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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三少1:老公夜敲门/夏未晚良辰安好(166)

最后,这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就像咒语,折磨得她在梦里也无法呼吸。隐约听到辰安在叫她,“小猪!小猪醒过来!”

她知道自己深陷梦魇,梦里的她看不见辰安在哪里,只能伸出手去在空中胡乱抓,迷蒙中,双手被人握住,然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小猪,老婆,我在这里……别乱动……”

于是,终于醒了过来。

她看见憔悴的他,胡茬横生的他,梦里的咒语再一次恶魔一样席卷而来,“你们逼死了我,你们怎么心安理得……你们逼死了我……”

她猛地就将辰安给推开了,然后,把自己用被子蒙住,不,她不心安理得,永远也不会心安理得了……

“老婆!别乱动!回血了!”左辰安用力抓住她的手,并把它按在床上,语气愈见温柔,“乖,别乱动,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身体很虚,在给你输营养液。”

三天……

那晓晨呢?

她再一次惊坐而起,“晓晨”两个字脱口而出。

她被他搂进怀里,他的声音在头顶低低盘旋,“晓晨……我已经做主火化入土了,至于死因,可能是……灭口……这只是初步推断……细节牵涉案情,我们不得而知,看守所自查失职,愿意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忘用手压着她扎针的腕,防止她过于激动而弄歪了针头。

可是,她何曾激动?失职……责任……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一个事实,无论谁负责,她的晓晨都不会再回来了……

而事实上,最应该为晓晨的死负责的人,是她……

她按住胸口,肺里一丝一丝地痛渗透,她缓缓摇头,“不是……不是看守所的责任,是我……是我把她推到了这条路……”

他最怕的就是她这幅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样子,如果这个想法在她心里根深蒂固,那她一辈子也不会解脱了!“不!老婆,不是你的错!如果一定要说有错的话,那是我!是我的错!你恨我!讨厌我!怎么我都可以!”

与其让她这样自责负疚,不如让她找到一个出气口,也许这口气出出来,她的情况就会好很多,否则,这样不吃不喝的,她会折腾死自己……

然而,她却只是看着他摇头,末了,还抬起手来摸他的脸,眼里的泪就漫了上来,“你瘦了……也丑了好多……也是因为我……我真是个大坏人……辰安,你不要我了,好不好?”

“不好!”就知道她会这样!多余的话已经不想再说,只是抱紧她,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我……想去看晓晨……”她在他双臂中艰难地呼吸着。

“好!我陪你去!”只要她别再说什么要不要的话,怎么都行……

晓晨被葬在公墓区,很简单的墓碑,立碑人落的是她的名字,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夏”字上,不禁悲从中来,才送走了爸爸,又要送走妹妹,这世上,和她有关的夏姓人,再也没有了……

如果说爸爸的死,她还可以用解脱来安慰自己,那晓晨的离去,她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她也不想再找借口,自己就是始作俑者……让每一个在这世上和她有关的人,都活得不好的始作俑者,包括辰安,也终日为自己所累……

她站在晓晨的墓碑前,久久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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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哈~!!!!!

第199章 辞职

第199章辞职文/吉祥夜

夏晚露是被辰安强行带回北京的。

若非用强,她简直要守在这块晓晨所在的土地上了……

可回了京的夏晚露仍然像失了魂的人,每日里还是坐着发呆,饭粒到她嘴里如同苦药一样难咽,睡眠更是极少极浅。

左辰安担心极了,也不敢把她的状况给周兰说,但夏晓晨的事总该给周兰一个交代的,所以,还是亲自打了电话,把经过都讲给周兰听了,末了,极是愧疚地道歉,“妈,我没有照顾好晓晨,是我的错。”

那边的周兰,很久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多说一句,如果丈母娘要责骂他,他不会为自己辩驳,既然打了这个电话,就做好承担一切责任的准备,然,周兰到最后却只是轻轻说了声,“我去广州看看她,你把地点告诉我……猃”

他知道,周兰问的是晓晨葬的地点,于是说了,周兰的心情,他很理解,无论子女犯了什么错,到底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有太多的无法割舍。

周兰记下地址后就把电话给挂了,倒是他,久久无法平静,周兰既没骂他,也没说不怪他,心里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回头,落入视线里的是角落里静静而坐的夏晚露,那是他难以放下的牵挂…尚…

轻轻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发,“明天要上班了,好好休息,好吗?”

她点点头,很乖顺地走向卧室。

他叹了口气,她这样的状态去上班真让他不放心,可是,他又想,如果不给她找点事情做,她会更加胡思乱想,还不如让她去上班……

这一次去上班,职称评定的结果正式下文,且出了通告,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夏晚露却只是淡淡的,连同事向她道贺,她也只是浅浅地木讷地笑,由此,还遭来非议,私下里便有人说她清高,尤其这次没评上的朱丽,背地里编排得最起劲。

辰安见她这样,不由想起那日在院长办公室的她,一人面对整个职评组,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给他打电话,问他,有人说我是你情人,怎么办。那时的他,以为他的小猪正渐渐地回来,没想到,所有的努力,终究功亏于溃,而且,她的状况比之前更不如……

这日,科室住进来一个新病人,看样子来头不小,似乎是某个领导的孙子,四个月,肺炎,要打头皮针。

她一向以一针准而出名,所以,护士长毫不犹豫就安排了她去,这活,可就像捧着一碗热油,没有真功夫,护士长还真不敢随便指使。

而她对自己的技术一贯自信,当初五瓶二锅头之后,不过一宿就能给依宸打针,现在当是没有问题,然,当她触到小婴儿的头皮时,竟然一点感觉也找不到了……

其实,作为给小婴儿打针的护士,靠的是手感,而不是目测。婴儿血管本就小,一般都很难看到,尤其小孩一哭,整个头皮都烦红了,更加看不清,一般她都靠摸的……

今天的她,摸着这小婴儿的头皮,心里是虚的,估摸着一针扎下去,小孩爆发出一声大哭,悲催的是,没有回血……

她心里更乱了,背心也爬上一层汗,赶紧退出来,换了针头再扎……

连续三次后,护士长看她的眼神都奇怪了,孩子的母亲,看起来一副豪门太太的架势,将她一推,便爆发了脾气,“你当我儿子的头是萝卜呢?扎个没完了?!你到底会不会打针?不会就滚开点!别拿我儿子当试验品!”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面对孩子母亲的指责,连连道歉,当妈的心,她理解,这一针针扎下去,扎的都是皮肉,扎在孩子头上,疼在娘心上,她怎能不懂?

“我来吧,夏夏,你去给20床换药!”朱丽接过她手里的针,笑着向孩子母亲道歉,“对不起,她可能累了,我来试试吧!”

夏晚露看着朱丽一针扎下去,血快速回了出来,心里很难受,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越来越没用了吧……

孩子的母亲终于松了口气,对朱丽连声道谢,并且还不放过她,对她横眉冷哼,“既然不合格,就回家去练好了再来!真搞不明白,医院怎么会用业务这么差的护士!”

她心里凉凉地,快速回到配药室,20床的药已经配好,她对了一下,没有错,拿着就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