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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鱼(2)+番外

贺聆作为设计师,有自己的审美,对人的长相尤为挑剔。

他谈过大大小小七场恋爱,每一个前任单单拎出来都是不可多得的俊俏,可没有一个像从他座位走过的青年一般能够一举击中他的喜好,他甚至感慨,基因排列太过于神奇,竟将他所有的审美点都完美地糅合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就连王朔这个正儿八经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在看见青年的脸时也不由得看呆了眼,“这人怎么长的啊......”

贺聆的目光跟随着青年,直到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来。

王朔见他的神情,立马琢磨出来了,压低声音说,“你别是看上人家了吧,我可提醒你,刚才人家随便一出手就是一千八百万,你小心惹祸上身。”

理智告诉贺聆,青年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人,但人要是能受自我控制,情感这种东西就毫无用处,他掀了掀眼皮,看了王朔一眼,起身朝转角处走去。

对于设计师来讲,拥有源源不断的灵感是最为珍贵的事情——小到秋日掉落的第一片红枫,冬至下的一场飘飘扬扬的小雪,大到抬头一望无垠的蓝天,突如其来的一场海啸,都是生成灵感的契机。

贺聆的设计灵感,还来源于一场又一场短期保鲜的恋爱。

也许是天生多情,他太容易对一个人有好感,可能是对方的一张脸,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全身心地投入恋爱之中,但他素爱新鲜感,喜欢得容易,腻歪得也容易,恋情短则一个月,最长也就半年,潇洒抽身后,再等待另外一位缪斯的出现。

很显然,在他空窗期了五个月之久,让他产生恋爱冲动的人已经撞到他眼前,他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贺聆十八岁时,心悦有一定履历的成熟男人,大学毕业后,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如今二十六岁,反而更加喜欢一眼就能看透的清澈少年,像是长在温室里的植株,只需要细心浇灌,就能得到一室的馥郁芬芳。

贺聆决定想办法摘下这朵漂亮的木芙蓉。

他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略一犹豫,将戴在手上的腕表解开,拿在了手心颠了颠,静静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青年已经在洗手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抬起眼,转身与走出来的青年撞了个满怀,腕表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下,他的鞋也随着狠狠踩下去,听见轻微的表面破裂声,才佯装站稳,不经意抬起头来看近在咫尺的青年。

离得近了,视觉冲击力更大,贺聆瞧见青年潋滟的面容染上些许歉意,音色清脆朝他说,“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贺聆故意制造的意外,自然不可能有事,他笑着摇摇头,弯腰去捡地上的腕表,发出一声很轻微的惊呼。

青年也瞧见了玻璃面碎裂的腕表了,水色的眼微闪,“这个......”

贺聆把腕表收回口袋里,大方道,“我自己不小心踩到的,没事。”

青年却执意道,“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我赔你吧。”

贺聆见着他白皙的脸染上些无措,心里对这样一张纯洁无暇的脸愈发有好感,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讹人,露出个清浅的笑道,“有保修的,不过你要是过意不去,方便的话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如果真是天价维修,我再找你分担。”

青年愣了下,想来是没想到真要他负责,但还是慢慢颔首说了声好,拿出手机与他添加好友。

贺聆把自己的名字发过去,看着对方弹过来的柏珩两个字,无声念了一遍,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但他并没有深想。

目的达到,贺聆知道见好就收,朝柏珩点了下脑袋,“好了,你快回会场吧,拍卖会还没有结束。”

柏珩嗯了声,没有多想,迈开脚步离开。

贺聆站在他身后,看从西装里露出的手,方才他就注意到这双手了,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像是上好的白玉,泛着润泽的光。

当真是寸寸矜贵得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贺聆没有急着去看柏珩社交软件上的内容,也没有再回拍卖会场,跟王朔发信息说自己先离开了,就绕到后门,去停车场取车。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堵车堵得人没脾气,但相比来时的烦躁,回程贺聆心情却不错,至少这一趟,他不仅入库了小几万,也收获到了柏珩这个新的灵感源泉。

就是不知道柏小少爷对他印象如何?

这么些年,贺聆主动出击唯有一次失手,让他挫败了小两个月,不过那时他还年轻,不懂得恋爱只是调味剂这个真理,现下就算是真不能勾搭上,最多也只是觉得可惜。

游走花丛中,贺聆奉承三大原则,不滥交,不出轨,不骗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