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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72)

在她心中,也许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霍余倏然回神,对上陈媛的视线,他沉缓地点头:

“是,那人手中拿的就是玉清扇。”

公主府的一件一物,霍余都了然于心,哪怕离得甚远,他也一眼能认出沈柏尘手中的就是玉清扇。

完好无损的玉清扇。

不过,霍余抬眸看向陈媛,若如今玉清扇在沈柏尘手中,那前世陈媛又是如何拿到玉清扇?

她和沈柏尘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会让公主府私兵死伤过半?要知晓,公主府的私兵在禁军中也可以一敌二,非能力出众和忠心耿耿,根本不会被陈儋放入公主府。

而且,霍余前世根本不知沈柏尘的存在。

忽地霍余想到什么,他眸色狠狠一沉,前世玉清扇在陈媛手中,可那批宝藏霍余却没有听见半点风声。

而淮南却在关键时刻冒出一笔不知名的巨额财富。

二者之间可有关联?

即使没有证据,但霍余隐隐约约觉得,他的猜想许是八九不离十。

看来淮南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寻找玉清扇。

陈媛不知霍余所想,但她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沈柏尘说过,他幼时家中曾生过变故,令他悲痛至极。”

沈柏尘如今应是二十余岁,若他的话并未作假,那么他口中的幼时大抵就是二十年前。

也就是——大津朝攻入周国的那一年。

周国皇室包括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孙皆自刎于皇宫。

那时还是她父皇在位,陈媛甚至还未出世,可陈媛后来看过这段记载,若她没有记错,那时大津朝的领军就是霍家和陆家。

可陈媛依旧不解,玉清扇从未显世,霍余从何得知玉清扇是何模样?

但陈媛觑了一眼霍余,知晓他未必会说,索性也懒得问。

她轻蹙细眉:“若如你所说,那你觉得这沈柏尘是何人?”

霍余和陈媛对视一眼,知晓她心中必然有所猜测,不过他依旧低声回答:

“有玉清扇在手,必是周国皇室血脉。”

陈媛低垂下眼睑,须臾,她轻眯起眼眸,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那他想要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为何?”

霍余呼吸轻滞。

若沈柏尘当真是周国皇室血脉,那么国破家亡,此仇不共戴天。

沈柏尘接近陈媛,肯定是不安好心。

陈媛若有所思地轻眯眸,霍余猜到她要作甚,脸色稍变:

“公主,沈柏尘不安好心,岂能留在身边?陆含清本就够难缠了。”

陆含清的难缠之处在于他耐心极好,他前世在长安精心潜伏了足足八年!

而沈柏尘不同,他和陈媛对这人一无所知。

若沈柏尘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那陈媛的安危根本没有保证!

陈媛冷眉打断霍余:

“陆氏一直派人在周国故土活动,他们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玉清扇。”

“沈柏尘若真是周国皇室血脉,只会仇恨大津皇室。”

“玉清扇还完好无损地在沈柏尘手中,要么那笔宝藏还未曾被发现,要么就是沈柏尘已经得到那笔宝藏,可不管是哪种结果,一日不知沈柏尘的目的,我就一日夜不能寐!”

况且还有淮南在虎视眈眈!

霍余哑声,他知晓陈媛的忧虑,可在他眼中,陈媛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许久,霍余堪声:

“即使如此,也无需公主以己身做饵。”

“可沈柏尘本就奔着我而来,由我做饵,才是最不会打草惊蛇的做法。”

道理霍余都懂,但他就是不想见她身陷险境:

“户部尚书之女,近日和沈柏尘关系甚近。”

陈媛轻呵了一声,她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眉眼轻敛,似透着股漫不经心的轻讽:

“我从不会小看一个陷入情爱当中的女子,而且,我不信她。”

将玉清扇这么一个大秘密说出去,她又不是疯了!

霍余哑声,他将陈媛仿若漫不经心的态度看在眼底,心尖处忽然涌上密密麻麻的涩疼。

他知晓陈媛是在说谁。

她的母妃,先帝的贤贵妃。

贤贵妃一心爱慕先帝,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先帝在时,陈媛比陈儋受宠,因此,连贤贵妃都更看重陈媛一些。

为了争宠,贤贵妃曾在寒日中用凉水给陈媛擦身,只为引得圣上前来。

贤贵妃的确宠爱陈媛,可这份宠爱中夹杂了太多的利益,远不如陈儋对她的疼爱来得纯粹,所以,陈媛为了陈儋近乎可以倾尽所有。

陈媛生来骄傲尊贵,可她一路以来又岂是顺风顺水?

霍余终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阻拦不了陈媛想做的任何事。

陈媛眉眼那一抹轻讽很快消失,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倏然,她掀起眼眸觑向霍余,轻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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