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妖（修订版）(306)

九头蛇不以为然道：“我的祖上本来就有龙族血统，曾经是龙脉的一个分支，只是后来多与蛇族联姻才失去了龙形外在特征，我只是想反本归宗而已。”

万圣龙顿时眼神黯然，分外失望，“说来说去，其实你爱的不是我，只是看上我的身份和背景而已。”

九头蛇怪没料到她会下这个定论，一时语塞，“虽然有这个原因，却也不尽如此，你想想我若不是真心喜欢，何必费那么多心机取悦你，讨你欢心？只是说来，你的家族背景更甚一筹，让我坚定不移而已，再则，你的父亲又何尝不是看中我的家财，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万圣龙亦发地失望，喃喃道：“挑来选去，原以为可以找个真心爱自己的如意郎君，谁知还是一场交易，我始终只是你们之间的筹码，你们看中的都只有自己的所求。”

九头蛇没有听清她说什么，见她瞒脸的失意和惆怅，“娘子，我真弄不懂你还有什么不开心不满意的？自从嫁给我，奇珍异宝供你戴，锦缎华服供你穿，山珍海味也供你吃，玉露甘泉供你喝，可是你呢？偏偏心里还是想着那个小白龙，我不明白，他除了长得好看点，有个龙太子的身份，那点比我强？”

万圣龙脸色又随之一变，十分不悦，“你怎的又提这话？”

九头蛇阴阳怪气，“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每次你一独处，不是独自发呆生闷气，就是唉声叹气，再则就是悄悄抹眼泪，想我九头蛇事事依着你，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还是这般种种不开心，不是想那小白龙，还能是什么？”

万圣龙被他驳得脸通红，半晌无语，最后不得不恼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罢了，以后这些话休要重提。说起龙族，除了海龙王那一脉属正统，其他分支渐渐分散落没，像我们家这样能够做个潭龙王维持本宗，已是实属不易，我们也不曾想后代定要是龙的血统，既然我现在是你的娘子，以后还是远离是非喧哗，安安分分过自己的小日子，龙蛇之异，也休要再提，如何？”

“这个嘛，娘子既然如此说，我不打紧，只要娘子不再念着那小白龙就行，再说，你若能诞下一个龙子，当然是五彩纷呈，锦上添花之喜，”九头蛇道，接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略略几分生气，“若说娘子不怀念小白龙，何以无缘无故总往这里跑？上次还在这里跟他斗了一场，莫不是还期望他有回心转意之意？哼，我若不是跟得紧，算不定哪天带了绿帽子呢。”

万圣龙又恼又羞，气得差点哭出来，“叫你不要说，你偏还要说这话，说千道万，你就是怀疑我，就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还在一起做什么，不如一拍两散省了心……”说着，当真红了眼圈，“还真是可笑，倘若我诞下的是龙子，岂不是愈发百口莫辩？”

九头蛇怪见她又恼了，赶紧满脸赔笑，“我只是提醒娘子罢了，娘子在我一不留神就去想那小白龙，我左防右防又哪里防得住，这样吧，娘子在我面前立个誓约，倘若再与那小白龙有任何瓜葛，便让我取了小白龙的心肝和龙血给我们的儿子做大补之品。”

好恶毒的誓约，我们心里暗恨这九头蛇果然歹毒得可以。

万圣龙神态大怒，“三太子如今远在千山万水之外去西天取经，与世无争，我和他哪里来的瓜葛？原本好意想让你与其修好，从此不再与西海有纷争，也被你破坏了，你逼我立誓何用？倘若胆敢动三太子，西海还不誓与你没完没了，到时候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你休要说这等丧气的咒言，”万圣龙气急败坏，“你，，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拿这些话来折磨我。”

正说着，空中传来一声呼唤，“灵珠——”，我几乎同时听见心里的声音在道：“糟了。”

确实，刚才只顾着听万圣龙和九头蛇争吵，竟忘了及时阻止小白龙来赏月亭。

大概是见亭中人影走动，小白龙想也没想就飘然而入，想提醒他已是来不及。

待小白龙站稳，看清女子的身影是万圣龙，颇有几分意外和吃惊，接着他就看到一边的九头蛇，正铁青着脸，正瞪着他。

万圣龙也没料到小白龙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小白龙明显意识到气氛的尴尬，返身就打算离开。

万圣龙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却还是没有喊出声。

九头蛇怪哪里耐得住性子，鼻孔大气一出，吼道：“我说你怎么专门喜欢来此僻静之处，果然还是与他幽会来了，还在我面前装无辜。”

“我哪有幽会，他怎么会来，我哪里知道？你不要见着人就捕风捉影，血口喷人。”万圣龙急急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