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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宫挽歌:药引皇妃(歌三阙之一)(42)

“蜜饯呢!怎么还不来””殷雪翼到门边怒喊。

“来了来了 !”小丫鬟递上一包蜜饯。

殷雪翼也没看,打开就往雪漓嘴里塞,雪漓却马上哇哇吐了出来,“不是蜜饯啊!好苦,更苦!”

殷雪翼一看大怒,“是谁拿的蜜饯,给我绑出去杖毙了 !”这不是蜜饯,是绝情果!外形跟蜜饯差不多,他上次拿给雪漓的毒药,吃了会没有生育能力的那种就是从这果子里提炼出来的。

丫鬟早已吓得跪在地上,“将军饶命!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是我!”微络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一步步走近,“对不起,微络拿错了,没分清!”

“啪”的一声,殷雪翼一个耳光扇在微络脸上,“你以为你拿错了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吗?谁要伤害漓儿全都一个下场!”

微络被一掌扇翻在地,捂住脸泪光盈盈。

“翼哥哥……”雪漓从没见殷雪翼发这么大火,小心翼翼地拉着殷雪翼衣袖。殷雪翼回身捧着她的脸,“还苦不苦?”雪漓摇头。殷雪翼却猛然吻住了她,舌灵活地滑进她唇间,吮吸着那浓浓的苦味,直到两人的味道综台,变得逐渐甘甜……“傻漓儿,这么苦还说不苦,以后不准骟翼哥哥!”他离开她的唇瓣,怜爱地责备。

雪漓倚进他怀里,“漓儿只是不想要翼哥哥生气,翼哥哥饶了微络她们好不好?有翼哥哥当蜜饯,漓儿真的一点也不苦了 !”

“你真是个傻丫头!”殷雪翼叹了 口气,对地下两个人说,“还不给我下去!”

“是!”小丫鬟如若大赦,连该带爬该了出去。微络裒怨的眼神在殷雪翼脸上滞留片刻,终含泪离去。书房里只剩两人了,雪漓窝进殷雪翼怀里,“翼哥哥!家里真好!” “好!那就留在家里,再也不要离开翼哥哥身边了 !”他唇角浮起温暖的笑,没有她的日子,他又何尝有一天好过。两人相拥享受着难得的宁静,门外又有人禀报:“将军,有急报!”雪漓懂事地从他怀中站起,走出书房,便有简副将进屋。原本无意偷听,但她在门口稍作停留时,却无意中听见鸣凤钗几个字,于是不由自主听了下去。

“将军,那鸣凤钗有下落了,好像咋晚皇帝封了一名皇贵妃,据说对她欢喜至极,竟将一支能奏响的锐子赏给了她,属下想这昔天之下能奏响的锐就只有鸣凤钗了,所,紧把消息带回来。”简副将道。

“能奏响的锐?莫非这皇帝不识得鸣凤钗?哈哈!真是明珠喑投了!好笑,”殷雪翼笑道。“所以……”

这后面的话雪漓便没听清了,心思只沉在这新封的皇贵妃和鸣凤钗上。鸣凤钗果然落入那个好色之徒手中…… 沉思间,东方止揺了一把扇子向她示意。

她走过去笑道,“东方先生这揺扇的习惯总不改啊?下雪天的也揺扇? ”

东方止微微一笑,“因为鄙人急,所以内火重!” “急?先生有何好急的?”在雪漓印象中,他可是神通厂大,无所不能之人,他也有着急的事? “是!”东方止正色道:“鄙人急,急将军的大业!急朝廷日渐壮大,将军大业越来越难!” “先生……”雪漓觉得他的话有深意。

“将军视小姐为知己,为今生最爱之人,小姐应倍受感激,所以,切不可拖将军后腿!” 东方止说完便揺着扇子远去,雪漓望着他的方向,若有所思……

午后,雪漓为一直在书房看书的殷雪翼泡了杯荼送去,这是她一上午在园子里釆取梅花上的雪亲自煮的荼,味道轻薄甘醇,并富有淡淡梅香,是殷雪翼最爱 。

“漓儿来了 !”殷雪翼头也不抬,微笑道。雪漓含笑假嗔,“你怎么知道?”“光闻这梅香就知道了,只有我的漓儿才会这么用心去踩梅花上的雪给我泡荼。”他放下书,揽过雪漓的腰,将她抱在腿上。

