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妖（修订版）(346)

我呆呆看着他，思绪万千，但是此刻，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不能说。

玉瞳一点没变，浅紫的眸子银色的发，优雅如初，端坐在一旁，静观着眼前的事态。

我想起三年前他默默躺着无知觉的那段时日，现在再见他活灵灵的出现眼前，犹恍似做梦，他确实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乌金也还是那样，不过比起三年前火云洞乌云密布的那段时日，那个时候愁绪满怀的他，精神却好了很多，他嘴角微微一扬，展现出几分和悦，开口先问：“怎么回事？刚才怎么那么吵？”

一位山主赶紧上前道：“禀大王，刚刚抓到一个奸细。”

“奸细？”乌金眼睛向我这边看来，“是个什么样的奸细？”看了看我，又问：“审过了吗?是哪里来的，来干什么？”

“还没，”那位山主直言道，“这个奸细很特别，发现他时，他已经出现在山腹之中，快接近主峦山峰的卧霄阁了，我们几个认为事关重大，所以决定还是等大王亲自审理。”说这话时，他有些惭愧，俨然即便抓住奸细，大概也从来没有说在深入山腹中才被发现。

“哦？”乌金饶有兴致，“大哥，二哥，我们倒很久没有发现这样胆大妄为的奸细了。”他笑笑说。

这么一说，红孩儿和玉瞳的眼光也投向了我。

“说吧，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乌金好像照例公式地问。

我很感谢我身上的这件黑袍，它将我裹得如此严实，连眼睛都可以隐藏在帽檐的黑暗之中，所以无意回答他的问题，我也不觉有什么难堪，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厅内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我，安静得出奇。

大概是等了半晌，也不见我出声，乌金皱了皱眉，“他是哑巴吗？”

众人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这时，那个叫异牙的小妖上前一步报告道：“禀大王，他不是哑巴，他会说的狠。”

“哦？”乌金兴致更浓了。

“是，他是荆棘岭上的妖怪，好像和大王有仇，今日我被他拿住，说让他报上名号，等大王来收拾他，没想到，他竟拿鞭子抽我，还说先来收拾我们。”他很巧妙的将“我”变成了“我们”，说着，还将手臂上的鞭痕展示给他们看。

乌金见状，果然有些不快，连玉瞳也蹙起了眉头，红孩儿的眼睛变得更冷，更凌厉。

“好大的胆，连我火云洞的人都敢乱来，来人哪，先把鞭子拿上来。”

早就有小妖，忙不失迭的呈上来鞭子。

“异牙，今日你受委屈了，你来执鞭。”乌金令道。

众小妖本来都跃跃欲试，听到命令，分别不一地发出惋恨之声，异牙却是喜不自胜，神采倍至，他得意洋洋的来接过鞭子，“大王，鞭打奸细多少?”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想到，我灵珠闯火云洞竟然总是跟鞭子结了缘，这是我欠他们的吗？

大概是听到我不屑一顾的一声“哼”，大厅内顿时又迸发出一片骚动，纷纷开始叫：“打他，打他，打他！”

乌金显然更加不悦了，冷声道：“打到开口说话为止。”

“是。”异牙得令，刚要举鞭，突闻一声“且慢！”追风走了出来，禀告三位大王道：“大王，这里面恐怕有隐情，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隐情？能有什么隐情？”乌金不解，“再说，就算有隐情，也要开口说才行，追风，你不必替他求情。”

追风俨然不想他们这么对我，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脸胀得酱紫，豆大的汗珠在额上渗，只有躬身领罪道：“三位大王，在下不才，今日私下去荆棘岭盗药，不想在荆棘岭迷了路，还是受这位前辈指引，才寻得药草出来，若不是我鲁莽行事，恐怕也不会将他引到火云洞来，追风愿意领罪。”

异牙一听，不服气，“追风山主，明明他……”

“住口。”追风轻声喝住他，不让他再发声。

异牙连忙将嘴闭上，不再说话了。

乌金皱了皱眉，显见追风已把药材交与了他，但很多事情还未来得及与他细说，他沉吟着。

“火云洞这么多药材，你跑到荆棘岭盗药干什么？”红孩儿忽然出声问。

追风一脸的愧然，“是，是在下错了，在下愿意领罪。”

乌金见此情形，大概怕他严责追风，对红孩儿解释说，“大哥，我听闻荆棘岭有几味药草十分奇特，想借来一观，却又不曾去过，所以让他们前去探探路，能借就借，所以他们前去，我也是知道的。”

红孩儿却是冷颜道：“即便如此，作为山主，擅自行动，该罚还是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