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谁妖（修订版）(361)

红孩儿又瞥见我，对她道：“你来就来了吧，怎么又带个小妖来？”

黄莺问他：“大哥，你不记得了吗？他就是治好你病的小妖呀，大哥虽然已经无恙，明日就是火把节了，为了确保火把节顺利进行，也为了确保大哥的身体健康，我特地是带他来再给大哥身体做个诊断，看看大哥身体是否完全康复了。”

乌金在一旁称道：“这个要得，还是黄莺心细，大哥且不可因为感觉好了就掉以轻心，再诊疗确定一下有必要。”

红孩儿瞥了瞥他，又瞥了瞥黄莺，“你们这个倒是达成一致，我在你们眼里又变得弱不禁风了？好了，站在这里终不是说话的地方，需不需要诊疗的，先回火云洞再说。”

第286章

回到火云洞，来到卧霄阁后山的凉亭，玉瞳正一个人独自坐在凉亭内望着山外闷闷地想着心事。

红孩儿执拗不过乌金和黄莺，还是让我给他做了简单的听诊和问询，其实也无非是看看眼睛，舌苔，听听心脏，把把脉什么的，然后问一问他的状况，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壮，只要不沉迷于悲伤之中触动心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已然无大碍了。

我们在这边给红孩儿检查了半天，乌金和黄莺偶尔还打趣红孩儿几句说笑着，玉瞳却始终不语，望着层层叠叠的山岚，闷闷不乐。

“怎么了？玉瞳？”红孩儿温言问他。

玉瞳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却是没有答话，依旧是望着远远的山岚。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嘛，别憋在心里。”红孩儿又劝着。

“是啊，二哥，自和小狸对了一仗回来就没见你说一句话，你到底想什么来着，是痛快还是不痛快，说一声呀，这样子，不像是你了。“玉瞳放下茶杯，淡淡道：“大哥以后不要为我的事费心了，我自己会安排。”

红孩儿微微一笑，“你是说小狸，不过，不斗这一场，也不知她的能力又多大，虽然知道大漠那边有金沙术，今日也算见识了一番。““大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玉瞳道。

“什么酒不酒的，你们不是说我病了，不让我沾酒吗？”红孩儿故意听不懂。

玉瞳却是不理会，顾自道：“我就觉得火云洞这样最好，就我们三个，开开心心的，外来的人进来了，反倒多些闲事，当初也是，大哥定要把……”蓦然看见我站在黄莺一旁，哽了一下，他大概也觉得不适宜再旧事重提，“总之，大哥若不是感情上受了挫，也不会受那么多磨难，也不会变今天这样，我觉得大哥变了很多。”

“我变什么样了？”红孩儿沉稳的面容又笑了笑。

“以前大哥总是快快乐乐，潇潇洒洒，自信满满，从来不会为一件小事发愁，可是现在，虽然大哥不说，我却常能看见大哥眉宇间淡淡的哀愁，我不喜欢大哥这样。”

“人终归是要长大要成熟，这样没什么不好。”红孩儿泰然。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我不想改变。”玉瞳直言。

这一说，红孩儿沉默了，乌金也低头不语，仿佛这兄弟间的情谊一旦改变，他们都会很伤感。

“黄莺，明天火把节，我有几件事忘了交待山主们，你去帮忙办一下。”红孩儿忽然说，接着把要吩咐的事陈述了一遍。

黄莺得令赶紧执行去了。

他显然是有意支走黄莺，接着又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呆在这里也无关紧要，没有另找别的事再吩咐。

黄莺一走，红孩儿对玉瞳道：“你当真以为我想改变吗？可是这几年出了这么多事，几年前，我中了蚁妖的毒，后来你为救我沉睡不醒，前段时间，我又时常心有不适，……所以我也会想，万一有一天我们兄弟不能像现在这般团聚在一起怎么办，如果有个相知相伴的红颜陪在身边，总比独自守着孤单的好。“玉瞳毫不领情，“大哥，你想得太多了。”

“是我想的太多了吗？”他沉默良久，又道：“虽然有个人我一直不愿提及，但是当初若没有她三番两次舍身相护，我现在还能和你们呆在一起这样自在的说话吗？你说得对，以前我总是无忧无虑，不会想太多，因为不需要想太多，现在才知道世事无常，没有不散的宴席，比如她，我从没想到我和她之间的缘份这么浅，到现在都难以相信她已永远离开我。”说着，他的语气低沉，好似又陷入了悲伤之中。

“大哥这是怎么了？”乌金赶紧劝阻他，“是不是看着身体好了，又不防着病了，我们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又说起这些来？”接着又吩咐我道：“丑石，你去拿壶酒来，大哥身体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好好地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