“翼哥哥试试,看漓儿煮荼的功夫可有退步?”雪漓解开荼碗盖,顿时梅香四溢。“光闻着就是好荼!”殷雪翼端了正要品,便有下人来报。“将军,宫里的斩公公来了。”

“哦?有何事?请吧!”殷雪翼放下荼碗,在雪漓唇上偷吻,“打扰我喝荼的雅兴!真没趣!” 雪漓红了脸,从殷雪翼怀里挣脱,“翼哥哥以后要喝,雪漓天天泡好了,给人看见多不好!”殷雪翼哈哈一笑,“怕什么?这是我将军府,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又揽过雪漓意欲亲吻。拉扯间,下人已经带着靳公公进来,瞥见这一幕,下人宭迫地匆匆退下,靳公公轻轻咳了—声。殷雪翼这才放开雪漓,打着哈哈,“靳公公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将军府?”

靳公公见了个礼,“杂家是来接漓妃娘娘回宫的。皇上说了,漓妃娘娘咋儿生病想家,就叫人送回了将军府,想必今儿好些了,甚是惦念,特遣小人前来接娘娘回宫呢!”

“回宫?”殷雪翼双眉微扬,“把人弄病了就送回来,病好了就接回去?算什么?漓B Bs· JOOY OO.nET 儿今后不回宫了,我将军府还养得起!”

“将军,你看这……哎,就不要为难老奴了 !今晚还有场盛宴,娘娘得出席呢!”靳公公虽是皇帝身边红人,倒也没架子,只是陪笑。

“靳公公,我随你回去!”雪漓从殷雪翼身后站出。

“漓儿……”殷雪翼去扯她的手。

雪漓微微一笑,“翼哥哥,漓儿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

她的手慢慢从殷雪翼手中抽出,始终带着灿然微笑,殷雪翼只觉得掌中一空,似乎心里也被挖空了一块似的,不禁瘐呼,“漓儿……”

回眸,雪漓眨了眨眼睛,用口型告诉他,“鸣,凤,钗!”

雪漓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外,东方止闪身进来,“将军,你今天的话也太冲动了吧” 殷雪翼不快地扫了他一眼,”本将军还不至于连话都不会说吧? ”

“你如今只能隐藏实力,怎么可以公然忤逆皇帝的旨意? “ 殷雪翼很是烦躁,”那你要我怎么样?漓儿好可怜你知道吗?她不是别人,是我一手抱大的漓儿!”“将军又忘了,成大事者不可儿女情长。“江山和她,我都要!“手指用力,荼碗破裂,一时梅香浓郁……

宫门,软轿抬着雪漓往漓宫方向而去,掀开窗帘,原来这宫里也是一样的雪白!雪漓忽又为自己这个感叹而觉好笑,这雪花岂不是各处都一样吗?

“娘娘,请下轿吧!“靳公公挑起轿帘。

雪漓双足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前方整片雪地蓬蓬松松,未见足印,显然未有人来过。抬头,匾额上”漓宫”两字还跟从前一样。

“娘娘,这个……皇上说还让您继续住漓宫。”靳公公似乎为眼前的萧条而歉疚。雪漓笑了笑,“没事,这儿挺好。”

靳公公看了看四周,对抬轿的侍卫道:“你们先下去!”

“是!”侍卫们抬着轿子走后,靳公公脸上浮起满面忧思。

雪漓是聪明人,笑问,“公公有话与我说? ”

“是!”靳公公忽然老泪纵横,跪下给雪漓磕头,“老奴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求娘娘善待皇上,他很苦!”

雪漓已是笫二次听人说起他很苦,或许吧,那张面具底下的脸有着怎样的人生?不过,那却不是她所能融及的, 所以也应该与她无关吧……

她一语不发,朝漓宫内走进,纤足踏上新雪,留下一串脚印,忽记当年与人踏雪而行,却已是沧梅桑田……

“娘娘!”靳公公在身后呼喊。

“娘娘!”声音渐近,靳公公追了上来,“娘娘留步,老奴年事已高,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皇上,老奴看得出来, 娘娘是个善心人,所以老奴愚请娘娘照顾皇上,这话也许不是当奴才的该说的,可是……哎,老奴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是该带进棺材里去,总之老奴信你!或许有一天老奴会把皇上的秘密告诉你,只是求娘娘珍惜眼前人,不要再相互伤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