。

不知是不是陈媛的错觉,她竟觉得后面两次药浴不如第一次来得疼,尤其最后一次,那疼痛几乎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她走出浴桶时,腿尚有些软,却不至于像第一次那般,连站都站不起来。

而且,她也的的确确察觉,似比往日,她要精神很多,就是浑身冰冷乏力都消散了不少,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陈媛将这些和林太医一说,林太医诊治了公主这么多年,头一次笑出声:

“会如此,就代表公主快大好,日后细心休养,这寒症也就基本根除了!”

盼秋等人立刻欢呼出声,在喧闹中,陈媛一怔,然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霍余,霍余低头笑,垂眸静静地看着她,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往日那么冷淡的人此时也笑得很温柔,可莫名的,陈媛却觉他都快哭了出来。

陈媛恍惚,她的寒症,在无数个日积月累中,早也就成了他的心病吧。

此时距离长安也就一日的行程,陈媛想起在长安中等她消息的皇兄,这么多年,皇兄对她充满愧疚,日日不得展颜。

盼秋高兴得都哭了,她擦了把眼泪:“真好,以后公主就再也不用日日喝药了!”

作为公主的贴身奴婢,每日瞧着公主厌苦,却还得逼着她喝药,每瞧一次,盼秋都会生出一次心疼。

陈媛轻笑出声。

的确,真好。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传令下去,整队准备回长安!”

陈媛想将这个消息赶紧告诉皇兄。

翌日,一行人终于回到长安,盼秋道:“往日在长安时还不觉得,这几趟出去后,才发现还是长安最好。”

并非长安繁华,而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们觉得熟悉。

然而陈媛刚回府,不等她收拾好进宫,就听说了近日长安的混乱,淮南那边的信件被送回长安后,陆氏一行人就被关押到了大理寺,等候处置。

而,陆含清却一直在大牢中,要求见靖安长公主。

消息是凤玲送来的,她将要大婚,早就盼着陈媛回来,一听她进城,就立刻赶过来,不顾霍余还在,轻轻推搡了下公主,眼睛都红了:

“公主多威风!淮南那种地方都敢以身犯险!”

鬼知道她刚听说淮南消失时,尤其是公主居然亲自前往战场时,担忧得连饭都没吃下去,直到听说淮南望族皆被镇压,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瞧出她的担心和气急败坏,陈媛难得任由她推搡没有生气,凤玲是她的堂姐,同样也是她唯一的闺中好友,半晌,陈媛才低声道:

“都要嫁人了,怎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凤玲被取笑,嗔瞪了她一眼,擦了擦眼泪,才说:“你这些日子不在长安,不知晓长安发生了什么,陆含清被押进了大理寺,但他一直要求见你。”

“公主该知晓柳寺卿的女儿,柳如棠,这事是她告诉我的,事关公主名节,她并没有对外乱说。”

陆含清被关进大牢,不要求面圣,不道冤枉,只要求见长公主,若传出去,谁信陆含清和公主之间没有什么?

哪怕公主不在乎这些,但凤玲不行,她明知公主和陆含清没有什么,凭什么任由陆含清脏了公主的名声?

所以,她特意让柳如棠不要同旁人说这件事。

柳寺卿是个嘴严的,他自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至今长安城还未传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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