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妖（修订版）(265)

“推宫换血当然可行，可是太孤注一掷，太危险，需要功力相当，年龄相仿的人，而且必须心甘情愿；功力不济的人运行到一半就会体力不支；年龄太玄虚，造血机能不合时宜也不行；如果是逼迫而为，运行过程必不专心，倘使稍有分神，两个人都会保不住，”小白龙层层分析，最后断然否决，“不行，绝对不行，就红孩儿的功力，在同龄人中屈指可数，能与之推宫换血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他竭力劝玉瞳打消这个念头。

玉瞳十分固执，“我听大哥说过一回，说这方法又笨又傻，如飞蛾扑火，一般不会有人尝试，所以我当时也就没多问；但现在不是这办法有希望吗？那推宫换血如若真要实行，又是怎样一个方法，你能否详尽告知？毕竟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多重选择总不是坏事。”

小白龙面对他的执着有些无可奈何，“我以前在西海，确曾在一本药典里读到过。”然后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玉瞳。

推宫换血是什么东西？我没弄懂，听得糊里糊涂。

“算了，别再提这个了。”小白龙见我已出来，不想一直停留在这个话题。

因为劝不动我离开，小白龙思量后，也打算停留几天，还是希望我能回心转意。

夜晚，红孩儿依然没有醒来，乌金寸步不离守候着，心焦难安。

这种情形却好半天没有看见芙蓉，想是她害怕红孩儿，对玉瞳乌金也颇为畏惧，现在谁都无暇顾及她，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也是，红孩儿刚刚发了顿脾气，她恐怕是越发的不敢出来了。

小白龙寻了另一件屋子住下来，这段时日为了找我，他也累坏了，早早便歇息去了。

后院空地中央，伫立着一个俊逸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孤寂。

是玉瞳，他也难以入睡。

听见声响，他回头瞅了一眼，“是你？”他懒洋洋地，又顾自去瞧他的。

我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不知道他在瞧什么，他手里拿着那个银葫芦灌着，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喝酒真不像他的风格。上次知道他喝酒，还是在火云洞，他偷偷将红孩儿约出去的时候。

“你在看什么？”我带着几分好奇环顾着空荡荡的院落，远处更是一片黑朦朦。

玉瞳对着葫芦喝了一口，嘴角轻扬，“你想知道？”

接着我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在我的视线里明明白白变了样，我一惊，是幻术！

但身旁的玉瞳依在，看起来毫无恶意。

幻境就像一场立体电影在我周围展开，我和他身处在一户人家的后花园里远远观望着一群小孩。

那群小孩的领头，穿着红衣，杂着金丝带，长相非常漂亮可爱，跟着他身后的孩子有的像人，有的半人半妖，有的根本就还是动物，一个个神威赫赫。

红衣小孩往树上一指：“死狸猫，敢欺负我的朋友，有种你就下来跟我斗，我在这里数三声，你不下来，我就你这张白皮毛打成黑皮毛。”他气势汹汹。

树上，一个紫衣白发的小孩一尘不染地立在枝头，脸蛋白里透粉，紫色的眼睛慵懒地望着他们，不屑一顾，高傲得像个俏皮的王子，却是一声不吭，理也不理睬。

这两个……，好面熟，恍然明白了，原来是红孩儿和玉瞳的童年，我看到的是玉瞳的回忆。

“一，二，三！”小红孩儿数了三声，忽然红影一闪，就飞上了枝头。

小玉瞳警觉地躲开，接着两团影子在枝头的追逐，跳纵，直至扭作一团，“咚”地一起滚落到树下。

那群孩子围在一旁大呼小叫地为红孩儿打着气，只见小红孩儿骑在小玉瞳身上，死死地按住他，两人皆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接着，环境突然全变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楼外，百花齐放，春意盎然，楼上的窗户边露出一张洁净的小脸，紫色的眸子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美景，好似天底下的一切都让他无精打采，小红孩儿跑到他的楼下，“懒狸猫，别老躲在屋里，我介绍位朋友给你认识。”

一只矫健的，头顶上一缕银白羽毛的黑色游隼在小楼上空盘旋了几圈，落到红孩儿身边，立马便做了黑衣银波纹的小男孩，——他便是乌金，笑意盈盈地望着楼上的玉瞳。

然后画面又变了，三个人略长大了些，脱去了小孩儿的幼稚，变得颇为俊美，隐隐有了几分现在的风范，在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树妖下，结义兄弟，生死不弃。

第四个画面，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花丛中，玉瞳急急地向前走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妖拿着采摘的花束在后面又蹦又跳，“玉瞳，等等我，”她在后面喊着，这时红孩儿从天而降，对小女妖道：“真讨厌，老是跟着他，自此以后你得消失，否则我就收了你的灵力，让你变不得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