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无理，请前辈赎罪。”芜华连忙抱拳道歉。
郭菓也连忙道，“对不起啊！我……我们不知道是这样。”
时钦既然答应了他们，那证明他自知时日无多，再加上刚刚来时他那快要断气的样子。于情于理，他们在这种时候提出想要蕴灵的要求，无疑于是当着他的面，让他赶紧去死。即便是无心的伤害，那也是伤害了。
“哼！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过份吗？”栾辰凉凉的扫了两人一眼，仍旧是嘲讽的语气，但神情终究还是缓和了不少。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时钦却摇了摇头完全不介意，他好似真的天生好脾气，无论遇到了什么仍旧是那包容和善的样子，看他们的眼神更是纯净得没有半点阴暗的东西，“再说，我的消散本来就是即将发生的事实，能在消失之前，还能再帮上你们的忙，我很高兴。”
“……”郭菓和芜华心底梗了一下，明明对方说得一脸真诚，他们却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比起栾辰，时钦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神，包容、温和、博爱、正直……他身上好像集合了世界最美好的品质，即便是面对死亡，也仍旧没有半丝改变。
他的眼里甚至没有一分自私，用着整个生命包容着世间的一切。他不觉得自己的死有什么可惜，只是为死后还能帮到人，而由忠的感觉到高兴。或许他们并不是特殊的，或许换成任何一个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但在这样一个神面前，没人会不觉得自惭形秽。这是从人族走出来的他们，永远都达不到的一种境界。
郭菓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忍不住问道，“你的病不能治好吗？我……不，我一个朋友，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时钦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来，连着旁边的栾辰都呆了呆。
这人莫不是个憨憨！
第139章 神之存在
“他这是神力流失，又不是真生病了！”栾辰反应了过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这只是随随便便的小伤，治一治就好了？”更何况这两人连自己师妹都治不好，还有力气操心别人？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郭菓继续问道，“补一补神力什么的？”缺啥补啥。
“哪是这么好补？”栾辰眉头瞬间皱成了麻花，“我们的神力来自于本源世界的信仰，这么多年来，我在仙界努力积攒名声，收集信仰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但也只是能暂时延缓时钦神力流逝的速度。”
郭菓和芜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身为神族，却跑去当明星，而且还这么在意那什么热度排行榜，是为了这个？明星是公众人物，受到大众的喜爱，虽然这种喜爱很不稳固，但也算是信仰的一种了。
难怪刚刚救人的时候，他要让郭菓过去，是因为她登上了榜首，所以也获得了一些信仰吗？
“栾辰，这些年……辛苦你了。”时钦满是愧疚的看向栾辰。
“知道欠了我的，你就给我听话些，好好活着啊！”栾辰暴躁的瞪了他一眼，“原本以你的神格，哪里至于会到消逝的地步，还不都是你把那些兔崽子给惯的。”
时钦眉头微微拧了拧，长叹了一声，“可他们……终究是我的子民！”
“什么狗屁子民！”栾辰越加的气愤了，“你当他们是孩子，他们把你当过始神吗？你现在变成这种鬼样子，还不都他们折腾出来的，偏偏你还狠不下心！”
“可至少……这皆是他们的选择！就算是我不在了，兴许也会有新的神明出现吧。”他眼含着希望的道。
“呸！”栾辰气得急了，一副想要敲开他脑袋看看的样子，“就算有新神明出现关你屁事，你能看到那一天吗？”
时钦不说话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栾辰却越看越气，偏偏拿他没办法，紧了紧身侧的手，才转头带些迁怒的看向郭菓，“喂，你！刚刚不是想帮忙治他的病吗？这话还算不算数？”
“啊？”郭菓一愣，“咋治？”
栾辰还没来得及解释，时钦却不赞同的开口，“栾辰，不行！”
“为啥不行？”栾辰直接反驳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冒出来的。难道他们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并不想帮忙，只想等你死了，白拿你的蕴灵不成！”
“蕴灵是我答应给他们，与其它无关。”时钦叹了一声，柔声劝道，“再说，你的方法根本没用，之前那几次不都是如此吗？你又何必再为难其他人呢？”
“那是之前那些人太蠢，不是我的办法不行。”栾辰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怒容的道，“说什么愿意做任何事，到头来没一个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