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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宫挽歌:药引皇妃(歌三阙之一)(128)

殷雪翼赶紧单手抱着雪漓,从怀中摸出一颗药,塞进雪漓嘴里。昏迷的雪漓不会吞,但就这样含着,让药自已融化也是可以的。

他翻着雪漓破烂的衣裳,眼见里面血迹斑斑,竟是鞭刑的伤痕,伤痕处还红肿溃烂,似泼了辣椒水的样子。

他的心骤然猛烈疼痛,“准备水,给小姐沐裕更衣!”他大吼,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今日对雪漓所造成的伤害,他日他定十倍奉还。”

属下来报,“热水已经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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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殷雪翼点头,“再放些抬疗外伤的药进去,给小姐抱泡伤口。”

一人下去,另一人便问道,“王爷,昨日所截获的鸽子怎么办?”

殷雪翼想了想,“按我的意思重新写封信,让鸽子带去!”

“是!”属下退去。

殷雪翼抱着雪漓进了舱。

舱内雾气蒸腾,刚烧的热水混着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殷雪翼将雪漓抱至裕桶旁,开始轻轻解她的衣裳。这于他而言,并非什么特别的事,小丫头从四岁开始就是他给她洗澡,在他怀里睡觉。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重温了?他感觉似乎已过了百年。

只是这衣裳太难脱了,和满身破裂的皮肉紧紧贴在一起,他唯恐动作重了会弄疼她。

待他bBS.JOoYO o.NET好不容易一点一点除去她的衣服,心便扭成了一团。

这是怎样一具身体?全身看不到一点完好的皮肤,皆是鞭打过的痕迹。面对这样的身体,哪里还会有身体上的悸动?有的只有心痛和愤怒。

他把雪漓轻轻放进裕桶,小丫头也只是稍稍皱了皱眉,而后可能感觉到了舒适,眉头便又舒展开来,只是仍然昏迷不醒。

他压抑着内心的愤葱,让自已不在舱内就大喊。而是急速跑到舱外,唤来部下。

“速速给我查清楚,是谁把小姐打成这样的?”他快要被怒火点爆了。

部下很恭敬地答道,“属下已经查过了,是钦天监。”

“给我把他抓来!”殷雪翼咬牙切齿。

“是!”部下迅速带人下船。

殷雪翼返回舱中,小心翼翼拆开雪漓的发髻,放落满头青丝,一缕一缕细心洗着她的乌发,柔软光滑的质感还和从前一样,小丫头即便受了重伤,睡觉的样子还是如此安详,粉唇微嘟,睫毛上翘,像幼时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娃娃。

漓儿,小丫头,是不是知道回到翼哥哥身边了,所以才敢如此大胆放心地睡?他心痛之余,又浮起淡淡微笑,这一次,翼哥哥再也不让你离开……

拂开她额前的乱发,她的脸颊依然水润,却隐含着浅浅的青色,再往下却是斑驳疤痕。他拿起一支棉球,轻轻除去她每一处伤口的污秽淤血,脖子上,胸前,背部,臀部,大腿,直到热水转凉,他才将她从水中捞起,用一块大澡巾包了,抱在怀里。

解毒药已喂,现在该涂外伤药了,他担心舱里太冷,便低喝,“来人。”

小仆人立刻跑了进来,却瞥见殷雪翼抱了刚出裕的雪漓在怀里,虽然裹了澡巾,并没露出春色,但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刚才是谁在给雪漓洗澡。于是红了脸不敢正视,眼睛更不知该往何处放。

“去烧几盆大火来!”殷雪翼低低嘱咐。

“是!”仆人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片刻之后,舱内便燃起了炭火,河风虽然凛冽,但舱内却温暖如春。

