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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纵商才(223)

“关于我母亲,没你我照样能找到而已。当然,假如合作的话,或者你会把这个消息免费送给我也说不定。”陆天豪露出他招牌式的奸商嘴脸。“至于我的同伴,永利先生,你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杀人狂的形象,无益于任何事情。”

“真是个狡猾的小伙子啊。”史提芬·永利低声自语:“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在社交场合中具有相当于爱因斯坦一般的智慧,不过现在看来,我还远远不够。好吧,小伙子,你觉得怎样的合作比较好?说说你的看法,或者我会感兴趣也说不定。”

“怎么?您现在已经开始确定您要和我合作了?”陆天豪问。

“哦,那首先取决于合作双方将为此付出什么和得到什么。”史提芬·永利摊了摊手回答。

“可是在几分钟前你还打算直接从我手里拿走所有关于我拥有的技术,用一种强盗式的经营方式来结束这一切。”陆天豪道:“你认为我该相信你吗?”

“看起来你寸步不让呢。”永利叹息:“想要我先放了他们?”

“那是诚心的基本表示。”

史提芬·永利哈哈一笑,他按响了手边的小铃,然后对着传声器道:“比利,我们的客人现在怎么样?”

“他们在赌场玩得很开心。那个黑人小伙子输了大概200美圆。当我们告诉他,无论输多少,我们都会帮他付钱的时候,他开始玩一千美圆一把的牌局。”传声器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老头把手一摊:“你的朋友可真贪心。我想你现在可以相信他们没有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了。”

“无论怎样的待遇,都没有自由重要。”陆天豪立刻道。

老头把头一点,对着传声器说:“如果他们想走,不要阻拦他们。”

“好的先生。”对面的声音回答:“希望您不是在被对方挟持的情况下说出这话的。”

老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混蛋,不要破坏我和我的朋友之间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交情和良好的合作气氛。现在,立刻干事去。”

传声器关闭。

“比利是我的侄子,说话有时候不经大脑,希望你不会介意。”老头解释。

陆天豪微微一笑。“我不会介意的。”

“那么……我们从哪方面开始?比如那个节能器?”老头把话题重新带回到了他所感兴趣的东西上。

陆天豪摇了摇头:“不,从利润上分配上开始。无论怎样的合作,最终的目的,总是赚钱,对吗?节能器也罢,欧联公司也罢,最终的目的都是钱。只要能赚钱,就有了合作的前提。唯一的问题是……”

“是什么?”

“是信任。永利先生,您信任我吗?我是说无论能力,还是诚实方面。”陆天豪问。

“如果你说我可以信任你,那么我就相信你。”出乎陆天豪的意料之外,史提芬·永利如此回答。

史提芬·永利的表情很认真。陆天豪那一刻的神情有些迷惑。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他一直在努力寻求着如何鸿,蒯荣生这类人的资金支持,可他们却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尽管他们为陆天豪尽了自己应尽的那份力,但是陆天豪始终并不看好。他为了争取何鸿而得罪了史提芬·永利,结果却是史提芬·永利对他现在所从事的生意大感兴趣,并有着强烈的合作意向。

这算什么?

那时,陆天豪突然想起了一句千古名言:“你的敌人,永远比你的朋友更了解你。”

此刻印证在这里,竟是无比的准确。

“那么,永利先生,我们已经完成了合作中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了。”陆天豪向史提芬·永利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面带轻松的微笑,和淡定的从容说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亲情(1)

烟圈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缤纷出绚丽的色彩,看上去就象是五彩的烟雾,班驳出人生的浮华。

陆天豪轻轻地叹了口气,掐熄了烟头,呆呆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张小雅安静地坐在一边。

她在数烟头。

今天晚上,陆天豪已经抽了近一包的烟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她意料外的诡异—被人气势汹汹的押上车,然后却彬彬有礼地请到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中,摆上最昂贵的香傧,待以最周到的服务。一切就象是在梦里一般。

直到陆天豪出现。

他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始终保持着异样的沉默。

进门之初,他拥抱了一下张小雅,说了一句:“没事了。”然后就坐在那里思考问题。

待到烟盒空的时候,陆天豪也未能从沉浸着的心事中走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迷雾般的表情。

“小雅,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陆天豪突然问。

张小雅躺在沙发上,歪着难道想了半天,然后说:“一个坏人。”

“一个坏人?”陆天豪很惊讶。

“没错。你是一个坏人。因为……男不坏,女不爱。你坏得彻底,所以有好多女人都爱你。你就是一个坏人!”张小雅说话的口气很认真,字里行间却透着无边的情意。

陆天豪微微笑了一下:“是啊……我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撒很多谎,做很多不那么美好的事,甚至可以去欺骗全天下。不过我总以为,我至少还有一些属于自己的道德底线。比如说……我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拥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并愿意为此而付出努力。”

“所以说你坏得彻底却不够纯粹。”张小雅很肯定道。

陆天豪的眼中迷离出一片茫然,他喃喃地说:“那么……我是不是个孝顺的人呢?”

张小雅微微一呆。

她坐到陆天豪的身旁,悄声说:“你有心事,就说出来吧。是不是那个美国人带给了你什么麻烦?”

陆天豪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看着窗外。

那里,一片蔚蓝的人工海喷薄出不夜城灿烂的辉煌。在那片斑斓光影之中,陆天豪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时代……

“我父亲去世的那年,我才十岁。那时,我无依无靠,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每天,我都要干上好久,弄得自己混身疲累才能上床睡觉。有时候我会躺在被窝里哭泣,哭着喊爸爸的名字,然后想为什么他要死,只丢下我一个人。然后又想妈妈,想假如妈妈和不爸爸离婚该有多好,至少现在还能有一个人照顾我……时间长了,我逐渐忘记了我母亲到底怎么和父亲分的手,就知道一件事……她从没来看过我。”

“我对母亲的印象现在已经很淡泊了,偶而想起来,只记得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但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她经常和父亲吵架。我脑海中最深刻的,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记忆,是母亲甩门离家的样子。她穿了一件红色的风衣,一条淡紫色的长裤,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卡踏卡踏的响……我记得她就那样走出了大门,从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死后,我经常想起母亲。每年,我都盼望她能来看我。那时候我找不到她,她却是可以找到我的。家里的那块地,是爷爷生前留下来的,母亲不可能不知道。也许爷爷生前母亲还来看望过……她不可能不知道那里,可她一次也没有来过。”

“我是在十五岁生日那天,无意中整理父亲的遗物发现了他们的离婚证明的……那天我是一个人过的生日,捧着那份离婚证明一个人流着眼泪喝啤酒。那天,院子里好多花都开了,开得很鲜艳。我很愤怒,把好多花都拔了出来,就这么活活踩死。我对着天空大喊:既然我已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了,那么以后,我又何必再去爱任何人!?”

“从那之后,我再不相信亲情的意义,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赚钱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努力赚钱,但我知道,我的钱越多,身边看我的人就越友善。不管他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渴望那种好象你每时每刻都在被人关怀的眼神,它意味着我依然在被人关注,依然有人疼,有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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