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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宫挽歌:药引皇妃(歌三阙之一)(25)

“哈哈哈哈!”司宸墨得意地大笑,可这笑声里有多少苦涩?他心爱的女人,竟需要他用这种方法来得到吗?

他将她横着抱起往宫外走去。

“你怎么这么傻!”轩辕夜乌黑如墨的深眸滚出两颗泪。

“解药拿来!”雪漓面朝前方,不愿对视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哈哈哈哈!”司宸墨一阵大笑,尾音是莫名的落寞,“谁告诉你这毒药有解药?它根本就无药可解!”

天旋地转,雪漓恨不得撕破这张笑得猖狂的脸。

“啊——”她疯了般大叫,再不发泄她真的会疯掉!

从他怀里不顾一切跳下来,她跑回寝宫,跑回轩辕夜身边,抱着吐血的轩辕夜大哭,“轩辕夜!轩辕夜!你不要死,漓儿不要你死!”

曹子瑜抓住她胳膊想把她拧开,雪漓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滚开!你这个奴才,没有资格碰我!”

曹子瑜火起,想要拔剑,被司宸墨喝住,“曹子瑜,住手!”

“漓儿,离我远点,好脏…… ”轩辕夜捂住胸口喘息,唇角的血丝不断下滴。

“不!”雪漓扑上前搂住他脖子,大哭不止,“轩辕夜,你不要死,你死了宫里再也役有陪我了,漓儿一个朋友都役有了,她们都要害漓儿,她们都不喜欢漓儿!”

“漓儿,漓儿,我也…… 舍不得你…… 这宫里…… 我就放不下你…… ”他气若游丝,附在她耳边低语,“漓儿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皇宫…… 过平凡的日子…… ”

“轩辕夜…… ”雪漓习惯性地用雪白绢帕去擦他嘴角的血丝,哪料他双眉一皱,鲜血竟决堤般从嘴里喷薄而出。

雪漓下意识用手去堵,只是,这血染红了绢帕,染红了她皓白的手腕,却仍然堵不住……

一股一股,鲜血如泉水从他口中涌出来,他乌黑如墨的眸子逐渐散乱,“漓儿…… ”拈满鲜血的手艰难抬起,最终役能触到她梨花带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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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夜!”她拼命摇着他投有知觉的身体,雪白的裙据被大片大片的血色浸染,皓白如玉的脸庞亦星星点点溅满血滴。

风过,血腥味浸满心肺,她一阵恶心,血色蔓延,漫天满地都是般红的颜色,似乎天空也变成了红色,她掐住自己的喉咙,晕了过去……

轩辕夜死了,远远伫立的司宸墨却没有臆想中的喜悦,他终究不是轩辕夜,而她呢?那个抱着轩辕夜的尸体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子是否还会一身红衣,巧笑嫣然?

“雪儿!”他冲上前抱起哭晕的雪漓,只是,他每一次叫着雪儿的时候,她都听不见……

“雪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他抱着她呜咽,鲜血染红了他明黄的袍子……

护离宫。

碧色月印纱帐下伸出一只皓白的腕子,宫女秋月将大红的锦帕盖在手腕上,太医才上前切脉。

良久,他方敢跪下回票,“恭喜皇上,是喜脉!

如晴天霹雳,司宸墨倒退两步,继而脸色变得铁青,“知道了,下去吧!

他掀开月印纱的帐子,她娇若梨花的脸颊泪痕犹在,过于娇嫩的唇稍稍肿起,那是他狠狠吻过的缘故。捧着她的脸,拇指拂过她弯弯的睫毛,沾上微微湿润……

她还在哭,梦里还在哭……

所有的愤恨便在她的泪水中化为无形,这个小丫头,总能将他的心揉碎……

长叹一声,放下慢帐,他缓缓踱出漓宫。

今夜的御书房,通宵烛光。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身边的黑衣男子抢下他的杯子,“别喝了,小心你现出原形!”

他一把夺过杯子,很是不悦,“难道我是妖?”

黑衣男子大笑,“和妖也差不多!”

