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念路向北(174)+番外

“你不知道!她现在恨我入骨,估计是宁可去乞讨也不会领我的情,所以你一旦说了是我买下来的地,按她的性格,应该是马上把这份文件撕成碎片扔回你脸上来。”提起童一念的别扭脾气,他苦恼的同时,更多的是疼惜。

“哇塞!”成真摸了摸脑袋,“大小姐果然不一般,这撕的难道只是纸吗?是钱啊!是地啊!是黄金啊!”末了,又想起一事来,“对了,我上次还听你说童家那房子可能也要被没收,现在不是好好地在那吗?老大,也是你的功劳?还有公司!你不会连公司也买下了吧?”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房子确实是我买了,那房子的地契还在我那呢,已经是她的名字了,你别说,就让她以为是法院没有清查过。至于公司……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等着拍卖吧!”

成真吹了声口哨,唏嘘不已,“老大,你真让我开眼界了!真比八点档男主还憋屈,你跟她已经离婚了,还把你的家当全都扔给她?就算有钱也不带这样撒的吧?值得吗?”

他凝视着面前的酒杯,乌黑的瞳孔里波澜渐起,卷起苦涩和无奈的漩涡,“我对不起她……”

“就算对不起,这样也过了吧?”成真觉得手中的密封袋有千斤重,那绝不是薄薄几层纸,是钱,是地,是黄金……

“不,成真,你不懂。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这么一个人,是你命中的劫,是让你倾尽所有也不悔,只要她过得比你好的劫!”他品味着嘴里WHISKY的余味,浓烈,淳厚,苦辣……

成真呆呆地看着他,忽然道,“我懂,我有这么一个人。”

他倒是惊讶了,“你有?”

“是啊!”成真肯定地点点头。

“谁?”他第一个想起颐朵,难道成真和颐朵有发展了?

成真狭长的眼睛有狡黠的光芒一闪,“你啊。”说完立刻起身,唯恐他一拳头打过来……

陆向北彻底被雷到……

——————————————————————————————————————————

亲们,明天见~!遮天

☆、第205章 向左走,向右走

两人到底是交手了,推攘间泼了几上的酒,陆向北的衬衫上洒了酒液,原本淡淡的紫色,泼墨般的晕开一大朵棕红……

他皮肤上一凉,凝视着被侵染的衬衫,莫名的,凉到了心里……

成真也注视着他被污的衬衫,心存歉意,“哟,老大,真不好意思,要不,我现在去买件,把这件扔了吧。”懒

他淡淡一笑,“不用,我回去洗洗就行。”

“洗?”成真仿似不认识般看着他,“这离了婚的男人就是可怜,连衣服都得自己洗了,你会不会洗?”

他如远山的眉微微一挑,“不会,要不你洗?”

“还是……算了吧……我宁可赔你一件新的……”成真嘟哝着。

他淡笑不语,这可不是随便谁就能赔得起的……

“成真,我忽然很好奇,你没个女人是怎么生活的?谁给你做饭?谁给你洗衣服?”难得陆大警官也有八卦的一天。

成真警惕心忽起,防范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呵呵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该给你找个女人了!”

成真想了想,贼笑贼笑的,“老大,你突然这么花心思关心我的个人问题,不是真的害怕我缠着你吧?哎,看在你刚离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暖暖/床吧……”

“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起身准备走人虫

“老大,今晚你住哪?又住酒店?”成真随之站起,拿好文件。

“要不呢?”他穿上外套,打开门,被酒浸湿的地方还是冰凉冰凉的。

“那去我那挤挤?不过……”成真诡异地一笑,“我习惯裸/睡的……”

“行啊!我睡床你睡沙发!”

成真一脸苦相,“干脆我们把林子也叫来吧,我们三个好久没切磋了!”所谓切磋,就是打牌……

“林子去分公司了,念念不肯接手,只好让林子代总经理。”陆向北走到吧台,很帅气地指了指成真,“买单。”

成真苦兮兮地掏钱包,“不是吧?你是资本家啊!出来喝酒,有资本家让贫下中农买单的吗?”

陆向北暗笑,指指他手里的文件袋,“我的身家全在这里了,现在身无分文,下次回来混吃混喝,全靠成哥罩着!”

“五千八百八,谢谢。”账单递上。

成真心里那个悔,早知道是自己买单就不点那么贵的酒了,还泼了大半哎……

苦兮兮地买完单,和陆向北一起走出酒吧,抱怨,“老大,你真的至于把自己整得那么惨?为了童家小姐倾尽全部家当了呀?”

他眉间自是风轻云淡,“当然是真的。”

“哎,真是疯了……这么多钱啊,给了一个外人……”成真痛心疾首状。

“谁说她是外人?”他低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老大你说什么?”成真追问。

“我说……”他清了清嗓子,“成真,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做好你的本分,给我照顾老婆照顾儿子,帮助她,却不让她知道,懂不懂?”

成真一怔茫然摇头,“不懂。”

“猪脑袋,这些年白提拔你了!”

“我是不懂啊!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们已经离婚了!照她恨你的程度,估计她宁愿随便在街上拉个男人嫁了,也不会再和你复婚,你就剃头担子一头热吧!看你的钱全部都打水漂去!”成真哼哼地道。

这话倒是和她说的如出一辙,她也是这么说的,在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给孩子当爸,也比他强……

苦笑过后,却浮起似笑非笑的神秘,慢慢悠悠道来,“我儿子是我播的种,谁也改变不了。至于我老婆,是我儿子他妈,这能跑得了?不过是看她最近憋着了气着了,放她出去耍耍,呼吸点新鲜空气……”

老大的高深莫测状让成真彻底蒙住了,这放出去的鸟儿还能飞回来?他嗤之以鼻,“老大,不是我打击你,在她心里,你现在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你太乐观了!”

提起童知行的死,陆向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眼里是难掩的隐痛,末了,额头微微地鼓动,青筋若隐若现,“我不会让他白死的!”

————————————————————————————————————————————

童一念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来到童氏大楼下面的广场小坐了。

不是记不得,而是没去数。

她不愿意去数。

曾几何时,来童氏上班是她讨厌的事,常常想着的就是怎么在陆向北的眼皮子底下偷懒,怎么能翘半天班出去逛街,或者,怎么在上班时间做别的事,哪怕幼稚到去偷菜去逛淘宝……尽管她从来就不在淘宝上买东西,但是总比对着那些可恶的报表有意思多了……

然而,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在拥有的时候从来就不懂得珍惜,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得它的可贵。

现在回想起来,身为童氏人,童氏也算得上她的一个家。

虽然她明白,童氏不过是洗黑钱之所,她也明白,童氏光鲜的外表下藏着许多的污垢,可是,童氏上上下下的努力却是真真实实的。

无论她曾对工作如何抵触,这儿是她除了晚上睡觉以外呆得最多的地方,每一天,每一个瞬间,都好像还在昨天一样,不过短短的时间,她却再也进不了那扇门……

似乎离婚以后就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每天傍晚一个人开着车出来,只为在童氏广场小坐,或者,绕着广场散散步。

广场前的旗杆上光秃秃的,什么时候国旗已被取了下来?

记得从前,她最恨的就是星期一,因为非但不能迟一点点到,还得早到来举行升国旗仪式,并且和所有员工一起,听陆副总裁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