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妖（修订版）(178)

据阿瑶说，紫霞到瑶池来的时间很固定，皆是隔断时日定期而来，不似别的神仙那样过路拜访，或者随心而到。

或许是因为人间那沸沸扬扬的传闻和八卦，我对她的关注也尤为特别些。

她看起来很清冷孤僻，除了和阿瑶等几位仙娥必要地打声招呼，几乎不多言一句，阿瑶她们和她的聊天也很少，她似乎更愿意在自己喜欢的温池中静静地泡上一天，独自发呆；然后在林子漫步，不言不语；夜幕降临前，她必会归去。

她独来独往很有规律，所以在阿瑶她们眼中已是熟视无睹，并不特别。

我的兴趣只是想找出蛛丝马迹，来证明她哪方面能和孙悟空那种石猴扯上关系，但是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是两种不同世界的人，几乎八竿子打不到一撇。人间的传闻也可以空穴来风？

第140章

后来问阿琼阿瑶，她们不知道孙悟空，但对五百年前弼马温记忆犹新，谈及他偷蟠桃园的仙桃更是笑不绝口。当然，她们也知道他后来大闹了天宫，这次闹天宫也改变了很多神仙的命运。

谈及天蓬元帅，她们的印象极佳，天蓬平日恪守职责，循规蹈矩，行事也比较稳重低调，以他的身份，平日打交道的神女仙姑不计其数，从不见传出绯闻，因此当听说他调戏嫦娥而治罪时，着实让她们惊讶了一番。

关于卷帘大将，他是负责安排历届蟠桃盛会的一员侍者，除了职责上的需要，多是默默不语，或许是没有太多关注，阿琼阿瑶对他没有特别的记忆，只知道他是听闻孙悟空大闹天宫后第一个由于惊慌打碎琉璃盏的人，玉帝特别震怒，罚他去流沙河受万箭穿心之苦，以示惩戒那些因害怕而扰乱军心的行为。卷帘给人的感觉是对玉帝王母的衷心，特别衷心。

这些八卦，虽没有新意，每次听闻，还是陪感好奇。

瑶池的日子，这样也竟然过了好些天，我唯一的沮丧就是惠岸一次也没来探望过我，他好像早就忘了该带我修行一事，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个包袱一样让他如释重担甩脱了。

也难怪，我竟然变做小青去挑战他隐藏在心中的底线，他应该十分的怨恨和懊恼我吧。

这一天，久不露面的惠岸终于来了。

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很有几分意外，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他的外表，仅仅相隔一段时日，他竟清瘦了许多。

我差点就脱口问他是不是病了，但一想到他将我置之于此不顾，就尤为生气，特别生气，所以面对他时，脸色能有多冷就做到多冷。

“灵珠，你好吗？”惠岸从来就不会因为对方是否热忱，失之问候。

“嗯。”我依是冷冷应道。

“看来，你已然康复了。”他淡淡微笑。

我闷然不语，不想再搭理他。

大概见我冷若冰霜，他略有歉意，“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在你的病未痊愈时，还叫你去修炼。”

这么一说，我打算冰封的表情和心情俱融化了过来，看看他清瘦的模样，想必这段时日定是很忙很辛苦，“惠岸，对你来说，我一直就是个麻烦，对不对？”

“不对，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麻烦，相反，你让我的一路修行充满挑战和乐趣，把你送到瑶池，只是因为你的病加重了。”他解释着。

“那好，现在我已然好了，是观音菩萨派你来的吗？什么时候再出发？”

他那张清秀超俗的脸多出一丝黯然，微微垂下眼帘，默然没有应声。

我一双眼睛盯着他，就这样盯着他，一直等他回答。

“灵珠，”他沉吟，“我恐怕不能再带你修行了。”

“什么？”我讶异，“为什么？”

他似在思考怎么回答。

“是观音菩萨不同意吗？”也是，像我这样老是破坏惠岸修行，观音姐姐还会继续让我跟他修行才怪呢。

“不是，是我想菩萨提出来的。”

“为什么？”我更加讶异，“你还说不认为我是一个累赘？我感到气愤。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是我的修行还不够。”他忙于澄清。

“那是因为小青了？惠岸，”我的语气顿时柔和婉转了许多，“是了，你不喜欢我变作她的模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变成小青捉弄你，还不成？”

他一怔，“也不是这样，，不过，小青说得确实没错，如果我心无杂念，就不会受到丝毫诱惑，所以我的修炼还达不到清心。”

我有些同情他了，“这当然不能怪你，小青本来就是个又漂亮又媚娆的女蛇妖，任谁见到谁都会心动，你抵御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他风轻云淡，若若一笑，“我要回南海闭关静修一段时日。“我愣愣地瞧着他，果然他执意不会再带我修行了，心情莫名地失落，失落，从来没像这么懊丧自己被弃之一旁，而且如此干脆，“既如此，那你来干什么，故意让我难受吗？菩萨干嘛不派别的人来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