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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鱼(26)+番外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去接你,别告诉陈叔。”

陈叔跟了柏珩将近十年,从柏珩读小学起就负责柏珩的出行,换句话说只要有陈叔在,柏家就能对柏珩的去处了如指掌,他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盯梢。

柏珩答应了,他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下午有个小会,他们设计部总共十人,在会议上偶有争执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因着婚戒的事情,近来张志和把贺聆视为头号眼中钉,只要是贺聆提出的,他都要反对两句,贺聆本不想搭理他,次数多了也感到厌烦。

在张志和第三次打断贺聆的提案时,贺聆再是好脾气也控制不住了,他把钢笔往桌面上一丢,狭长的眼半睨着张志和,冷声道,“差不多得了,你要真对我那么有意见,下班后楼下打一架,别一天到晚搞小动作。”

贺聆这二十六年来没怎么碰过壁,他长得好,脾气又随和,多的是人想跟他做朋友,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真情有,假意也有,但成年人的世界自有一套生存法则,不是真踩到他的尾巴他大部分时间都笑脸迎人,唯独张志和三番两次跟他作对,连彼此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留,他也懒得虚与委蛇下去了。

张志和长得瘦瘦小小,声音却很大,“都是文明人,谁跟你打架啊,我只是正常探讨。”

贺聆不笑的时候看着其实并不好接近,这会子一张清丽的脸冷飕飕的就更是让人望而却步,同事连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有话好好说,说开了就没事了。”

张志和还梗着脖子不肯示弱。

贺聆不想浪费同事的时间,竭力压下心头的火气,没有再搭理张志和挑衅的眼神,快速把自己的提案过了一遍,方才剑拔弩张的会议室才恢复平和。

散会后,贺聆特地绕到张志和面前,他比张志和高出半个多脑袋,张志和从气场上就输了,像是真担心贺聆会对他动手一般,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贺聆冷冷看着他,音色沉如水,“人要输得起,不然就太掉档次了。”

说罢,不理会张志和难看的脸色,回到工位处理事务,他心里有气出不去,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一秒钟都不想多待,风一般离开。

本来是打算去找柏珩的,但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人的时候才想起柏珩说过今晚要陪姑姑逛街,见不到热恋期的男友让他心里愈发烦闷。

贺聆吐出一口浊气,转动方向盘回家。

没想到九点多的时候沉寂了两天的大学生又给他发信息,问他去不去酒吧玩儿。

前天贺聆已经跟大学生言明自己有对象了,本以为能让大学生打消不该有的念头,没想到只是消退两天就又来撩拨他,贺聆都有点佩服他的毅力了。

“不去。”

“来吧哥,我请你喝酒,你都多少天没来了?”

贺聆还真数了数日子,他跟柏珩交往以来,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跟柏珩腻歪,竟然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光顾酒吧,被大学生这么一说,又赶上今天遇到烦心事,他顿时也有些想念酒精的味道。

他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风格,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到达酒吧的贺聆就像是鱼游进了水里,浑身都舒畅起来。

他自个一人,没有开卡座,随便找了个吧台的空位坐下,念着明天还有工作,到底没敢太放纵自我,跟相熟的调酒师要了杯低度数的混合酒,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搭讪。

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贺聆虽然喜欢男人,但同样很能欣赏女人的美丽,他秉承着绅士风度请对方喝了酒,又跟对方闲聊了几句,美女察觉到他不来电也不勉强,端着酒潇洒地寻找下一个对象。

“哥,”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他身边多了个人,“真是你!”

贺聆转眸就见到顶着一头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满脸惊喜地看着自己,酒吧里灯光太暗,他辨认了会,才看出是躺在他手机里每天雷打不动给他发腹肌照的大学生,贺聆笑夸,“头发不错。”

在心里默默给大学生备注成了蓝毛。

蓝毛得意地拨了拨头发,“昨天刚染的,哥,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贺聆抿了口酒,笑而不语。

蓝毛也不气馁,干脆在贺聆身边坐下,故作委屈道,“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怎么老是不回啊?”

有了柏珩做标杆,贺聆现在已经能快速分辨出真天真和假天真的区别,但他没有拆穿蓝毛在他面前故意卖乖,好整以暇看着对方做戏,笑了声,“你那肚子练了多久,值得你天天显摆?”

“练了一年多呢,”蓝毛大胆地抓住贺聆的手往自己腹部上放,意味深长道,“哥你要照片看不过瘾,我们找个地方给你现场表演腹肌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