“风一天!联今天心情不好!”他手指用力,几乎将青花瓷的杯子捏碎。

“嗬!在我面前也称联了?好!皇上您悠着点,草民不敢叨扰!”风一天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司宸墨叫住了他,“陪我!”

“这大晚上的,你去找你那些爱妃吧!别让人误以为我们有折袖之好!”他嬉笑如常。

“别提妃子了!”他按住头,紧皱双眉,“有什么药堕胎比较管用?拿来!”

“这可难办了!我一向只救人,不害人!”风一天左手拢了拢垂下的发。

司宸墨“霍”地站起来,“这便是救人!我戴这么大顶绿帽子也就不计较了,难道还给人养孩子!”

风一天役说话,握笔洋洋洒洒就写了个方子,“拿去,百分之百打下来!”

“那雪儿呢?雪儿不会有事吧?”

风一天冷笑,“那可说不准!这女人堕胎血崩而死的例子举不胜举。”

司宸墨如拈染上毒药一样,赶紧扔了药方。“没有安全的法子?”

“没有!”斩钉截铁!

司宸墨跌坐在椅子上,继续喝酒。

“宸墨,释怀吧!这是你们欠他的!”风一天收起了他一贯游戏红尘的表情。

“此话怎讲?”

“轩辕夜至今都投有子嗣,不是你和你母后搞的鬼?”

“是她,与我无关!那时我还役进宫呢!”

“还有你的雪儿,听你念叨了那么多年,你不想她恨你就不要这么做!”

酒杯掉落,“她己经恨我了…… ”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乃方外之人,对这些情啊爱啊的不懂,告辞!”黑影一闪,

风一天梢失在黑暗中。

对于司宸墨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可更多的麻烦还会接踵而来。

第二天早朝,照例是他在前面当傀儡,太后于他身后垂帘听政。每天的这个时段是他最厌恶的,只盼着早朝早点结束。

终于结束了冗长繁杂的过程,他懒散地宣布了一声“退朝”,便向内宫而去。

“皇上请留步。”御花园中,太后叫住了他。

“母后有何盼咐?”他笑容满面站定转身。

“皇上是急着去见谁呢?那个怀孕的妃子?”太后眉梢扬起轻蔑。

“母后的捎息确实灵通。”他微微一笑,“怎么?母后难道不替儿臣高兴吗?您就快有皇孙了!”

“皇孙?”太后脸色一变,“哀家看是野种才对!”

“母后何出此言?”他亦吃惊不小。

太后冷笑,“母后也是女人,对于女人之事当然清楚!”

司宸墨淡淡一笑,“母后差矣,漓妃肚子里的千真万确是儿臣的孩子。”

“是吗?哀家没听说你宠幸过她?再者,这孩子算起来和封妃的时日也不对!”太后放慢了语气。

司宸墨心底一凉,他的行动竟然受限到如此地步,连临幸哪个妃子都在监视之下…… 可他面上仍然露出恭顺的笑容,“母后,儿臣没必要将每一次临幸都跟你汇报吧?至于孩子时间对不对儿臣自己清楚,这药引童女是儿臣破的处!”

“你…… 你怎么这么糊徐,差点坏了哀家的大事!”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哀家可要警告你,自古红颜祸水,哀家瞧着你会毁在这女人手里!”

“那是儿臣自愿!就算毁了也无怨无悔!”他遥望着漓宫的方向,忽然心急如焚,只希望快点见他时时想念的梨涡笑靥。

“皇上,母后是疼惜你…… ”太后见硬的不行便想以母子情来打动他。

“疼惜我?”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空蒙,也不再自称儿臣,“既疼惜我,母后怎舍得把孩儿送到那冰天雪地里去?

既疼惜我,为何要让我活得不见天日?若母后果真疼惜我,就请不要动她…… ”

太后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她生生把褪森中的孩子交给家奴带走,眼中蒙上一层雾气,“那个女人,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是!即便儿臣拼了性命,也要保她周全,请母后‘滇重.”他答得笃定,毅然往漓宫方向而去,正午的秋阳在地面将他的影子压缩得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