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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鱼(131)+番外

柏珩红着脸说想去洗手间。

贺聆看了眼床下的尿壶,直接拿起来,“你没事费那个劲干什么,这玩意是摆设的吗?”

柏珩嘟囔着,“不想用这个。”

“你在医院不是用得好好的吗?”

向来听话的柏珩这次却犟得不行,“就是不想。”

“为什么?”

柏珩终于泄出一点泣音,“我又不是残废......”

贺聆哑然失声,拿着尿壶内心五味杂陈,柏珩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对自己伤情的在意,但其实心里应该也很恐惧自己再也无法正常行走,这才那么坚持要像常人一样去洗手间。

这伤是因为贺聆而受的,他再也无法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将尿壶放了回去,架住柏珩的双臂。

柏珩抬眼看他,他说,“不是想去洗手间吗,动作快点,别长这么大还尿裤子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柏珩委屈地抿了抿唇,坐到轮椅上,由贺聆扶着进洗手间。

他一只脚站立,半个身体挨着贺聆站稳,不太好意思地开始方便。

深夜太安静,一时间只有水声,柏珩涨红了脸,贺聆倒是神色自若,还瞥了眼小柏,把柏珩羞得直眨巴眼睛。

解决了柏珩生理需求,贺聆打着哈欠准备回房补觉。

走出两步手腕就被柏珩攥住了,贺聆问,“还有什么事吗?”

柏珩脸颊飘着两朵红云,神秘兮兮地回,“你凑近点,我有话告诉你。”

贺聆以为柏珩是伤口又疼了,没想太多地俯身凑了过去,话没听见半句,唇角传来濡湿的触感,柏珩飞快地亲了他一口,又怕被他责怪似的,只是碰了一下就立刻离开,睁着水润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贺聆没想到柏珩敢这样做,想说点什么指责他这种行为,但见到柏珩的神情又怕说太多惹得他掉眼泪,最终只是淡淡道,“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准亲我。”

柏珩不死心地问,“那经过同意就可以吗?”

“那你等下辈子吧。”

抛下这句话,贺聆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走到自己的房间,他忍不住摸了下被柏珩亲过的唇角,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软绵绵的触感,他说不出是什么想法,一个吻而已,最终也没往心里去。

那晚过后,也不知道柏珩是不是故意的,每晚都会起夜,有时候一晚上会按两次呼叫铃,贺聆已经把话说在前头,就不好再收回去,即使困得迷迷瞪瞪也得爬起来去找柏珩。

连着一个星期后,他有点受不了了,一入夜就盯着不让柏珩多喝水,可效果甚微,凌晨柏珩还是会醒来。

在忘了第几个夜晚后,柏珩好心地留下贺聆,“我待会可能还要起来,要不你在这里睡一晚吧,就不用来回跑了。”

贺聆困得不行,想到还得再跑一趟就累得想发脾气,终于打破了不跟柏珩同床的原则,一个倒头睡在了柏珩的旁边,睡前他还不忘警告道,“睡你自己的,别挨着我。”

很显然柏珩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因为第二天贺聆起床就发现自己被柏珩搂在怀里,他气得不行,猛地推了柏珩一把,柏珩疼得闷哼一声,他才记起柏珩现在有伤在身,是打不得碰不得,一时之间全然没有办法。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的?”

贺聆终于瞧出了柏珩的意图。

柏珩却不承认,甚至还委屈地说,“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吧,对不起。”

贺聆竟然分不清柏珩这话是真的还是在扮可怜,但到底没再计较。

连着一段时间起夜,贺聆实在撑不住了,没有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可也不肯跟柏珩同床,就睡在沙发上。

第二天一睁眼就见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柏珩坐在地毯上,脑袋枕在沙发沿,像是想挨着他,又怕吵醒他,只悄悄勾着他的小尾指。

贺聆侧着脑袋看柏珩精致的五官,沉默半晌,没有把人叫醒。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人的底线是可以一点点试探的,在柏珩多次偷偷爬下床坐在地上挨着睡沙发的贺聆后,贺聆忌惮他的伤,终于松口跟他同榻。

其实他们睡都睡过那么多次了,只是在一张床上干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想之后,贺聆就轻松很多。

手术三个月后,柏珩终于可以下地做复健。

柏良差人在一间空房间的墙壁上架了扶手,又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安全措施做得很足够。

柏珩是个很要强的人,卧床的时候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着贺聆,复健却不大喜欢贺聆陪着。

横竖有护工,贺聆也乐得轻松自在,只是偶尔会去看看。

他现在整日无所事事,就在网上接了些单子,闲着就待在房间里画稿子,日子倒也过得很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