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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95)

霍余也不解地抬头。

陈儋一时哑口无言,但接下来的话,还真的不好让陈媛听见。

顿了顿,陈媛才嘀咕了声:

“盼秋和蚙一都不在,他得送我回府。”

寅时刚醒,她可能有点迷糊,竟就独自一人跟着霍余离开了,等坐在御书房偏殿梳妆时,她脑子才清醒过来,她往日出府徐蚙一是必会待在身边的,这可是生平头一遭。

陈媛不由得错愕,她内心深处何时这般信任霍余了?

此话一出,霍余就道:“皇上若无急事,明日再说也不迟,臣先将公主送回府。”

陈儋脑子顿时飕飕地疼,这霍余究竟是谁的臣子?

他拿这二人根本没有办法,佯装烦躁地摆手:

“去去去,都别待在这里碍眼。”

陈媛和霍余也根本没想继续待下去,直接就离开了,等二人走后,陈儋脸上情绪才一点点平静下来,他看向身边刘莘:

“盯着城中的流言,别脏了公主的耳。”

刘莘心下一凛,忙忙应是。

马车依旧从长舆街回公主府,待到长舆街头时,陈媛掀了提花帘的一角,如今已是辰时,霍余寅时买的那家包子铺已经关门歇息了。

看来真的和霍余所言一样,这家生意真好,若不赶早,根本吃不上。

霍余意识到她在看什么:“公主喜欢那家包子,我派府中的厨子去学?”

这时候不论何人若有一门手艺,都是藏着掖着的,不肯轻易交给旁人。

二人有个好出身,才能轻飘飘地说出学艺二字,也足够付得起代价。

陈媛当即摆手,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霍余:

“你懂什么,我喜欢的就是那股烟火气,若只贪那口味,宫中的御厨岂不是更厉害?”

霍余抬眸看向陈媛,她现在没了寅时刚起身的慵懒和迷糊,语气又恢复了和平日一样的锋芒,是骄傲高贵的长公主,而不是那个软趴趴说着不想睡了的小姑娘。

前者令他心动,后者让他心软。

陈媛现在很清醒,所以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霍余眼神中的柔情,她有点不自在地抿抿唇,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并无不妥,她觑向霍余:

“作甚一直盯着我看?”

霍余低头笑:“因公主好看。”

这句夸奖朴素平庸得让陈媛根本没法接,她似漫不经心地撇了下唇:“好歹你也是世家出身,夸人竟只是这两个干巴巴的字眼,也忒无趣了。”

霍余没有辩驳。

马车终于到了公主府,霍余先下马车,刚要伸出手,陈媛就先行一步下了马车。

不知怎么的,一想起陈儋在御书房中说起的话,陈媛就觉得再让霍余抱她就浑身不对劲。

陈媛有点烦躁地想,明明先前没什么感觉的。

都怪皇兄!

不过陈媛显然又忘了一件事,她寅时出府,根本没有告诉盼秋。

盼秋一醒来,根据陈媛平日中的作息时间去叫陈媛起床,结果一掀开床幔,就发现陈媛不见了,锦被被掀开一角,床铺都彻底凉了,尤其是她的衣裳和披风都在殿内,就偏偏少了个人,她整个人吓得魂都快散了。

盼秋立刻心急如焚地派人去找,盼春和徐蚙一都被她问了个遍:

“你们可看见公主行踪了?”

她一脸希冀地看向徐蚙一,结果就见二人都沉重摇头,她身子一晃,险些踉跄倒下。

府中上下皆找遍了,公主若出府,必定会将徐蚙一带上,除了那日霍余将徐蚙一借走,从未出过纰漏。

进来长安城事多,沈柏尘和陆含清等不安好心的人如雨后春笋冒出来,盼秋不由得多想,吓得自己脸色惨白。

她攥着盼春的手,说话时,声音都是抖的:

“去问问守门的人,若公主出府,他们肯定知道!”

说罢,盼秋就火急火燎地赶紧朝门口跑去,结果就在门口撞上刚下马车的陈媛,盼秋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公主!你出府前怎么不叫奴婢一声,你吓死奴婢了!”

一时情急,她连敬语都忘了说。

可在场的人根本无人在意,陈媛见她这样,吓了一跳,改为扶住她:

“这是怎么了?”

她了解盼秋,平日中看似活泼,但整个公主府,陈媛最信任的就是盼秋,她也担得起陈媛的信任,将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性情稳重心思也细腻。

陈媛当真没怎么见过盼秋哭过。

盼春和徐蚙一看见陈媛,也松了口气,才回话:“盼秋姐姐去叫公主起床,谁知找遍了公主府都没发现公主,盼秋以为公主出了事,刚刚险些吓晕了过去。”

一行人回了寝殿,陈媛也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完全就是一个大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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