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妖（修订版）(133)

“姐姐，累了就歇歇吧。”小青过来扶着她的臂膀，劝道。

“是啊，娘子，先歇一会儿。”旁边的男子不无担心。

她面前的病人亦十分通情达理，“白娘子，你先休息一下，我等等没关系，难为你这么仔细，收费也不高，真是活菩萨。”

白娘子彬彬地赔了一句礼，拿起腹部的薄毯，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腹部微微凸起，竟然是位孕妇。

她真是想害唐僧的蛇妖吗？我疑惑地看了看惠岸，惠岸只是静静关注着。

小青把白娘子扶到躺椅上躺下休息，没多会儿，她又起身回到原处看完余下的病人，才算真正闲下来。

男子闲暇空隙，将药单拿到屋内去整理。

庭院里，小青和白娘子两个坐在一处说着话，这时的白娘子却是隐隐含忧，一脸愁容。

小青好像希望她开心，笑着道：“我昨天去集市偶得了一粒佛珠，也不知灵不灵，送给姐姐，保佑姐姐和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说着，从手上褪下一根细细的红绳，那红绳上穿着的正是惠岸昨日送给她的佛珠。

“佛珠？”白娘子接过珠子看了看，“哪来的？”

“是个和尚送的，说是受观音菩萨佛荫，可以保佑向善之人平安。”小青道。

“向善之人？”白娘子似有所感触，轻轻叹了口气。

小青说着，已将佛珠戴在了白娘子手腕上。

“小青，我们来此也一月有余，这里地域不大，却是临近港口，东来西北来往人物繁杂，碰上和尚道士多加小心。”

“知道了，”小青甜甜一笑，“和尚不像坏人。”

正说着，随着一阵铃声，外面传来几声喧哗，小青以为是病人，出去查看，刚开门就呼啦啦闯进几个人来，正是那松鹤道长和两个道童。

一进来，松鹤道长手中的铃声一阵乱响。

坐在躺椅上的白娘子皱了皱眉，手臂轻抬，好似一阵微风拂过，铃声戛然而止。

松鹤道长道：“贫道眼拙，竟不知这里住着一位高人。”

小青“噗嗤”一笑，清脆道：“你不是眼拙，是眼瞎。”

“小青，”白娘子喝住她，转而对道人道：“道长前来拜访，可是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们只是借一方之地开间小医坊，售售药材，平日和道长素无瓜葛，不便打扰，还请速速返回吧。”

这时，男主人听到动静，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娘子，何事这般吵闹？”

白娘子站起身，坦然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单，“没事，官人，道长眼神不好，来寻医问药呢，这纸上是一批即将运到的药材，官人还是先去港口收药材吧。”

男主人还想征询什么，却被白娘子半推半拉地推着出门，“官人快去吧，晚了怕是收不到货了。”

待男主人一走远，松鹤道人凛然道：“我已探查多时，你们两个分明是蛇妖，却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能躲过我的测妖铃。”

小青不齿一笑，“那还需要躲吗？只能怪你道行浅。我们这里只医病救人，你若无病无恙，还是尽快离去为妙。”

松鹤摇着黑铃铛，“天灵灵，地灵灵，牛鬼蛇神快现形。”接着喊了声：“童儿。”

两个童儿一左一右，将雄黄粉铺天盖地得迎头向她们撒了下来，白娘子双袖挥舞，顿时院内狂风四起，雄黄粉吹到空中，远远飘散。

松鹤道人又变出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词，符直指向白娘子面门飞去，白娘子轻轻就避闪开来。

与此同时，小青不知哪里变出一条小蛇，甩向道人，小蛇张口迎着松鹤的面门而去，正咬向了松鹤的鼻子，松鹤正专心施法，遂不及防被咬了个正着，小蛇“嗖”地又回到了小青手中，速度之快，仅在眨眼间。

松鹤的鼻子即刻青肿了一大块。

白娘子道：“我乃千年蛇仙，本与你互不相妨，无奈你步步紧逼，这蛇毒不会即刻致命，待我们姐妹俩办完事，自会将解药送至松云观，还望道长以后勿要再来打扰。”

松鹤道人知道自己的道行与她相差甚远，捂着鼻子，带着童儿，仓惶逃去。

道人刚走，白娘子就脸色微白一下子坐倒在躺椅上。

小青一惊，紧紧扶住她，“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做法，就是心慌不已，不知何故？”白娘子轻轻抚着胸口。

小青觉得奇怪，“姐姐遇着比这道士更厉害的，也没见怎样，怎么今日这么个不堪的道士会让姐姐浮躁，想是动了胎气的缘故。”

我和惠岸正在阁楼上将刚才的情形一收眼底，我明白了，那佛珠戴在了白娘子手上，刚才她们伤了松鹤道人，佛珠有了显应。

白娘子神情忧郁，“真是说什么，什么到，避了这道人这么些时日，还是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