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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鱼(40)+番外

他相信贺聆的话,除了照片里那些暧昧的动作外没有多余的。

柏珩理所当然地想,贺聆说喜欢他,他也喜欢贺聆,那么贺聆便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

接近四十度的天,贺聆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拎着同事托他取的蛋糕从店里出来,外头暑气重,掀得他头昏眼花,他连忙钻进车内,将温度调低,刚想发动车子,就收到同事发来的信息。

“贺聆,我妈妈突然晕倒了,我已经在群里跟大家说今晚的聚会取消,蛋糕我不要了,麻烦你跑这么一趟,实在很不好意思。”

贺聆跟这个同事关系不错,安慰了两句,又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同事想来是忙得抽不开身了,并没有回复他。

人渐渐长大后,父母也在悄然老去,单是今年,贺聆身边就有两个同事的爸爸突发脑血栓去世,人一倒下去,连抢救都机会都没有,天人永隔了。

贺聆不由得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他是小镇里出来的人,毕业后在A城工作,除了过年会回去一趟,平时基本不回家,跟两老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工薪职业,有一点小镇的古板和迂腐,对他倒是很好,唯一一次激烈的争吵是他二十三岁那年家里给他介绍对象,他不想祸害别人家的女孩子,一脚踹翻柜门,放言这辈子都只会跟男人在一起。

当时可真是闹得天翻地覆,父母被他气得差点心梗,他也险些被扫地出门,但贺聆从小到大都很有自己的主张,在这件事上更是坚定不已,父母闹了小一年,彻底拿他没有办法,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自家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实。

从确定自己性取向的那一天起,贺聆就已经做好了被冠上不孝子孙的骂名,打算跟家里抗争到底,圈子里那些拿父母压力当借口最终走上骗婚道路的人在贺聆看来,无疑是懦夫的行为,他也不屑与之往来,渐渐的都断了联系。

当代社会对同性恋已经够宽容了,却仍有人觉得不知足,为了留下自己的劣质基因摧毁别人的一生,贺聆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些败类。

他拎着蛋糕回去,闲来无事给家里打了通语音通话。

贺母去年退休,待在家里享清福,最近沉迷跳广场舞,每晚都准备好舞蹈服准时抵达广场蹦蹦跳跳,人别提多精神了,贺父还是老样子,喜欢到公园里跟人下棋,没事就在家里听听小曲,过得很是惬意。

贺聆每个月都会固定给家里打生活费,二老生活滋润,没什么烦心事,贺聆也就放心了。

“你们上次体检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吧,下个月预约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他这边跟父母聊着天,大门缓缓打开,是柏珩回来了。

柏珩看他在通话,很乖的没有弄出什么动静,贺聆却不避讳着父母,指了指餐桌随口说,“有蛋糕可以吃。”

贺母耳朵尖,连忙问,“谁啊?”

贺聆打开摄像头,笑着回,“我老婆。”

又朝一脸茫然的柏珩招招手,打趣道,“老婆,过来给妈看一眼。”

柏珩脸蛋瞬间红透了,紧张地凑过去坐在贺聆身边,他见到屏幕那头两个中年人,纷纷好奇地盯着他,连忙正襟危坐,说话都结巴了,“阿姨,叔叔,好。”

二老一见到柏珩的长相,赞不绝口。

贺聆得意地捏捏柏珩的红脸蛋,“那当然,你儿子我眼光还是不错的。”

柏珩全程晕晕乎乎,跟被叫到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似的,贺聆的父母问什么他都乖乖地回答,他这副模样落到贺聆眼里,自然是可爱得不得了,贺聆见父母问个不停,护短道,“怎么跟查户口似的,别吓到人家了。”

柏珩局促地摆摆手,“不会,不会的。”

贺聆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今天先到这里。”

两人跟贺聆父母告别,刚一掐断视频,贺聆一个转身,双手撑在柏珩脑袋两侧,调侃道,“四舍五入我们也算见过双方家长了,我想想啊,见了家长的下一步是什么......”

他假意冥思苦想,柏珩圈住他的腰,红着脸小声提醒,“是订婚。”

贺聆眨眨眼,“原来小柏这么急着嫁给我吗?”

柏珩被调戏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我没有,这么说。”

贺聆趴在柏珩身上闷声笑起来,笑得胸腔都在发抖,他啵的在柏珩唇上亲了一下,语气满是宠溺,“笨蛋小柏。”

柏珩气鼓鼓地微微撅嘴,很不满意贺聆把他当笨蛋。

“生气啦?”贺聆晃了晃他的下巴,扬长音调说,“怎么办呢,可是就算小柏是笨蛋,我也好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