殷雪翼打开澡巾,用同样温柔的动作将外伤药轻轻涂遍她全身,之后也没给她穿上衣服,以免沾到伤口。

他将她抱至床上,只轻轻盖了床被子便作罢。

已经洗干净的她此时只能看见脸以上的部位,仍然像个瓷娃娃。尤其是那娇嫩的唇瓣,虽然毒素未清,还透着一抹淡青色,但却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他忍不住便想去疼惜这样的唇瓣,想去包容温暖这样的唇瓣。心中念头一动,他橘園黃橘子便俯下身覆在了她唇上。

立刻,他便感到一阵柔软甜香迷蒙了他的心智,这种感觉只有他的漓儿能给他,其他女人都不能!而这样的甜香仿似鸦片,一旦沾上便无法解脱。

他的吻逐渐由原来的轻柔缠绵变得粗狂有力,恨不得吸进她所有的甘甜。一想到她的甜美常常被另一个人享受时,他的心就难过到极点。

其实,他穿郧垂过一个晚上好觉。明明怀中也搂着女人,可却偏偏时时想起另一个男人怀中的雪漓,然后便兴昧索然,独自去了书房,他如此怀念的只是拥着雪漓入眠的情景。

想到这儿,他霸道地把舌伸进她唇齿间,勾住她香甜的小舌缠绵吮吸,恨不能把她吞进肚子里。

忽而身下的人微微一声呻吟,他松开她,却听她念着,“痛,好痛!宸,快来救我……”她脸上的惊惶之色也显露出来。

他鼻子一酸,怎么忍心再怨她叫错了名字?通常这个时侯,她需要的是什么?他微微一笑,褪去外衣,也钻进被子里,长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而她,同往常一样就贴了过来。与此同时,又轻声呻吟了一下,似乎是碰到了伤口。

殷雪翼不敢紧拥她,便用手梳理着她的鸟发,宠溺的吻接着落在她眉间、眼睛、鼻子、脸颊、唇瓣,耳朵,凡是可以留下印记的地方,他绝不放过……

怀中的人轻轻一动,嘴唇翘得老高,似在抗议这打扰。

殷雪翼一笑,便决定让她好好休息,不再闹她,情不自禁想起了那首歌谣,那首他为她从小唱到大的歌谣,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低声唱起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誓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曲毕,他微笑着问,“漓儿小丫头,乖乖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票报,“王爷,钦天监抓到了。”

“嗯,进来吧。”温馨的回忆被打扰,殷雪翼有些不高兴。

部下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将人往里一推,“滚进去!”钦天监摔着跟头入内,部下自己也跟着进来了,却被床上的一幕震住。

“王爷……对不起,我不知道……”部下慑懦着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看见王爷跟女人同塌而眠会不会是忌讳?

殷雪翼却丝毫不在意,如今的他,巴不得全天下知道雪漓是他的女人。当即下床,只帮雪漓压紧了被子,不允许她春光外泄,自已则随随便便被了件藏蓝色袍子。

“你就是钦天监?”他一边卷着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是……是小人!”钦天监唯唯诺诺答道。原本他今天正在花满楼和老相好偷欢,却不料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将他绑了来,而今又看见这男人和女人同睡一榻,抱怨的同时也暗自害怕,只是,他惊慌失措间顾不上去看那个女人是谁。

“你这两天可做了什么亏心事?”殷雪翼不动声色地问道。

“没……没有……”钦天监的额头上已开始冒汗。

“真没有!”殷雪翼忽然爆喝一声,眸中寒光一闪。

钦天监打了冷战,背上却汗湿了衣裳,“我想想,我想想……”

殷雪翼便坐在床沿,静静等他开口。

钦天监一边擦汗一边说,“昨天和……和孟员外家的小妾幽会……”

“还有呢?”殷雪翼看起来似乎很有耐心的样子。

“大前天骗了刘府尹夫人五千两银子……”

殷雪翼默然不出声。

钦天监看了看他,继续道,“五天前挖了一户人家祖坟……”

“还有……还有替醉红楼的柳儿姑娘赎身……这算不算?”

殷雪翼一声冷笑,“你这是功德!”

“那……那就没有了……”钦天监抖抖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